文昌閣。

“老師，這《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當真可以助我儒門晉級？”蕭逝遠恭敬站在百川邊，輕聲詢問。

百川放下手中的文稿，若是宋退之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認出這正是他復制給紀仲，紀仲給南苑息的文稿。

只是不知為何，竟然出現在百川手中。

百川聽到蕭逝遠的問話，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文稿。

“恰逢其會罷了，不過你這麼說也沒有錯！”

蕭逝遠臉上疑之更濃，連忙躬一拜：“請老師解。”

百川看向《杜十娘》的文稿，說道：“此文，難得之在于以字為扣，勾人心神。讓人與文中之角有同呼吸共命運之。”

“詩詞一道，最講究有而發，是何，心神耳！觀讀此文之后，心中平白濃烈，自然是晉落筆或詩境的最好時機。”

“況且年輕人氣方剛，正是‘怒’之年紀，此文又正好匹配。這才有折柳書院的晉級盛況。至于那楊子亭，只是恰好點醒了他心中迷惘而已，不能作數！”

“對儒生境來說，此文確有輔助之效。但是也會因人而異。你若去調查一番，那因此文晉級的儒生，定然平生都是俠義莽撞之人！”

蕭逝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百川還要再說什麼，突然眼神一凝，向魏焱雅室的方向。

“老師，怎麼了？”

“那陳，又寫出了一篇文章……”

……

魏焱雅室。

“完了？”看完最后一頁，孔天方悵然若失地抬起頭，著陳，“這就完了？”

其他院首也用哀怨的目看向陳：“下面呢？”

陳挑了挑眉，《笑傲江湖》的第一回雖然主角令狐沖沒有正式登場，但是埋下了許多鉤子。比如那滅門之人的份是誰？突然出現的方人智又怎麼會林家的辟邪劍法？林平之一家命運究竟如何？

這些懸念如果放在前世，估計很多人習以為常，但是在這個一篇《杜十娘》也能引起轟的世界，實在是勾引人的大殺。

看著眾院首求的眼神，陳粲然一笑：“等連載到第二期，就會有第二回了！”

孔天方出一副笑臉：“萬安伯，我們都是大儒，品行都是靠得住的，不如你先把后面的文稿也寫出來，我們替你保管！”

“是啊是啊，孔兄之言深得我心。”

“此言有理，萬安伯日理萬機，這些小事我們這些院首可以代勞。”

“我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絕不外泄……”

眾院首你一言我一語，不自覺將雅室的門給堵上了。

“哼！”此時端坐在上方的魏焱冷哼一聲，“諸位還要不要面子？陳……我小師叔說一章就一章，你們還嘰歪什麼！”

眾人聽到魏焱的聲音，這才想起來，這個陳，可是那位的弟子！

惹不起，惹不起。

魏焱一勾手，那寫著《笑傲江湖》第一回的文稿就飛到了魏焱手上。

“你們應該都記住了容吧，回去自己寫。這原稿就不要拿走了！”隨后又看向陳，“小師叔，原稿我替你保管！”

陳隨意點點頭，又看向諸位院首：“各位，既然咱們談妥了，我就去忙后面的事了。早一天發行，早一天可以看到第二回。”

孔天方連忙說道：“可有什麼需要我等幫忙的嗎？萬安伯盡快開口……”

陳想了想：“目前不用，有需要我自然不客氣。那我先去弄后面的事了。”

眾人連忙點頭：“速去速去！”

陳又施了一禮，帶著紀仲，離開了雅室。

見陳離去，眾院首也互相點點頭，返回各自書院，去安排謄抄人手之事去了。一時間雅室只剩下魏焱一人。

魏焱這才從袖中掏出那疊文稿：“到底寫了什麼故事，竟讓他們如此失態。”

誰料想魏焱剛看完第一頁，一道影就閃現在魏焱邊。

魏焱連忙起行禮：“文相……”

百川擺擺手，拿起魏焱剛剛看完的那第一頁：“這是陳打算連載的雅文故事？”

魏焱點頭：“正是。”

百川淡淡一笑：“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我也來看看，這是何等文章。”

魏焱：“此乃小師叔之幸，要不文相你先看？”

百川搖搖頭：“不必，你看完一頁就給我一頁。我只是好奇，究竟什麼文章竟讓那幫臭學究居然了堵人的心思。”

……

一炷香后。

百川：“完了？”

魏焱點點頭：“兩萬七千余字，確實沒有了。”

百川：“此子可恨，居然斷章在了最關鍵之。”

魏焱附和道：“文相所言極是！文人最求念頭通達，寫書斷在關鍵之，簡直是喪心病狂，文人之恥！”

百川眼睛轉了轉：“你說我把他關起來讓其將文章寫完，你竹林那位師祖會不會來找我麻煩？”

魏焱吃驚向百川：“來的恐怕不是師祖，是我二師伯……”

百川心中一慌，笑道：“玩笑，玩笑……”

……

“伯爺！”

陳和紀仲剛到伯爵府，就看到一個人影沖了上來，紀仲一個箭步擋在陳面前，這才發現來人正是南苑息。

“南先生？”陳大喜，“今天你可幫了我大忙……”

南苑息連忙躬長拜：“伯爺千萬不要這麼說，是伯爺讓苑息半生蹉跎盡化錦繡。如伯爺不棄，南生愿伯爺門下，此生為伯爺奔走……”

陳和紀仲對視一眼，陳連忙扶起南苑息。

三人一同走伯爺府，南苑息將今早之事全部一五一十告訴陳，陳這才明白之前那幾位院首為何對自己如此客氣。

“難怪……”陳嘆了一聲，又向南苑息：“南先生，上次我說的新報之事……”

南苑息連忙擺手：“伯爺千萬不要喊我先生，煞我也。新報之事，只要伯爺不嫌棄，南生愿全力以赴！”

陳點點頭：“小紀你先支南……南生五千兩銀子。南生，盡可去找最好的說文先生，記住，人不怕多，但是一定要好。”

紀仲立刻從懷中點出五千兩銀子的銀票，給南苑息。南苑息再度躬一拜，快步走出了伯爵府。

“接下來……”陳了個懶腰，“就該找發行隊伍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沖進伯爵府，直奔正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