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在家的時候，簡清肯定是會回來吃晚飯的。

程溫還在廚房里做飯的時候，就聽到玄關傳來靜，他慌忙在圍上了漉漉的手，迎了出去，著那抹拔的影小聲道。

“阿……先…先生……你回來啦……”

“嗯。”

簡清下上的大遞給他，程溫手接過，艱難地墊起腳，想要掛到玄關的鉤上。

許是因為上午出去的時候吹了風，似乎發燒了，干了一下午的活，這會兒整個人昏昏沉沉，上也綿綿的沒力氣，沉重的大剛舉起來就不小心從手中落，掉到了地上。

“對……對不起……”他張地彎下子去撿，掛了兩次才將終于將服掛上去。

“笨手笨腳，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能干什麼。”簡清皺了皺眉。

“對不起……”程溫低頭又道了句歉。

“去給我倒杯水。”簡清說著就往沙發而去。

程溫應下，沒走幾步，又聽他道。

“冉冉呢？”

“在……在樓上呢，要……要我去他嗎……”程溫停住腳步，看向他謹慎地問道。

簡清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不用了，晚飯的時候再他吧，還有多久？”

“還……還差一點……”程溫輕聲回他。

“作快點。”

“先生……喝，喝水……”程溫將水拿過去放到簡清面前的時候，簡清終于正眼瞧了他一下，這才注意到男人的小臉蒼白，似乎十分憔悴的樣子。

他微微擰眉，難得好心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難看？”

要是以前，剛在一起那會兒，程溫可能還會窩在簡清懷里紅著眼角撒，跟他說不舒服，如今他只怕給對方添麻煩。

畢竟，簡清將人強留下來，卻從來沒對小傻子好過。

“沒……沒事兒，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程溫朝他笑了笑，轉進廚房干活去了。

簡清也沒放在心上，低頭繼續理沒完的工作。

等到十菜一湯全部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

餐桌上，簡清和程冉挨著坐在一起，上穿戴著棕小熊圍的男人照例站在一旁伺候，他們杯里的紅酒或者碗里的湯沒了，必須在第一時間上去添好。

程溫對這樣的工作容沒什麼怨言，就是今天實在有點站不住了，眼前時不時就發黑，他悄悄扶了扶后的柜子，才不至于摔倒。

不過再這麼下去，估計就離暈倒不遠了，小巧的結鼓兩下，鼓起勇氣看向正在給程冉夾菜的人，希對方能同意他回房間休息一下。

“阿清……”

簡清聞言看向他。

“我……我能不能……”程溫啞聲開口。

然而話沒說話，就被對方冷冷打斷了，“我說過不準再這個稱呼。”

“注意你的份，開口前先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了一年多了，突然要改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當初是簡清讓他喊他阿清的，說這樣比較親，現在不準他這麼的人也是他。

程溫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每一天都在強迫自己不要在意，可心里的難過是擋不住的，那是一種到深自然而然會產生的本能。

得越深，也就越痛。

他紅著眼角低下頭，小聲道。

“對不起……我一時忘了……”

簡清冷哼一聲，收回目，這才問他，“有什麼事兒嗎？”

程溫頓了頓，將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沒……沒什麼。”

想來阿清也是不會同意的，還是不開口去自取其辱了。

再撐一會兒吧，只要等他們用完餐，收拾了廚房，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那就不要打擾我們吃飯。”簡清道。

剛開始的時候程冉還會假惺惺地邀請程溫上桌吃飯，這會兒已經默認了他保姆的份，不曾多說什麼，而是有些擔憂地了簡清放在桌上的手，“清，別生氣了，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了？”

簡清面上的冷意頓時轉為和，回握住對方的手，眼中流笑意，“有一點，不過回家一看到你就不累了。”

“就你會說話。”程冉忍不住笑了，回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盤子里，“這個酸菜八爪魚味道不錯，多吃點兒。”

“遵命，老婆大人。”簡清拿起筷子，道，“你呢，今天在家休息得怎麼樣？”

“好的呀。”程冉喝了口橙，扭頭程溫去廚房再幫他榨一杯，等他離開后，裝作不經意般道。

“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我哥出去幫我買的，我本來還擔心他大著肚子提不了那麼重的東西，想出去接他的，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他跟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簡清拿杯子的作一頓，目驟然冷了下去。

“我當是誰呢，聽我哥他靖南哥哥，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我哥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程冉自顧自說著，筷子咬在齒間，納悶道，“我看他們好的呀，殷靖南對我哥蠻的，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之間簡清哄他和好的時候，給他的解釋是，殷靖南是個始終棄的渣男，其實就是欺騙程溫的，用完就扔了，要是他不收留程溫，程溫就沒地方去了。

他早就查過，殷靖南跟程溫之間一直是清清白白的，沒有半點不清不楚的關系，之所以沒有撕開來跟簡清鬧，也就是怕適得其反，于是只能裝作不知道，另想辦法趕程溫走。

這會兒聽簡清沉默不言，想來是效果達了，程冉看向他，見他面發寒，故作驚訝地問道，“清……你怎麼了？”

“不會是吃醋了吧？……”

簡清只一瞬就恢復了正常，彎起角，“你想多了。”

“他們家是達顯貴，看不上程溫，不可能會要他的，他要是過去估計能被啃得渣都不剩。”

“我說過，我收留你哥哥，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他就是死在外面都不關我的事。”

程溫捧著新榨的橙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他愣了愣，嚨一陣發，低下頭只當什麼都不知道，默默走過去將扎壺放到餐桌上，艱難地開口道。“請……請慢用……”

他腦子里什麼都沒想，早已疲憊到極點了，渾渾噩噩地轉想要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剛邁了一步就聽簡清低沉而冰冷的質問聲響起。

“沒看見冉冉杯子里的飲料喝完了嗎？你現在不僅蠢，就連眼睛也瞎了是不是？”

話說得實在過分了，就連程冉都有些驚詫，趕打圓場道，“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啦。”

簡清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去拿壺，目卻是盯著男人毫無的臉，“不能慣著他，雖然他是你哥哥，但他是他，你是你，不能因為你的關系，就疏忽自己的本職工作。”

“……那好吧。”程冉道。

簡清已經不會再在殷靖南的事上和程溫爭執了，因為他知道沒用的，這個傻子總是不愿意把他的話真正聽進去，再與他爭執下去，也只是浪費口舌。

他開始對他更加冷漠，變著法子挑他的錯宣泄自己的怒火，用另一種方式來折磨他。

奇怪的是，看到他痛苦，他心里似乎并沒有好過一點，每當讓這個男人傷心的時候，他反而會陷一種更深的困頓和頹然之中，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要在這個男人上留下更深的記號，哪怕是痛，也要他牢牢記住。

程冉的假期只有一天，隔天一早，就跟著劇組飛去外地拍戲了，得過一周才回來。

于是這幢房子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簡清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了，程溫總是很怕他，不敢出一點錯，不過即使他沒有犯錯，對方也經常無緣無故對他發脾氣。

有的時候是因為嫌他的呼吸聲太重了會吵到他，有時候嫌他臉蒼白看著不順眼，有時候嫌他太瘦，抱起來沒有程冉舒服。

可當他將自己躲起來，盡量不出現在對方面前讓他覺得礙眼的時候，簡清又會發更大的脾氣。

程溫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似乎他怎麼做，對方都不滿意。

自從程冉離開后，簡清就命令他晚上回到主臥去睡。

飯點過后，簡清上樓洗完澡出來就程溫服。

寶寶已經這麼大了，他現在的子早就不適合做那樣的事了，簡清又總是很暴，他很痛，也很害怕。

程溫不愿意，紅著眼攏著肚子往后退了幾步，啞聲道，“昨……昨天已經……做過了……”

不僅是昨天，最近天天都是這樣，每每做完之后肚子里的寶寶就了驚一般鬧騰個不停，他總是要到半夜累到極點才能勉強睡過去。

簡清刷得沉下臉，厲聲命令道，“你昨天已經吃過飯了今天怎麼還要吃？”

“給我過來。”

他知道求對方是沒有用的，如果有用的話，這種局面也就不會持續到今天了。

程溫臉發白，無聲地哭著，搖著頭慌恐地往后退去，可房間就那麼大，簡清幾步就過去將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終究是逃不過的。

兩個小時后，簡清心滿意足地離開他的，視線掠過他高隆的腹部時頓住，隨口嘲諷道。

“我有沒有說過，你懷著孩子的樣子可真丑。”

“像個怪。”

作者有話說

（告訴大家個好消息，離跑路不遠了）

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