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追出去的時候程冉剛好上了車，白寶馬很快消失在拐角。

他著被昏暗路燈籠罩的小路，皺了皺眉，并沒有開車去追的意思。

既然對方已經親眼看到了，這會兒肯定在氣頭上，解釋也沒有用。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簡清已經學聰明了，雖然他在意程冉，但并不是很愿意被他扇耳。

片刻后，轉回了屋。

男人上的服已經整理好了，正低著頭收拾桌上的殘羹剩菜，見簡清回來，只是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默不吭聲地低下頭，整個人死氣沉沉，沒像以前那樣親昵地他阿清。

“你這是什麼態度？”簡清原本有些熄滅的火氣突然又有了燃燒的跡象，停在距他幾米外的位置冷冷地盯著他。

程溫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惹那人不高興了，瘦弱的肩膀微不可見地了，子漸漸僵起來，腦子里一片混沌。

“過來。”簡清發號施令。

小傻子很害怕，但是猶豫了兩秒后，還是放下手里的碗筷，恍惚地朝他走了過去，因為簡清總有辦法讓他服從，如果現在的反抗的話，等會兒可能會到更嚴厲的懲罰。

簡清起他的下，用最殘忍無的言語辱道，“我還沒用完呢，誰準你把子穿起來的？”

“你要認清自己的份，一件床上用品，是沒有資格擺臉給主人看的。”

“知道嗎。”

程溫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目沒什麼焦距，眼角卻紅了。

知道了，他已經知道了，不要再說了

簡清卻不肯罷休，暴地拉著人到了沙發邊，作優雅地拉了自己的鏈，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面無表地盯著他。

“了。”

“坐上來。”

淡淡的語氣，不可抗拒，他非要將這個男人踏塵埃才肯罷休。

程溫蒼白著臉往后退去，影搖搖墜，像是隨時會跌倒。

“不不可以”

“我們不能這樣了”

“冉冉會生氣的”

“那不是你需要顧慮的事。”簡清扯開角，起步步近。

同_時間。

昏暗的車廂，青年目鷙地盯著街邊不斷退后的綠化植，片刻后，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

接通的瞬間，清秀的面容上出一抹淬著冷意的笑。

“喂。”

“嚴譯嗎。”

“上次你說想跟我約這事兒，我恐怕是沒辦法答應了，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可能再跟別的人有什麼牽扯。”

“不過，我有個孿生哥哥，可以介紹給你。”

“長得跟我一模一樣，滋味想來不會差到哪里去。”

“對了，他還是個孕婦，懷孕五個多月了，你不是就好這一口嗎。”

“放心吧，他又不是個保守的，三天兩頭換著人約，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你放開玩兒就行了。”

“要是玩兒流產了，估計他還得謝謝你，省了筆打胎錢”

清晨的過窗戶灑進屋，映在男人猶如蛋瓷殼一般蒼白的臉上。

幾分鐘后，程溫緩緩睜開雙眼，酸痛的覺頓時傳遍了全，邊的人早就不在了，偌大的房間像往常無數個獨的日夜一般安靜，床側的溫度是冷的。

簡清的確證明了自己所說的話，這個傻子只是一件床上用品，用完就隨意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也沒關系。

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昨夜的事實在太過狂熱，肚子里有些疼，這種可以承卻無法忽視的疼一直持續到程溫吃完早飯還沒有結束，他有些害怕，決定去醫院看一看。

上次去產檢的時候到了費聞羅，他似乎和一直以來幫他看診的陳醫生是朋友，不過陳醫生好像不是很愿意搭理他，全程都沒怎麼說話。

他只好悻悻離開，出去的時候，是跟程溫一起走的。

費聞羅知曉程溫的境，知道簡清那人渣渣可勁兒欺負這只小可，孩子都有了，卻不怎麼愿意為他花錢，做保姆兼陪睡，每個月就給這麼幾塊錢工資，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跟程溫說，讓他下次產檢去他的診所，給他便宜點。

程溫其實很不好意思，可是他的確需要對方的幫助，卡里的這點錢如果不省著點花，估計很快就沒有了，他實在沒有辦法。

周末的公擁無比，開過去好幾輛都是滿，程溫怕傷到寶寶，只好打了輛出租車。

一路顛簸令他的越發不適，好在診所離家并不遠，大概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雖然稱之為診所，但其規模不亞于一家小型醫院，裝修敞亮，各類檢查用的基本材一應倶全。

程溫下車問了前臺的護士費聞羅的辦公室在哪里，索著上樓敲了門。

下一秒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費聞羅似乎正要出去，穿一襲深灰西裝，沒套白大褂，見到程溫時，深邃的桃花眼里頓時出驚訝神，“小可？”

他向來都是這麼他的，之前程溫總覺得不好意思，不過這會兒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了，蒼白的骨節微微攥腹前的料，小聲道。

“費費醫生，我覺得肚子有些疼”

“你能不能幫…幫我看看”

費聞羅這才注意到他臉不對，“怎麼了？上回產檢不是還好好的嗎，是不是不小心磕著著了，有沒有出？”

“你先過來坐一下。”

他扶著程溫坐到辦公桌邊的椅子上，隨即自己也在桌后坐了下來。

“沒沒出。”程溫啞聲回道。

“就是昨天晚上我跟阿清那個了。”

費聞羅倏得擰起眉，“簡直胡鬧，我都跟他說了孕期只能適當行為，那混蛋還那麼不知輕重，我打電話罵他去。”

說著就氣得去桌上的手機。

程溫頓時慌了，白著臉抬頭看他，紅了眼角，“費醫生別別讓阿清知道”

“他他不喜歡我們的寶寶”

“你跟他說也沒用的他會生氣的”

費聞羅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簡清要是生氣，這火還是得往小可上發。

他頓時泄了氣，扔下手機，拿起筆刷刷寫藥方，憤憤道，“誒，你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犯得著那麼喜歡他嗎，要是你哪天想明白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找個更好的去。”

程溫朝他笑笑，不說話了。

“你是了胎氣導致子宮收才會肚子痛，沒出的話不算嚴重，開點藥保守治療就可以了，不過你可經不起再被這麼折騰了。”費聞羅抬頭看他。

“小可，你得學會拒絕，不能老是這麼慣著他，會把他慣壞的。”

程溫面上的笑漸漸消失了，低下頭，仍是沉默。

拒絕也沒用啊，阿清又不管他疼不疼。

費聞羅的確急著出門，診斷結束后就走了，程溫吃完藥在他辦公室休息一會兒，等他回來再把他送回去。

屋里沒人，程溫不敢多待，在沙發上躺了半個小時，覺得稍微好一點了，就起離開了，臨走前跟護士打了聲招呼。

剛出診所的門，突然接到了程冉的電話。

弟弟昨天痛恨而悲傷的眼神深深刻在了程溫的心上，他盯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嚨陣陣發，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冉冉”

“哥，我們見一面吧。”程冉語氣不冷不熱。

“在在哪里”程溫啞聲道。

約定的地點在永盛街的一家咖啡店，離這里不算遠，走路過去也不過十來分鐘。

程溫吃慣了苦，出門公步行是一貫的通方式，有了孩子之后子真的氣了許多，到門口的時候上就一點力氣都沒了，微微著氣，進了眼前這家裝修復古的店。

程冉坐在左手邊靠櫥窗的位置，面無表地朝他招了招手。

程溫形繃著朝他走了過去，扶著笨重的肚子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他想要向弟弟解釋，可是事實又的確像他親眼看到的那樣的，他跟阿清一直保持著極度親的關系。

他知道不應該，可是他掙不了。

最終只能愧疚地輕聲喚他，“冉冉”

“你就是這麼做我哥哥的嗎？”程冉陡然紅了眼。

“我都說了，讓你離開我跟簡清的生活，你為什麼不走？”

“你明白知道他不你，還死皮賴臉地留下來，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爸爸媽媽嗎？”

店里的人很多，聲音有些噌雜，但他口中的話卻很容易就重重敲擊在程溫心上，撞出悶悶的痛意。

小傻子放在上的雙手微微收，眼眶酸熱，甚至不敢去直視他，“對不起”

“冉冉我真的對不起”

但凡他有一點辦法，今天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錯就錯在他太傻，太蠢，他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那人的話。

程冉忽然嘆了口氣。

“算了，說到底，你也是我哥哥，再怎麼樣，我都得原諒你。”

“我已經決定跟簡清分手了，今天就是通知你一聲，要是他愿意跟你結婚，也算好事。”

“我等會兒有個通告，得走了，這里有份劇本，麻煩你幫我送到附近的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