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同塵被監督著吃飯， 有些怪怪的，他稍微背過去，沉悶道：“別盯著我吃飯啊， 容易消化不良。”

“沒事，等會我帶你消化消化。”卓殊說。

“......”應同塵徹底背過不理他，“你回去吧。”

“怎麼，還生氣了？”卓殊把他手裡的空碗拿過來放在桌上， 無奈地笑了笑， 聲音莫名帶著一寵溺的意味， “吃完了飯還打算吃碗嗎？”

“我先去洗個澡。”應同塵放下碗， 走進了浴室，看著鏡子前的人，了耳朵，有點泛紅。

他深呼吸一口氣，洗了個冷水臉。

大腦頓時清醒了不， 心底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告訴他，以前犯的錯誤不能再犯了。

一次就夠了。

洗完澡後，他剛打開門，就聽見一聲碗碟碎裂的聲音。

他抬頭看向廚房，就見卓殊飛快撿起地上的碎碗準備毀滅跡。

卓殊似有所覺，手持贓回頭看著他， 手裡一松，碗碟遭到了二次破壞。

“我不是故意的。”卓殊訕訕地蹲下去撿碎片，“太無聊了， 我就想著幫你洗一洗。”

“別撿了，小心扎著手。”應同塵快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起拿起掃把掃乾淨， “你快去洗澡吧。”

卓殊這個澡洗得很快，穿著應同塵的灰居家睡就出來了，本來略微寬松的款在他上卻是完的。

應同塵坐在客廳裡看手機，一抬頭，目有些凝滯。

這男人是怎麼把睡穿得這麼有型還口口的？

卓殊低頭看了看服，不自在道：“下次我還是帶一套過來吧。”

“隨你。”應同塵起走他面前，拽著他的胳膊直奔臥室。

兩人完服，剛準備太一頓，門鈴就響了。

應同塵一腳把他踹開，大聲問道：“誰啊？”

“小應，是我。”林阿姨大著嗓門喊道，“開下門，我有東西要給你。”

應同塵向卓殊，卓殊捂著肚子，一臉埋怨地看著他。

林阿姨又喊了幾聲。

應同塵連忙下床穿上服，打開門：“林阿姨，晚上好。”

“來來，這個快拿著。”林阿姨拎著兩袋水果塞進他手裡，“正好打特價，我買了不呢，給你也拿點。”

“謝謝您。”

“客氣啥。”

送走林阿姨後，他拎著東西放在茶幾上，打開一看，有葡萄草莓和幾盒他喜歡吃的酸。

他剛撕開兩盒，旁邊有人摟住他的腰，肩膀上搭上個腦袋，卓殊懨懨道：“你沒有心。”

應同塵莞爾，了他的肚子：“我好像沒用力啊，真的有這麼疼？”

“有，特別疼。”如果他沒有出的表，這話還稍微有那麼點可信度，“嗯，輕一點。”

應同塵放輕力道，掀起他的服下擺，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下：“嗯，有點紅。”

“真的假的？”卓殊不可思議道，往沙發上一坐，低頭檢查傷勢，沒有任何發現，就知道是被騙了。

他剛要說話，突然肚子一涼。

他呆呆地看著應同塵往他的肚子上抹了點酸：“這是？”

“敷一下就好了。”片刻後，應同塵蹲下，“好了，可以吃酸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特價的原因，這份酸好像過期了，口與平時吃到的大不同，白的牢牢地吸附在杯和蓋上，像應同塵這種沒吃過過期酸的人，是需要花點力氣和時間才能吃上的，更何況還帶著一怪味，難以下咽。

應同塵吐掉酸，漱了漱口，吃了幾顆草莓回甘。

卓殊從巨大的浪般醒來，抓住他的手，眼底緒濃厚得看不清是。

應同塵垂眸看著他，剛想說話，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扛了起來，嚇了一跳：“幹嘛？”

“帶你去看流星雨。”卓殊意味深長道。

據氣象臺播報，今夜天氣異常，將有隕石數次墜落的奇妙景象，同時面臨著局部陣雨的況，要注意戴好小雨傘。接著出現了幾場流星雨，劃過夜空時，觀賞者會因為眼前景而產生眩暈的覺。

好不容易合上眼，等太升起時，應同塵還未睜開眼，又被太了一頓。

一覺醒來，已經快下午了。

太的方向正好偏到了他的方向，將他的臉照得乾淨溫暖。

有些刺眼，他閉著眼手去手機，卻到了一個膛。

他緩緩睜開眼，見卓殊還躺在他旁邊，正沉默不語地看著自己，微訝道：“你怎麼還沒走？”

卓殊看著他惺忪的睡，莫名想吻一下他的，又覺得有些唐突。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說好的做火包友，提上子不認人才是正常的吧？那平時親親豈不是很奇怪？

糾結片刻，卓殊釋然了。

管它呢，現在還沒離開床呢。

他低頭迅速在對方殷紅的上啄了一口，也不管對方反應，飛快翻下床：“我了。”

“點外賣吧。”應同塵說道，語氣裡沒有任何異常。

“嗯。”卓殊穿上服就出去了。

半晌，應同塵才眨了下眼，緩緩地著，又按了按口，深呼吸兩下，暗道：不能過界不能過界不能過界。

暗示了一陣，又覺得無力。

什麼時候還要靠自我暗示來提醒自己了？

現在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在他眼裡都算是同樣的關系，怎麼現在天天都要來進行自我暗示了？

心底似乎有某個答案呼之出，可是後果是他還能再承擔得起的嗎？

“你想吃什麼？”卓殊在外面問道。

“隨便。”應同塵隨口答了一句，下床穿服。

“早茶怎麼......”卓殊剛走到門口，見他在穿服，上帶了不痕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又慌張地低頭看手機，“早茶怎麼樣？”

“可以。”

吃飯時，氣氛有點微妙。

兩人都沒說話，只顧著吃飯，反而顯得氣氛很詭異。

卓殊夾起一個蝦餃，余瞥了一眼他纖瘦的，筷子一轉，蝦餃落了應同塵的碗裡。

應同塵一愣，頭也不抬地說：“謝謝。”

“不客氣。”

忽然禮貌客氣。

兩人不知不覺在對話裡帶上了敬詞。

應同塵：“請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卓殊：“吃完就該回去了，昨晚打擾了。”

“嗯，下次要早點睡。”

“？”卓殊突然不客氣了，“我不。”

“......”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應同塵才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道：“我們只是火包友的關系對吧？”

“對。”卓殊點點頭，“床下也不能有親親。”

應同塵附和道：“對，也不能總是做些令人會誤會的舉。”

“嗯。”

“你該走了。”應同塵再次提醒。

卓殊訝然：“這麼快？我再幫你洗個碗吧，你肯定不大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應同塵指了指桌上的餐，“都是些外賣盒而已，你等會帶下去吧。”

卓殊莫名失落：“......”失策了。

“那我真走啦。”卓殊站在門口說。

“嗯，走吧。”

卓殊：“真的走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做了。”

“......”應同塵揮手，“快走！”

“等等，我好像有東西落在臥室了。”卓殊又越過他走向臥室。

應同塵扶額，片刻後，聽見卓殊喊道：“你來幫我找一下。”

“找什麼？”應同塵走到臥室，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床上，下一刻上就覆上一點溫度.....

卓殊滿足地站起來：“落了個告別吻，這可是床上，不算犯規。我走了，下次見。”

應同塵聽見關門聲，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這他娘的不犯規什麼？不講武德！

家裡糟糟的，他收拾了一陣，不想呆在家裡胡思想，索去老頭家蹭飯。

卓家人坐在客廳裡各玩各的，卓殊進門打了個招呼，就輕飄飄地去了二樓書房。

卓紫目瞪口呆：“他這是怎麼了？”

卓複一臉高深：“談了唄，上頭。”

“原來他後是這個樣子？不過應老師的弟弟還真想見見呢，不知道誰更帥。”卓紫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說起來，我以前還以為哥就是絕緣呢。”

“他就是。”沐晴放下PSP，難得關心起兒子的大事，“以前可把我們愁壞了，我們都懷疑他要孤獨終老了。”

“沒那麼嚴重吧？”卓紫誠懇道，“我哥還是有幾分姿的啊。”

“有姿有什麼用。”沐晴歎道，“他那是不敢談。”

“為什麼？”卓紫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你還記得的他十七八歲就自己出去住了吧，其實那是他覺得丟人而已。”沐晴回憶道，“那會有個很漂亮的孩子追他，長得又高又瘦又白，眼睛大大的，睫忽閃忽閃的。兩人往了一陣子，不過對方很純潔，頂多讓他小手。”

“然後呢？”卓紫興地問道。

沐晴：“然後他被同學拉去一個漫展，去男廁所的時候，好巧不巧，就撞見了他的‘朋友’......”

卓紫傻眼了：“啊這......”

“後來他們分手了，但你哥也陷了糾結，到底是喜歡男還是呢？”沐晴說，“過不久，他對一個漂亮的男孩子有點好，白白淨淨的很斯文。在同學們的慫恿下，去跟那男生表白。”

“功了嗎？”

沐晴：“功個啥呀，那男生反手就是兩掌，說自己是人，還有朋友了。”

卓紫手裡的蘋果都嚇得掉在了地上：“啊這......也太慘了吧！”

沐晴歎道：“是啊，我懷疑那陣子他不僅對取向產生了質疑，連別界限都快模糊了。年紀輕輕的他，就學會了不相信。”

“之後就沉迷於工作到現在。”卓複補充道，“說起來，我們得請他對象吃個飯，這真是個菩薩啊。”

“你說得對！”沐晴一拍大，忽而又有些擔憂，“可是大寶他都沒談過，脾氣又怪，會不會把菩薩給作走了啊？”

卓紫：“我覺得很有可能！”

卓複：“我也。”

“不行，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要再分個手，可能就真的徹底放棄了。”沐晴起就往樓上走，“我得去親自看看。”

卓殊正在理文件，抬頭看向門口：“媽，什麼事？”

“這大周末的，你不出去約會嗎？”沐晴走上前問道。

“約什麼會？”卓殊翻了翻文件，“我跟誰約？”

“你男朋友啊。”

卓殊頓了頓，才想起這茬，剛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沐晴就教訓道：“你是不是打算把這個對象作沒？”

“沒有的事。”

“那我問你，你平時常跟他聊天嗎？”

卓殊搖頭：“有事的時候才說幾句吧。”

“那你就完全是把他當工人！”沐晴恨鐵不鋼，“你這樣冷淡下去，遲早他也會對你冷淡的，他新鮮勁過去了，自然就要跟你分手。”

“他敢。”卓殊頓了頓，“額，好像他還真敢。”

“快，沒事也要聯絡一下。”沐晴指著他的手機說，“別怕，老娘幫你，絕對不會讓人跑的。”

“......”

在沐晴的威脅下，他打開了微信。

沐晴在一旁指導道：“先發個可的表包，問問他吃晚飯了沒。”

應同塵正在吃飯，手機亮了一下，看見是卓殊的消息，下意識看了一眼老頭，才拿到面前捂著不讓老頭看。

【。】：吃飯了嗎？貓咪抖.jpg

他將手機又放回了桌上。

“怎麼不回消息啊？”老頭笑道，“我是不是應該避開一點？”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男朋友來的消息？吵架了？”

“沒。”

“你呀，就是太冷淡了。”老頭放下筷子，語重心長道，“以前我不跟你絮叨，是覺得你還小。其實那件事過後，我一直都在擔心你畏懼這件事。好不容易現在有個男朋友了，你怎麼能這個態度？不管是不是吵架，都要通的嘛。”

“真不是吵架。”

“那是什麼？”

“就是......”應同塵了碗，“不知道怎麼回。”

“喲，害了？”

“當然不是！”應同塵立馬變臉，兇了起來。

“那就回一個吧，信我，你隨便回個消息他都開心。”老頭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應該真正的去嘗試接納一個人了。”

應同塵沒說話。

“有機會就得抓住，不然你還想像我這樣嗎？”老頭笑了起來。

聞言，應同塵眉眼微，言又止道：“你要一直等下去嗎？”

“要啊，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念想了，但我從來沒後悔過。”老頭面目溫和道，“管它什麼後果，只要你幸福過，後面回憶起來都是甜的。不然你一直這樣抗拒下去，到我這把年紀還剩下什麼？憾還是仇恨？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就真打算放過啊？”

應同塵嘀咕道：“也沒有很喜歡。”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這死鴨子的子？”老頭指了指手機，“快回消息，別讓人等久了，等待可是很折磨人的。不然小心我把你趕出家門。”

應同塵：“......”

卓殊手機一響，立馬指給他媽看：“看吧，我就說他我慘了。”

沐晴湊過去看了一眼。

【Ying】：吃了，你呢？

“不好！他足足等了五分鍾才回你，語氣還這麼冷淡，顯然是對你的行為不滿意了。”沐晴道。

卓殊角一僵：“真的假的？”

“當然是了，他都沒給你回表包，絕對有問題，拿來我幫你回。”沐晴拿過他的手機就開始瘋狂輸。

片刻後，應同塵看著新消息，了角。

“怎麼了？”老頭偏過來一看。

【。】：還沒吃，想你想到吃不下飯，茶飯不思，魂牽夢縈。我的寶貝，可否與你通個電話以解相思之苦？

應同塵皮疙瘩抖一地，嚇得把手機扔回了桌上。

“嗨呀，這男生還會說。”老頭樂道，“你要是害，我來幫你回。”

【Ying】：好巧我也在想你，只是電話有些許不便，不如我們明天見個面？

“看！還是老娘厲害吧。”沐晴得意道，“他竟然主說約會了！”

卓殊：“......”

【。】：好，那明天見，寶貝晚安。[荷花晚安]

【Ying】：晚安[親][揮手再見]

“準備一下，明天你們去約會。”沐晴滋滋地放下手機，“我都想好給你怎麼打扮打扮了。”

卓殊：“......”

“定下了，明天去約會。”老頭道，“你要是沒帶服過來，我這還有很多新服呢。”

應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