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在哪嗎？”卓殊了角的傷痕。

“不知道啊， 都是你，不然我怎麼會跟丟。”鄭植楠輕輕了一下眼角的傷口，“不過我有組織， 能馬上查到。”

“什麼組織這麼強？”卓殊悄無聲息地靠過去， 看著他拿出手機， 打開了班級群。

“帖子都被頂熱門了， 一定有附近的人前來圍觀。”鄭植楠分析道， 仔細翻了下記錄， “好吧， 判斷錯誤，他們竟然沒有任何消息！”

“餐廳有沒有什麼特征？”卓殊問。

“你讓我想想......”鄭植楠回憶道，“哦對了，笙蕪前兩天在辦公室找人打聽附近好吃的餐廳，說要請人吃飯。付老師就給推薦了一個網紅餐廳， 說是很適合兩個人談話。”

附近的網紅餐廳......

卓殊臉微僵：“該不會是那裡吧？”

“哪裡？”

“跟我來。”

鄭植楠跟著他跑了一會， 氣籲籲道：“誒我說，我怎麼總覺得你很眼，跑起步來就更眼了，你到底是誰啊？”

卓殊扶好墨鏡， 開始競走。

鄭植楠：“......就你多才多藝顯能耐是吧？”

沒多久，公園就有不路人看見倆業余競走選手扭著走出了大門。

再次來到紅餐廳，並過玻璃門看見坐在窗邊談笑風生的應同塵笙蕪時， 卓殊心是崩潰的，但表面還得維持風度，低聲道：“我們去找排在最前面的人，高價收他的號。”

“嗯。”鄭植楠耷拉著臉，咬手絹.jpg

兩人從另一扇門走進去， 待要走近目標之時，立即貓著腰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他們隔壁一桌，萬幸遮擋板能完全遮住他們。

紅圍服務員微笑著走近，見這二人都在了旁邊的木板上，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們好，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麼套餐呢？”

卓殊看都不看菜單一眼，變了個腔調聲音直接說：“兩份到濃時。”

“好的呢。”

鄭植楠大驚，湊過去低聲音：“誰跟你到濃時了？”

“別管，這是特。”卓殊繼續去聽聲。

隔壁也不知聊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氣氛非常融洽。

笙蕪笑道：“我想起剛來學校那會，鄭老師給我們倆打早飯，隻給我一個包子，其他好吃的全給了你。”

卓殊眉心一跳，一把揪住鄭植楠的領，小聲警告：“我說怎麼那麼多學生磕你們的CP呢，原來是你小子太不檢點。”

“同塵他吃的比笙蕪多，多給一點有什麼問題嗎？”鄭植楠十分不解，“我明明這麼微，他們為什麼要笑我？”

這時，應同塵也笑了起來：“可能他覺得我吃的你多吧。”

鄭植楠地豎起大拇指：“看吧，同塵果然是了解我的。”

卓殊恨得牙。

笙蕪歎了口氣：“哎，這傻子。”

鄭植楠看向卓殊，低聲問：“罵誰呢？我還是同塵？”

卓殊：罵你吧。”

鄭植楠：QAQ

“我突然有點吃不下這飯了。”鄭植楠悲從中來。

“我也吃不下，走吧。”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服務員攔了下來：“先生，你們的菜還沒上齊，離開的話要先結帳哦。”

不顧客以為是有人要逃單，紛紛看了過來。

兩人飛快背過，站在前臺飛快結帳。

“咦，那個人戴上了面，是覺得丟人嗎？”笙蕪樂不可支。

應同塵看過去，視線卻在另一道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在看向旁邊面男的背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掠過些許玩味的笑意。

笙蕪問：“等會吃完飯，我們做什麼呢？”

應同塵：“去看電影吧。”

笙蕪愣了愣，點點頭表示同意，可又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高音量，像是怕聽不見似的。

別說是了，懷疑這家店的人都能聽見，打趣道：“老師這一行就是費嗓子，一句話要讓所有人聽見才行。”

應同塵輕輕笑了一聲，低頭推了下眼鏡：“嗯，快吃吧，小心涼了。”

走出餐廳的鄭植楠垂頭喪氣地說：“唉，我回家了。”

“回家？回什麼家？”卓殊走在前面，在轉角停了下來，“你沒聽見他們說還要去看電影嗎？”

“是啊，他們都要去看電影了，這事差不多就能定下來了吧。”鄭植楠喪得像個牆角的小蘑菇，“郎才貌，天作之合啊。”

“胡說。”卓殊摘下他的面，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哥們，聽我的，你才是最帥的，那個人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會幸福，千萬不要放棄，功就在前方。”

鄭植楠：“真、真的嗎？”

“對，你要相信你自己。”卓殊閉眼吹，“你比應同塵帥一千倍一萬倍！”

“雖然我也這麼覺得，但從來沒人當面這麼跟我說過，你可真是知音！”鄭植楠激地一把抱住了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謝謝！”

卓殊扯了扯角，剛想推開他，余就瞥見應同塵和笙蕪向這邊走來，嚇得立馬把手裡的面戴上，並按住鄭植楠的腦袋不讓他轉。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你的名字......”笙蕪說著，一轉角就看到剛剛那舉止怪異的兩人擁抱在一起，臉一紅，嘀咕道，“他們是吧？”

應同塵惻惻地掃了他們一眼，聲音凌冽：“是的吧，真般配。”

卓殊：“......”不是！親的，你聽我解釋！

鄭植楠哭無淚。

待那二人搭上電梯後，他們立即跟彈簧一樣彈開了幾米，鄭植楠小心翼翼地護起了：“差點忘了你喜歡男人。”

“放心吧，你這麼優秀，我配不上你。”

“也是，你也就只能喜歡喜歡同塵那樣的了。”

“嗯你說得對。”

兩人又跟好哥們似的繼續追到電影院，鄭植楠買好票後，蹲在角落裡嘀咕道：“他們怎麼看恐怖片？還是3D的？”

“你懂什麼，要的就是這個氛圍。等電影把人家小生嚇得不要不要的時候，你再一把摟住，並爺們地告訴，別怕，有小爺在呢。”卓殊道。

“高，實在是高。”鄭植楠恍然大悟，“就衝你這機靈勁，我覺得你肯定能把同塵拿下。”

“深有同。”

兩人惺惺相惜地小聲擊了個掌。

“開始檢票了，我們卡在最後關頭再進去。”鄭植楠說道。

五分鍾後，兩人才從角落裡站起來，對其他候場觀眾好奇打量的目視而不見，立即走到檢票口。

剛走兩步，鄭植楠手機震了兩下，他拿起來一看，微微瞪大了眼，說：“你先進去吧，我去趟廁所。”

“好。”卓殊走進放映廳時，正好趕上播放開始，燈全部暗了下來。

他匆匆掃了一遍，沒有看到應同塵，後面有人在催促，隻好借著熒幕的找到自己的座位，抬起頭來繼續找人。

這時有朋友給他發消息，約他去聚會，他直接回絕。

一扭頭，在另一邊斜前方的座位上看見了笙蕪，對方正偏頭跟旁邊的人說話。

這時，旁邊有人落座，他頭也不回地拍拍對方的：“太黑了，你快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旁邊沒有人回答。

“早知道戴個遠鏡了。”卓殊說著，這才想起把3D眼鏡取下來，瞇起眼繼續觀察那邊的靜。

這時，恐怖詭異的BGM響了起來，畫面突然腥，可把觀眾們嚇了一跳。

笙蕪也尖了一聲，下一刻，一雙大手就把摟進了懷裡。

卓殊一驚，連忙起，剛準備去分開那二人，就聽旁邊人說道：“別去。”

“為什麼不去？！”卓殊低沉道，“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那你去吧。”

“去就去.......”卓殊倏地愣了一下，隻覺這聲音不大對，回頭一看，對方抱著一桶米花，正優哉遊哉地觀看著電影，熒幕照在他致的側臉上。

這時，不遠傳來鄭植楠的聲音：“別怕，有小爺在呢。”

卓殊：“......”

心裡的石頭墜落在地。

“你看不看呀，不看別站著擋屏幕啊。”後面有人抱怨道。

卓殊這才坐回去，湊過去在桶裡著兩顆米花出來，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應同塵側目，質問道：“你和鄭植楠跟過來做什麼？”

“他說你搶他人，要來揍你，那我自然不許他揍你呀。”卓殊嚼著米花，“畢竟咱倆這關系，是吧？”

“什麼關系？”

卓殊耳朵一燙：“......萬一你要是出個好歹，我妹妹上哪找這麼好的老師？”

“也是。”應同塵聳聳肩。

卓殊眼睛轉了轉，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跟那老師來約會了？”

“不是約會，找我有點事商量。”應同塵解釋道，“對鄭植楠有好，但又不確定對方的心意，因為那傻子的腦子總是跟不上，所以讓有點擔憂，就找我側面打聽一下。”

卓殊松了口氣，又眼紅了起來，連鄭植楠都有人喜歡！他的一片真心何時能見！

詭異的BGM又響了起來，卓殊一把摟住應同塵的肩膀：“別怕，有我呢。”

應同塵睨他：“我不怕，松手。”

“......哦。”

應同塵：“專心看電影吧。”

卓殊：“哦。”上一個膽子大的男人，該怎麼辦！

別人看電影嗷嗷嗚嗚，應同塵咯吱咯吱吃得歡。

卓殊看著自己的雙手，毫無用武之地，不又看向斜前方的位子，正好撞見鄭植楠回頭。

鄭植楠憨憨地衝他笑了一下，並豎了個大拇指來以示謝。

卓殊眼紅到都快滴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無論周圍怎麼驚嚇連連，都沒影響到應同塵的食，和卓殊的思考。

沒錯，他在思考如何表白。

早死早超生，萬一他就沒死呢？

反正，總得亮牌才行，這樣跟蹤起來更方便，怎麼說也不能再打著學生家長的名頭吧。

電影散場後，鄭植楠和笙蕪起往外走：“哎呀，還沒跟同塵說一聲呢。”

“哦對，應老師呢，我們還約好吃個晚飯的。”

兩人回頭一看，哪還有他們的影子。

在電影即將結尾時，卓殊就拉著應同塵走出了電影院，來到了公園路口，言又止地看著他。

“什麼事？”應同塵問。

卓殊了下脖子，看著他澄澈明亮的眼睛，斂了斂神，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和學生家長談個啊？”

應同塵被這個問題殺得個措手不及，既在意料之中，卻依然有意料之外的喜悅。

秋日午後暖洋洋的，他的手指微微攥起，看著卓殊額頭上的微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張的。

“學生家長......是哪位？”應同塵不知不覺低下了頭，出一雙微微泛紅的耳尖。

卓殊正說話，聽見他手機響了起來：“有電話。”

應同塵條件發地轉過接起電話，借著這點時間平複過快的心跳速度：“喂，哪位？”

“你好，是應同塵先生嗎？我們是人民醫院的。”

卓殊等了片刻，卻見他的手開始抖，險些拿不穩手機，腳步後退了兩下，差點被石梯絆倒。

卓殊立即扶好他，擔憂道：“出什麼事了？”

“老頭在醫院。”應同塵突然慌了，飛快走到路邊去攔車。

“我車停在附近，你在這等我。”卓殊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一看，就見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轉拉住他的手，“一起去吧。”

把人塞進副駕後，他又給對方系好安全帶，飛快開往醫院。

“在哪個科室？”卓殊問道，“要手嗎？”

“外科，馬上就要做手了，手要簽字......”

語氣雖然有在盡力克制，但卓殊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他發抖的手，右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沒事的，來得及。”

忽然間，一滴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卓殊一怔。

“要簽字......”應同塵呢喃道。

“馬上。”卓殊又加快了速度。

趕到醫院時，卓殊領著他趕往病房，終於見到了在朋友圈見到的那位帥老頭，對方弓著腰躺在床上，表痛苦，明顯沒有照片上神。

“你怎麼這麼快來了？”老頭虛弱地睜著眼，看向應同塵，又看看旁邊的男人，艱難地笑了起來，“還把男朋友帶來了。”

“！”卓殊不可思議地看向應同塵，“我？男朋友？”

應同塵連忙跑到床邊：“是什麼病？”

“嗐，小問題，闌尾炎罷了。”老頭揮揮手，“一把年紀了真是丟人。”

應同塵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醫生走進來，說：“喲，您醒啦？準備一下要做手了，這個字讓家屬簽一下吧，你們誰來簽一下。”

片刻後，卓殊見他們都沒，上前道：“我來吧。”

醫生問：“患者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爸爸。”卓殊語出驚人道。

應同塵角了。

老頭已經忘記了疼痛，呆愣地看向卓殊：“小夥子，你說什麼呢？”

“爸，你別擔心，同塵的爸爸就是我爸爸，是吧同塵？”卓殊說完，見應同塵表不對勁，下意識以為是他要拒絕自己的表白，連忙為自己找補了一句，“畢竟咱哥倆這關系，多好啊。”

“......”應同塵扶額。

半晌，老頭哈哈大笑，牽了五髒六腑，又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哎喲哎喲我不行了，同塵快把你這小男友帶出去，太好笑了，我自己簽字就行了。”

應同塵無奈地看了一眼卓殊，把他往外拉。

“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啊？”卓殊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老頭躺在床上，發出一聲笑：“哎呀，你因為同塵喊我爸爸，可我不是同塵的爸爸呀。得，又白撿一便宜兒子。”

卓殊：“？”

作者有話要說：卓和鄭直男，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