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你在不在？”

早上起來，二傻剛剛把火生好，小楊就焦急的跑了進來。

“又怎麼了？”

二傻隨手把打火機扔到旁邊的桌上，抬頭看著滿頭冒汗的小楊，笑著問道：“小楊哥，是前麵的犀牛山倒下來了，還是太從南邊升起來了？”

“不是，都不是！”

小楊坐到二傻對麵，連連擺手，“不是這些事，犀牛山是千百年的老山，怎麼會倒，太那個……”

“既然冇啥大事，急這樣乾嘛？”

二傻打斷小楊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這個…是村裡有人生病了！”

小楊了額頭的汗水，氣籲籲的解釋，“昨天有幾個小孩子突然發病，被送到肖醫生那裡去治療，結果一點都冇好轉，今天還有一個暈過去了。”

“哦！”

二傻淡淡哦了一聲，順手將旁邊的炊壺提到火上燒著，起拿出兩個杯子和一包茶葉，朝小楊揚了揚，“小楊哥，是要白開水還是要茶水？”

“師傅，我都急死了，哪還要心喝什麼茶啊？”

小楊焦急的看著二傻，無奈的搖著頭，“你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啊，好幾個人病得很重，還要人暈過去了呢！”

二傻把杯子和茶葉放回去，微微點頭，“聽到了啊，我前天治病回來，不就和你講述過了麼？乙腦是一種危害很大的傳染病，一旦發病就是重癥，伴隨高熱驚厥，燒迷糊和昏過去不是很正常麼，大驚小怪何統？”

“不是，不是！”

小楊輕輕擺著手，“師傅，這些我自然記得，可現在是有人病了啊，不是學理論知識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二傻不解的看著小楊，微微攤手，“肖醫生不是在治療麼？他可是老中醫，難道這點病都治不好？再說了，就算治療錯誤，導致醫療事故，那也是他的責任，管我什麼事啊？”

“師傅！”

小楊無奈的看著二傻，輕輕搖頭，“我知道村裡那些人不願意找你治病，還說些瞎話，你很生氣，可這都是人命啊！說那些話的是大人，遭殃的是小孩子，你怎麼能坐視不理？”

“我啥時候坐視不理了？”

二傻拾起火堆上滾落出來的柴頭，重新扔進火堆，微微攤手，“我當初定的原則，是心不好就不治病，可這些天，你看哪個患者來找我，我坐視不理過？現在出事的在肖醫生那裡，他們都是肖醫生的患者，你讓我怎麼做？難道現在讓我跑去肖醫生那裡，說我能治好這病。如果你是醫生，有人過來搶你已經接手在治療的患者，你會怎麼想？”

“這……”

聽到這話，小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小楊來的時候，隻是覺得生病的都是村裡的鄰居，冇有想這些關鍵。聽二傻這麼一解釋，小楊才發現二傻的確冇理由去手。

那些病人都是肖世紅接手的患者，二傻要是這時候過去橫一腳，不管能不能治好患者，那都是瞧不起肖世紅，擺明瞭搶生意了。

看到小楊沉默下來，二傻抱起手靠在椅背上，淡淡問小楊，“小楊哥，你知道這傳染病發之後，村裡人怎麼說的麼？”

“這個還真不知道！”

小楊輕輕搖頭，不解的看著二傻，輕聲問他，“師傅，他們該不會把這傳染病，也扯到你頭上來吧？”

“不是扯到我頭上！”

二傻擺了擺手，冇好氣的歎息，“他們是直接將我當了罪魁禍首！你知道他們怎麼說來著，我回憶一下自己前天聽到的話啊，嗯，‘以前村裡從來冇得過這種怪病，這二傻子一來，就出現問題了，擺明瞭是他搗的鬼。這傢夥來這裡，肯定冇安什麼好心，故意假裝低價治病，然後提高藥價，弄個隻有他才能治療好的病出來，分明就是想賺病災錢。大家可千萬彆上他惡當，寧肯多花點錢去大醫院，也彆找這種混蛋’，對，原話可能有些許差距，但是意思絕對是這樣！”

說到這裡，二傻手拍了拍額頭，輕輕搖頭，“他們都這樣說，你說讓我怎麼去解釋？我說我冇那能力折騰出這種病毒，你覺得他們會信麼？本冇人相信我，也不來找我治病，我主找上門想幫忙，還被人掃把攆出去，你讓我還能怎麼樣？這病是有風險的，國家甲級醫院治療，也有可能留下後癥，我敢強製去給患者治病麼？出了事，我負責還是你負責？”

“唉——”

小楊聞言長長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二傻沉默了片刻，站起輕輕拍了拍小楊的肩膀，輕聲說道：“小楊哥，這事不管是誰製造出這種謠言，既然大家選擇了不信任我，那我也真心莫能助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乙腦傳染雖然強，更多的都是染，患病機率不高。總染率大致也就萬分之一不到，就是嬰兒容易染，這村裡小孩子不是很多，事態不會太太嚴重。而且現在醫藥學很發達，肖醫生治療不好，不是還有鎮裡的醫院麼？”

“萬分之一？”

小楊微微皺著眉頭搖頭，“師傅，這概率不對吧？村裡總共也就不到一百個小孩子，最近一段時間算上你治療的幾個，已經有了七八起病例了，其中還有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肖醫生那邊有三個，鎮裡送去了兩個。而且我聽到資訊，說鎮裡醫院好像也冇有什麼好辦法，治療的患者也不見好轉，昨天晚上還死了一個三個月的嬰兒來著。”

“這個啊——！”

二傻沉了一下，才輕聲開口，“這染率的確偏高了一些，不過這應該和營養有關係。這邊的人基本上不出去買菜，都是自給自足，吃的食很單一，而且一年之中有至一個季度冇有多綠蔬菜吃，水果更是奢侈品。而且這邊比較偏僻，應該冇有注乙腦疫苗。在這種況下，很多人營養供應不上，免疫力比較差，所以染機率提高了很多。”

說到這裡，二傻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小楊哥，回頭你給村民說一聲，讓他們用鮮蘆混合黃瓜藤大致按五比三比例煮水喝，不管有冇有發病的都堅持一天喝個兩次。這事也用不著強求，願意聽的就喝，不願意我們也冇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