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結尾添了些容，凌晨一點前訂閱的寶寶回去看）

簡清沒想到程溫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住了。

哪里不對。

如果只是因為剛才在走廊上程冉說的那些話，他不至于這樣。

程溫出事那天，兩人在家告別的時候分明還好好的。

他向來善解人意，別人說的話都能聽進去，他都解釋給他聽了，他竟然說不想跟他在一起……

難道他知道了別的什麼。

簡清不由有些張，了他的手心，“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什麼了？”

程溫從弟弟那里聽到的奚落和嘲諷從來就不，他知道自己蠢笨沒用，配不上簡清，冉冉和阿清才是最般配的，他愿意放手。

是簡清從外面將他找回來，抓著他的手說喜歡上他了，告訴他想給他一個家，他傻，就相信了。

即便程冉后來跟他說了什麼，他也愿意自欺欺人，直到在商場，聽到簡清親口揭破謊言。

他倒在地上，隔著厚厚的服，也能覺到冰涼的溫度滲，很冷，很痛，那一刻程溫以為自己做了個噩夢。

他以前就經常做噩夢，簡清將他一個人丟在家的時候，他時常在深夜里夢到阿清不要他了，將他與他的行李一同丟棄在冰天雪地里，殘酷地關上了門。

但那天發生的事比噩夢還要可怕。

因為夢醒了，他終于可以死心了。

“沒有……沒有人跟我說什麼。”程溫搖頭，聲音有些走調。

他始終低著頭，不愿意對上簡清的雙眼。

后者總是能一眼就看他，看他的弱，看他的心，然后將他隨意玩弄。

他不想再這樣了。

簡清估計程溫是被嚇到了，他這樣善良，那麼多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小三，他心里肯定很難過。

說不定真的會那麼認為自己。

傷害已經造，就算求到上的原諒，其實小傻子還是會覺得不安，他也沒必要急于一時。

簡清輕輕吸了口氣，“我知道解釋再多也沒用的，我會用行證明給你看。”

“我現在就去跟程冉說清楚，告訴他我的人是你，以后就作為你的未婚夫跟你一起照顧弟弟，行嗎？”

“……”程溫不知道簡清又是在玩兒什麼新花樣，也許是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夠狼狽，非要將他的最后一點尊嚴也踐踏在腳下才肯罷休。

小傻子不說話，簡清也不迫他，過了一會兒就起離開了。

程溫抬頭向他拔的背影，在他出去之前，揪被子小聲說道，“我不想跟你結婚，我想帶著寶寶到外面去生活……”

簡清頓住腳步，皺了皺眉，心里泛起一難言的酸楚，轉過時臉上已經浮起和的笑，“別說傻話，你一個人怎麼能將寶寶照顧好。”

“再說了，你忍心丟下我不管嗎？”

程溫眼眶里的紅逐漸加深，沒有說話。

他知道簡清不會那麼容易放他離開的。

否則也不會這樣費力在他面前演戲。

“乖，我很快就回來，困的話就先睡一覺。”

簡清溫聲囑咐了一句，輕輕帶上門走了。

程冉房間的門虛掩著，他不像剛才出來找程溫的時候那樣著急，敲了敲門得到回應才進去。

青年從床上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明顯流欣喜，“清，你來啦。”

簡清點頭，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今天覺怎麼樣，狀態好些了嗎。”

“好些了，就是化療實在太痛苦了，我昨天差點熬不下去。”程冉眼角紅了些，抓住簡清搭在床邊的手，“下次你一定要陪著我好不好？”

“有你在我邊，就算再難，我都能忍過去。”

簡清頓了頓，不聲地把手了回來，“我答應過你，會照顧你一直到恢復健康的，如果你需要，我會陪你。”

“你哥哥也會陪你。”

程冉點頭，臉上的笑有些繃不住了，“有你和哥哥在我邊，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的。”

“你想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青年探就去拿床頭的刀和蘋果，不知為何手一直在發抖，簡清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把自己割傷了，連著半截皮的蘋果和刀一同滾落到地上，發出突兀的一聲響。

簡清心里一驚，趕起抓起程冉的手查看傷勢，皺眉道，“你這是干什麼，不舒服就好好躺著，削什麼蘋果。”

好在傷口不深，但要止的話必須得理一下。

眼淚順著程冉蒼白的臉頰上掉下來，他跪起一把摟住簡清的腰，聲哭了，“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是因為喜歡我，才對我好的，對不對？”

簡清嘆了口氣，“冉冉，別這樣。”

他將纏在自己上的手開，按了床頭的呼鈴，然后扯了張紙遞給程冉，“我有些事想跟你坦白。”

程冉沒去接，怔怔著他，牽強地笑了，“我累了，我現在不想聽，要不改天吧，好嗎？”

醫生很快來了，利索地取了工將他手上的傷口理好，裹上了紗布。

簡清原本還在猶豫要怎麼說出口，但顯然程冉已經察覺了什麼。

他向來很聰明。

醫生走后，兩人安靜地各自坐在一邊沉默著。

簡清始終心懷愧疚，不忍直視對方，不過還是率先開了口，“那天你突然想不開，是因為我怕你失控傷害自己，為了安你，所以才說了那些話。”

“你知道的，上次我們分手之后，我就跟你哥哥在一起了。”

“我想跟他結婚。”說這句話的時候，簡清抬頭對上他的雙眼。

程冉一下子崩潰了，雙抖著連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接連滾落，“你說過等我病好了，要帶我去弗羅倫薩的……”

“對不起。”簡清低聲打斷他。

“我真的很抱歉。”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做到兩全其，等你的病治好了，再把真相告訴你。”

“可程溫他等不了那麼久，你知道的，你哥哥傻乎乎的，總是沒什麼安全，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差點就失去他了。”

“那種慌張和后怕我不想再品嘗第二次。”

“那我呢……”程冉痛哭出聲，嘶啞地控訴道，“難道我的你就毫都不在意了嗎？”

簡清認真地注視他，“我在意，即便只是作為多年的老同學，我也不會放著你不管，何況你是程溫的親弟弟。”

“你放心吧，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答應你的事，都會說到做到的。”

程冉將手上小腹，“……那這個孩子呢，你準備怎麼辦？”

簡清實在有些不忍心，不過還是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聽醫生的話，打掉吧，留下他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如果你想要，以后還會有的，你會遇到對的人。”

程冉搖頭，“可我想要的人只有你啊……”

“對不起。”除此之外簡清也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話都已經說清楚，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他還得趕回去陪他的小傻子呢。

簡清站起，“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程冉目送他轉，在他的手即將到門把之前，突然開口道，“如果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答應你的追求，是不是現在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簡清愣了愣，“也許吧。”

那時候還沒有程溫，倘若程冉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也就不會去找什麼替。

造化弄人，誰能知道最終霸占他心的人，是他曾經毫不放在眼中的小傻子呢。

悲戚的哭聲從后傳來，簡清停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程溫已經睡著了，還是跟以前一樣，睡覺的時候喜歡蜷著子，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只出半張蒼白的小臉。

某次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些無聊的東西，上面說缺乏安全的人才喜歡這樣，之前簡清還不以為意，現在看看好像還真的是。

他笑了笑，彎在小傻子額角輕輕吻了吻，擔心他悶壞自己，將被子稍微往下扯了些。

程溫的睡眠很淺，一點輕微的作都會被吵醒，睜開眼睛頓時跟簡清對上了。

簡清一愣，“把你吵醒了？你繼續睡吧，我就坐旁邊，不打擾你。”

程溫反而沒了睡意，他不是很想看到簡清，只要看到他就想起一些讓人難的事，吃力地轉了個，小聲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簡清正要說話，門忽然被敲響了，他還沒問是誰，門就被推開了。

一著深灰大的年長男出現在門口，他手里拿著拐杖，材高大，看著已經不年輕了，但可見當年風貌。

“爸？你怎麼來了？”簡清皺眉，心里出現一種不好的預。

老爺子連程冉都不喜歡，必然不會多喜歡程溫，好端端來這里絕對沒好事。

“我聽說你在外頭給我弄出個孫子，哪兒呢，給我看看。”簡業明走進來，兩個手下停留在門外。

“是兒，不是兒子。”簡清糾正他。

“不管是兒還是兒子，都得讓我帶回老宅養著，不能跟在你這個混小子邊，否則都不知道會長什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