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帶著凝冰走了。

連同金瓜瓜的神魂也帶走了。

說來也巧，之前陳的魂魄被震，重新調整到完匹配時，神魂和金瓜瓜融合的部分就自被了出來，正好可以了結這段糾纏。

“這個金三順，生意做了道行，眼卻差了。”天凌道君搖了搖頭，又對陳說道，“賢良師，這融魂之只是妖族的法門，對人族來說唯一的好就是借力，解了便解了。我道門自有魂契之法，以人為主，效果要好上不。”

“吞星蟾的確不凡，不過能與之比肩的脈也不是沒有，比如我道門有一池天龍，不如貧道做主，撥一名資質上佳的龍與賢良師結魂契如何！”

“嗯？”陳看著一臉和藹的天凌道君，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老許，要老婆不要？要的話我現在就給你送來！”

“哼！”魏焱在陳后冷笑一聲，“天凌道君開口倒是大方，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星辰海龍宮的龍，原來是玄壇天龍池。那里不過是一些躍龍門而化龍的假龍而已，比起吞星蟾差了不只一星半點！”

說完魏焱又看向陳：“那池天龍中，老夫記得最年輕的雌龍，還是兩百六十年前一條電鰻所化，就了雷龍之。你可興趣？”

“不不。”陳連連擺手，“完全不興趣。”

說完陳一臉哀怨看向天凌道君：差點就被騙了，壞人！

被穿的天凌道君尷尬一笑，強行解釋：“聽說池里也有龍蛋在孵化，本道君再留意留意……”

……

浮云坊是不愿意再回去了，魏焱帶著陳飛出了浮云山，直奔直隸書院。天凌道君留下一道傳訊的符信，便匆匆告辭離去。

畢竟突然出現通天路這麼一檔子事，他得回去和大天師匯報清楚才行。至于賢良師的冊封，自有后續的安排。

書院靜室之中，燭火搖曳，只有陳和魏焱兩人。

魏焱揮手布置了一道結界，這才仔細打量著陳，臉上浮現一滿意的笑容。

“說說吧，這段時間都了什麼委屈？”

魏焱算是陳落在這個世界上相對悉的人，對方也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擺過架子，之前從金三順口中，也知道為了救自己，魏焱沒東奔西跑。聽魏焱這麼一說，陳心中泛起一酸意。

一線峽死里逃生，伴生書靈險些命喪，回歸浮云坊，卻被人輕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直到被強擄震魂，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浮上心頭，陳說心中沒有委屈是假的。他了眼角潤的地方，將所有的事從頭說起……

天空中的七彩通天路已經消失，細雨如，滴落在大地上，就仿佛晚輩對長輩的傾訴……

聽完陳的講述，魏焱眼中怒一閃而過。

“蠱門！蠱師！好，好的很！”魏焱冷聲說道，“這幫蟲子，居然還敢跳出來。”

隨后魏焱又看向陳，怒氣消散，一臉溫和：“辛苦你了。這事不會就此揭過。”

陳點點頭：“前輩，關于我的修行路……”

魏焱擺了擺手：“此事超出了我的權限，不必對我言說。等你去到中京，自然會有文相親自問你。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事相詢，你務必如實相告。”

“前輩請問。”

“你開出的修行路和之前的大儒文心有關聯嗎？”

陳點了點頭。

魏焱微微蹙眉，陳見狀，問道：“魏前輩，可是有什麼問題？”

魏焱輕輕一嘆：“儒門有些老家伙，迂腐的很。你非我儒門弟子，卻收了大儒文心，甚至還開出了修行路，只怕有些人會生出不切實際的想法。”

陳頓時有些不滿：“是大儒文心選的我，干他們什麼事？”

“莫急。”魏焱安陳，說道，“事關名分大義，這是禮之本，也怨不得他們。老夫觀你的通天路，文華閃爍，與我儒門不謀而合。你可愿意拜我儒門。”

陳楞了一下，問道：“我，拜儒門？”

魏焱點點頭：“你放心，收你為徒之人地位必然在我之上，或是文相親自收徒也說不定。”

“可是，我沒有浩然正氣，也修不出書山學海！”

“那又如何？”魏焱拈著胡須，豪邁說道，“兼容并蓄，才是我儒門的真諦。韓圣說法、墨圣呈工、秦圣作醫，加之如今兵相開兵家之道，都是在走新的道路，只不過是在儒門大道上開辟的新路而已，不像你獨自開道那般顯眼。”

“師者，傳道授業解也。你不需傳道授業，但你年紀尚小，難道將來就沒有困？”

陳著魏焱，總覺對方在套路自己。

“ 怎麼？認為大儒也不配做你的老師？”魏焱對上陳的眼神，佯裝生氣，在陳腦袋上拍了一下，“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夫！”

“那個……”陳撓了撓頭，“晚輩沒有別的意思，有點被嚇著了。我覺著就生不如就，要不然我直接拜您得了！盲婚啞嫁不合適啊……”

“狗里吐不出象牙！大儒收你為徒，你還要挑選！”魏焱瞪了陳一眼，半晌，才嘆口氣說道，“若是之前，你拜老夫倒沒問題。可是如今，你開三千里通天路，而老夫才初大儒之境，做你的老師，只怕護不住你……”

陳聞言心中一震，這句話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但是他也到了魏焱，以及魏焱后的文相，乃至儒門，對自己的拳拳護之心。

“謝謝。”陳輕聲說道，“無論如何，前輩都是我長輩，我將以師待之……”

魏焱角輕輕翹起，站起，拍了拍陳的肩膀：“好好休息，明日京！”

……

首山，玄壇宮。

清微道君背負著雙手，走過長長的甬道，來到玄壇宮的地宮之。

在地宮最深，落著一寫滿符文的青銅巨門，清微站在門前，手中浮現一道陣符虛影，拍在青銅門上的凹槽，青銅巨門緩緩打開，一徹骨寒意撲面而來。

清微渾紫閃爍，包裹住清微。清微繼續往門后走去，最終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冰柱前方。

看著冰柱中仿佛沉睡的影，清微臉上出和煦的笑容。

“師姐，我好像又錯失了一招。”

“天凌回來說，我冊封的那個賢良師，居然就是開了第四條修行路的人。”

“早知道如此，直接收回來當弟子多好？現在恐怕被儒門的老書生搶先了……”

“我就說了，大天師的位置，你來做才最合適！”

清微注視著冰柱中那道清冷的影，眼中無限溫。若是陳在此，定然會一眼看出，那冰柱中的冰封子，赫然與陳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