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不適侵襲，簡清皺起修長的眉，睜開眼睛，腦子里完全是空白的。

幾秒后，程溫那雙小兔子般紅彤彤的，含著恐懼的清澈雙眼令他回到現實。

兩人被子下的均是不著一，他的手還搭在程溫的腰上，將小傻子清瘦的形圈在懷里。

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腰部，對方暴在空氣中的瑩白皮上帶著幾許暗紅的痕跡。

昨夜瘋狂的記憶逐漸回籠。

簡清輕輕吸了口氣，頭更疼了，將懷里雙眼的小傻子摟得更，拍著他單薄的后背輕聲安道。

“不怕不怕，我們只是……只是做了一個小游戲。”

平時簡清都很克制自己的，不敢做出格的舉，這次帶程溫出來也是規規矩矩，可是人就在眼前，不能靠得太近，不能，不能擁抱，怎麼樣都是折磨。

喝了酒，理智被酒沖刷干凈，所有的就赤地暴出來。

昨晚可以說是完全跟隨本能，想親他，想抱他，想……

可這不妨礙簡清此刻的后悔。

程溫難得狠了，也不鬧騰，只是窩在他懷里，忍著眼淚問道，“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小游戲……”

“一、一點都不好玩……”

對于昨夜，程溫并不是沒有記憶，簡清是怎樣了他的服，說了什麼話，他約都記得。

也知道那是最親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可是被酒左右的大腦本辨不出是非了，只知道順從簡清的擺弄。

奇怪的是他并不討厭簡清的，只是對失去掌控的況下發生的一切到本能的害怕，還有就是對對方的索求無度造的不適而到委屈。

“阿清壞……”程溫眨了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低著頭小聲控訴道。

簡清心都了，心疼地吻在他的發頂，“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太著急了。”

“我不應該這麼對你。”

程溫微微抖了起來，無力地抬手去推簡清的口，“你……你放開我……”

“我不要跟你好了……我、我要回家。”說著眼淚流得越發洶涌。

以前程溫子，脾氣也，從來不舍得跟他發火的，就算真的要和他分開，也是簡清說幾句話就行了，付出十足的代價才得到原諒這種事本沒經歷過。

以至于簡清現在反而無措起來，手忙腳給他眼淚，試探著道，“……我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程溫上到都不舒服，他吸了吸鼻子，啞聲道，“我不要跟阿清在一起……”

糖果失敗。

簡清再接再厲。

“那給你買小蛋糕，小熊餅干，巧克力，冰淇凌，肯德基，好不好？”

“……”

“那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

“現在就去領證好不好？”

“……”

“那我們再生一個寶寶吧。”

說了這麼多，懷里的男人一句沒回他，簡清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手抬起程溫的臉，見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小臉蒼白，頰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簡清心里咯噔一下，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竟是出奇的滾燙。

兩人本就在一起，其實早該發現了，只是被別的事了心神，到現在才注意到。

程溫這是發燒了。

簡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焦急地喚道，“小溫？”

程溫鼻腔中發出無意識的悶哼，往他懷里鉆了鉆，小羊一樣綿綿地道，“嗯、難……”

簡清哭笑不得，剛才還要趕他走呢，這會兒就往上了。

他低頭親了親男人的額頭，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低聲囑咐了一句讓他等一會兒，自己要出去一下，就輕手輕腳地起，用客廳的電話撥了酒店的服務熱線，人送退燒藥和溫度計上來。

高燒38度7，好在程溫還有意識，被簡清抱到懷里喂了退燒藥，這才睡得安穩。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床頭開了盞昏暗的臺燈，偌大的房間里空無一人，程溫吃力地撐著床坐起來，發了會兒呆，掀開被子就往外走。

客廳同樣寂然無聲。

“阿清……”程溫對著空氣輕輕喊了一聲，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里轉，衛生間，帽間，書房，一一找過。

到都沒人。

他走到樓梯口，看到樓下的燈是關著的。

在陌生的環境，程溫不是很敢一個人到樓下去。

他突然想起來早上自己對阿清發了脾氣，會不會是阿清生氣了，所以不要他了，扔下他走了。

樓下傳來腳步聲，接著樓梯燈被打開，程溫猛然回神，急切地往樓下走，只見簡清正緩緩朝自己走上來。

“醒了？”

“……你、你去哪兒了？”程溫啞聲開口道。

“怕你醒來會，煮了一鍋青菜瘦粥。”簡清笑得溫和。

程溫這才發現簡清上穿的是藍居家服，和平常看起來很不一樣。

再低頭看看自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了服，和簡清是一模一樣款式的居家服。

“怎麼沒穿鞋就出來了？”簡清視線落在他的雙足上。

他走到程溫邊，正要說話，就被對方一把抱住了。

程溫的臉埋進簡清寬闊膛，雙手環在他腰上，糯的嗓音嘶啞。

“……我還以為你走了。”

簡清愣了愣，隨后笑著把手攀上他的后腰。

“說什麼呢，快跟我去把鞋穿上，下去喝粥了。”

“嗯……”程溫點了點頭，卻是抱著他不肯放。

簡清也不催促，大概過了兩分鐘，才微微施力將人分開，彎抄過程溫的雙一把抱了起來。

這才發現小傻子的雙眼紅紅的。

“害怕了？”他道。

程溫悶悶把臉埋進簡清肩膀，不肯看他。

病后的人虛弱，心里難免更脆弱，尤其小傻子這樣膽小和的子。

簡清抱著他往房間走，低聲安道，“是我不好，應該跟你說一聲。”

程溫不說話，半晌才悶聲‘嗯’了一句。

簡清把他放在床邊，幫他穿上拖鞋，重新將他抱起往樓下走。

青菜瘦粥看起來澤人，瘦是細細的淡小粒，青菜翠綠，這粥也是上次回國的時候簡清跟張嗔兒學的，食材和調料都是用食稱準量過之后再烹飪的。

做好后簡清試了味道，覺還可以，此刻程溫要口食用，他反而張起來。

程溫舀了一勺口，剛咽下，就聽簡清道。

“好吃嗎？”

醇香的粥粒口即化，齒間彌漫著青菜和粒的香味，對于病號來說清淡又有營養，讓人胃口大開。

“唔，好吃……”程溫點頭，這會兒心里的不安全然消失了，往里送了一口，糊涂不清道。

簡清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幫他夾了點小菜，“那多吃兩碗，廚房還有。”

“謝、謝謝阿清……”

話音剛落，簡清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

他當著程溫的面接起，放到耳邊，對面傳來一道并不陌生的渾厚嗓音。

“我是程衛。”

簡清一怔，對于程衛能得到自己的號碼并不奇怪，恭敬又謹慎地打招呼，“程叔叔，您好。”

程溫下意識抬頭。

“為什麼程溫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程衛抑著怒氣的嗓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就好像簡清是一個拐帶兒的人販子。

“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你到底把他帶去了哪里？”

程衛昨晚在公司加班沒有回家，今天回家才從傭人那里得到消息，說爺要和朋友要出去玩兒幾天，讓幫忙轉達。

“程叔叔，我們在尼斯，至于程溫沒有接到電話，是因為我們現在在吃晚餐，他的手機落在臥……”對于未來岳父，簡清不得不擺著笑臉。

“我要和程溫說話。”程衛冷冷打斷他，毫不給面。

程溫接過簡清遞來的手機，放到耳邊，“爸爸……”

“怎麼都沒跟爸爸說一聲就走了，夜不歸宿，我很擔心。”程衛的聲音立刻和了許多。

“對、對不起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程溫答應會在三天回去，準備掛斷的時候，程衛忽然問道。

“你們在一起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

程溫一怔，臉頰刷得紅了，隔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啊。”

“真的沒有？”程衛狐疑道。

“真、真的。”程溫著手機小聲回道。

“那就好。”程衛松了口氣，叮囑道。

“爸爸跟你說的話要記住。”

要是程溫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他能生孩子，萬一有點什麼，無疑很危險。

小傻子本來都要忘記昨晚發生的事了，被父親這麼一提醒又記了起來，接下來吃飯都變得很不自在，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簡清。

晚上睡覺的時候，簡清把程溫安頓好后，自覺地拿著枕頭準備到客廳的沙發去睡，程溫聽他說要走，頓時急了，起拉住他的手小聲問道。

“阿、阿清……你去哪兒啊。”

“我去外面睡覺啊。”簡清回頭。

“你一個人睡害怕啊？”

“……不、不害怕。”程溫松了手，不肯承認自己膽小。

簡清嘆了口氣，“那我打地鋪好了。”

柜子里還有兩床被子，能湊合一夜，簡清取出來鋪在地上，程溫見他跪在地上收拾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

“阿清……你上來吧。”

作者有話說

我這麼甜，你們不給我一點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