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準再跟他來往，就算在路上撞見了也要裝作不認識。這種話，不要再讓我跟你說第三遍。”在醫院的時候，簡清就已經跟他說過不止一遍了。

小傻子低下頭，難過道，“……可是，我就只有那麼幾個朋友了……”

以前他邊的人都不愿意跟他做朋友，只會欺負他，直到上次進了醫院，才到為數不多的幾個，蘇大哥，靖南哥哥，還有蘇大哥的人陸戈，他們都對他很好。

他真的很想要珍惜。

“就你這樣的腦子，被人家騙過去吃抹干凈了都不知道。以類聚你知道嗎，你看看你自己，你覺得你哪點能配得上做人家的朋友？”

“如果不是有目的，他憑什麼白白對你好。”

“反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乖乖聽話就行了，知道了嗎？”簡清不耐道。

“………”小傻子點頭，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無聲落，抿的雙微微發著。

簡清皺了皺眉，彎將人抱了起來，口氣好歹溫了一些，“子很難嗎？”

程溫下意識搖頭，“不……不難……”

口中這麼說，實際上子已經撐不住了，簡清抱著他往樓上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磕上了眼睛。

誤會已經解開，簡清倒是稍微對他好了點，將人放到床上的作足夠輕，還心地蓋好了被子。

“我去公司上班了，一會兒讓助理送退燒藥過來，吃了好好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程溫像是已經昏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簡清見他沒回，轉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后突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嗚咽，猶如了傷的小一般，帶著哭腔的糯音質中混雜著模糊不清的字眼。

“阿清……我冷……”

也只有意識不清的時候，小傻子才敢委屈地向他撒，希他的阿清能抱抱他。

簡清頓住腳步，下意識回去看，床上的男人并沒有醒，只是秀氣的眉都擰做了一團，掌大的小臉上染滿淚水。

像是在承著某種巨大的痛楚。

發燒昏迷的時候做個噩夢是很正常的事，他沒有心的理由，應該直接離開的，可實際上，簡清在猶豫了幾秒后，回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著他，清冷的目不自覺變得了些。

他彎下，指尖輕輕捻去程溫眼角的淚，“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哭。”

像是覺到了什麼，啜泣間小傻子本能地抓住了簡清的手，不過沒什麼力氣，得只要一甩就能甩開，黑的睫不安地著，干的部在發抖。

“我會乖的……”

“阿清……別……別不要我……”

心口莫名揪了揪，簡清擰眉，“傻子。”

眼下這個況看來是沒辦法走了，萬一這蠢貨燒得迷迷糊糊起來爬窗戶，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一個微不足道的替，跟家養的小狗沒什麼區別，可養得時間久了，如果出什麼意外的話，主人難免也會到心疼的。

簡清回手，掏出手機撥了費聞羅的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了，沙啞而暴躁的聲音傳過來。

“我的大爺，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你覺得這適合嗎？你最好有要事，否則絕！”

“過來一下，程溫生病了。”簡清開門見山。

“靠，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兒了，我告訴你，就他那，再這麼折騰下去估計就沒幾年好活了，你既然都不在意，還讓我……”

費聞羅頓時清醒了不，咬牙切齒地開口，然而話沒講話，就被簡清淡淡打斷了。

“出診費翻五倍。”

他功閉了。

雖然說家里不差錢，可現在不是靠自己呢麼，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

畢竟人家是金主，得罪不得。

作孽，簡直作孽。

掛了電話，簡清去衛生間弄了塊兒巾過來，幫程溫了額頭。

他一直在嗒嗒得小聲哭，口中喃喃著說冷，簡清沒辦法，只好了服鉆進被子將人摟住了，覺到熱源，小傻子就一個勁兒地往他懷里鉆，簡清耐心地哄著，沒一會兒他就安靜下來了。

鼻頭哭得紅紅的，白的小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乖乖順順躺在他懷里的樣子，看起來倒也沒那麼討厭。

大概半個小時后，門鈴響了，簡清立刻穿上睡下樓開了門。

見面的第一眼，費聞羅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憐的小程溫，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作孽，簡直作孽。”

簡清聽見這話就不開心了，皺眉道，“他本來就不好，發燒是經常，不關我的事。”

費聞羅哼了一聲表示不屑，背著行醫箱就往樓上走。

他已經見過不次程溫這樣蒼白安靜地躺在床上的樣子了，不過這會兒見到還是有些心疼，醫者父母心，尤其是在極度了解簡清這禽的況下。

誰知道小可了多委屈。

除了自己本是西醫之外，費聞羅對中醫也興趣，曾千里迢迢跑到郊區一家偏僻的老中醫店里去拜師，到現在已經懂了不。

這會兒醫療械有限，在給程溫打針之前，他試著給他把了把脈，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病，沒想到，這一把，就把出了問題。

他不敢相信地又重復診了幾遍，臉逐漸變得有些難看，轉頭看向簡清，“這回關你的事了。”

“什麼？”見他的反應，簡清頓時也有點張。

“他有了。”費聞羅道。

“有什麼了？”簡清還沒反應過來。

“孩子。”

簡清怔了怔，心反而松了口氣，“哦。”

“你就這個反應？”費聞羅微微拔高音量，頗有幾分怒的意思。

平常很見到他這樣，簡清只覺得費解，“那我應該什麼反應。”

這個男人能生孩子，他們又經常做，懷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流產還不到一個月，你又讓他懷孕，你真想折騰死他嗎？”費聞羅咬牙道，“正常人的也不了，更何況是他這麼個弱多病的小板兒，瘦得沒幾兩，我真懷疑你平時是不是連飯都不給他吃。”

簡清沉默了一會兒，“那怎麼辦，打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