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商場就是為了買這個？”簡清挑了挑眉，看著他手里的袋子站著沒。

“嗯……”程溫小聲點頭，清澈的眸子里流幾分不安。

不知道阿清會不會喜歡……

簡清笑了，沒想到這個傻子還知道給他準備禮，挪揄道，“我生日都過了，你現在才送，不覺得太晚了嗎？”

男人瘦弱的雙肩繃了繃，頭埋得更低了，絞著手指道，“我……我那天沒來得及給你……”

那天簡清沒有回家，僅有的見面的時候就是在商場和餐廳，可那時候程冉在，他本沒有機會給他。

“買的什麼東西？”簡清不以為意地手接過。

“是……是一件服……”程溫道。

“打折買的吧。”簡清笑得調侃，拆掉封口之后，取出來果然是一件服，t恤的款式簡潔大方，材質倒也還算看得過眼。

不過他從來不穿打折的東西。

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中，他將手里的服連同袋子一起猶如扔垃圾一樣隨意地扔到了地上，譏諷道，“以后別在這些沒用的事上浪費時間，有時間的話還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把飯菜做得更好吃，畢竟，你也就剩下這點用了不是嗎。”

說完，他轉離開了更室。

程溫怔在原地，茫然地看著地上那件自己花上所有錢買的t恤，良久之后，僵地蹲下子，將服撿了起來，緩緩收攏在懷里，眼圈一點一點變紅了。

他把自己以為的最好的東西給了對方，可是對方并不稀罕。

小傻子甚至不敢將這是一套裝的事實告訴簡清，那天在商場見過簡清和程冉之后，他就清醒過來了，在阿清的心里，冉冉才是他的人，而他好像什麼都不是。

所以他把另一件藏了起來，只拿出屬于簡清的那件，只要阿清喜歡，他就開心。

如果哪一天阿清穿著這件服出門了的話，他就在家里穿穿自己那件，這樣一來，就也算是一起穿過裝了吧……

可是對方只看一眼，就扔掉了。

更室里的大部分柜都放著簡清的服，只有一小格的空間是屬于程溫的，也就是他剛剛跪著的那里，最底下，最不起眼的那層。

冬天的服和夏天的服都放在一起，雖然舊，但都疊得整整齊齊得擺在里面，倒也快要占滿了一層。

程溫將手里的t恤折好了，塞到了最底下不容易找到的位置，連同自己碎掉的心一起藏了起來。

以后他不要再送阿清禮了。

小傻子跪在地上，紅著眼睛怔怔想著。

他獨自一個人呆了很久，久到簡清都等得不耐煩了，低沉而冷淡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趕過來睡覺，你在發什麼呆。”

程溫趕抹了把臉，確定沒有殘留的淚痕之后，才開門出去。

臥室里的燈很暗，床頭的落地燈是暖的，在這樣沉寂的夜里，難免顯出幾分旖璇曖昧，簡清穿著睡半靠在床頭，盯著已經走到床邊的男人淡漠道，“洗過澡了嗎？”

“洗……洗過了。”程溫小聲回他。

“服。”簡清言簡意駭。

小傻子愣了愣，下意識遵從他的命令，將手探到自己領口的扣子上時，不知想到了什麼，神忽然變得有些猶豫和害怕，越說到后面越小聲，“阿……阿清……”

“我……我不想做那種事了……”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只要做稍微重一點的活就會肚子痛，以前打掃衛生的時候提著沉重水桶上下樓，雖然很吃力，但不至于會這樣，昨天他走到三樓的時候甚至因為暈眩險些摔倒，還好及時抓穩了扶梯。

做完那檔子事的時候，也總是會很痛，很累的。

“別惹我生氣。”簡清修長的眉擰了起來，盯著他一字一句開口。

“……”程溫怯懦地紅了眼角，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低下頭默不作聲地開始解自己的扣子，因為過于張，手腕在微微發抖，秀氣的小臉在燈下更是顯得毫無。

男人蠢笨的樣子看得簡清心頭火大，可奇怪的是他舉手投足間每一個發怯的作都能輕易激化他施的，只想立刻將他在下，將他弄哭。

在程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細瘦的腰部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轉眼間已經重重跌落在床上，他輕哼了一聲，本能地抓下的床單，不安地著上方那張比多數人還要好看的臉，“阿……阿清……”

“乖，不會弄痛你的。”簡清目深邃了幾分，眉梢間流些許溫，了他細的臉頰，帶著安意味的吻在他白皙的眼瞼上。

也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耐心一點，以便于接下來的事更加順利-

清晨的慵懶地灑進臥室，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本該早起去準備早餐的小傻子竟然還在睡，蜷一小團在他半米外的位置，整個人都裹在棉被里，只出小半張蒼白的臉。

竟然敢懶。

他本就有嚴重的起床氣，這會兒立刻冷了臉，一把扯掉男人上的被子，“起來做飯。”

早晨溫度偏低，一陣冷風襲來，程溫凍得整個子都了，下意識將自己了一分，仍然沒醒。

像是哪里不舒服。

昨夜其實也就做了兩次，沒道理會變這樣。

試著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覺到明顯偏高的溫后，簡清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怎麼又生病了。

思慮片刻，他獨自起下了床。

雖然不喜歡這個蠢貨，但也不至于苛刻到在他生病的時候還要他起來干活，今天就去公司附近的早餐店隨便吃點好了，等會兒打個電話助理來送退燒藥。

洗漱過后，進了更室換服，左側的柜里是清一的襯衫西裝，款式基本都差不多，深居多，他隨手挑了一套黑的，正準備將外套穿上的時候，作猛然頓住了。

這不是他的服——

雖然尺寸和他的形相差無幾，就連款式也是他常穿的，可袖口別的黑寶石袖扣不屬于他。

幾個月前他在一本時尚雜志上見過這對袖扣，這是法國一個奢侈品牌今年新出的春季限量款，全世界只有十對，有價無市，就連他想弄到都很難。

這個家里只有他和程溫兩個人，而現在，家里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服……

簡清的目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