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正要有所行，卻給徐子陵一把扯著，正奇怪時，徐子陵湊到他耳旁道：仲你別忘了現在是爭霸天下，不是去逞強鬥狠，要講點策略才。

寇仲一呆道：你有什麼妙計呢？

徐子陵低聲道：記得我們由九江來陵那艘戰船嗎？船頭還裝了尖鐵，若速度夠快，保證可把這艘巨無霸生生攔腰撞斷。

寇仲大樂道：你這小子其實比我還狠，平時卻要裝淡泊名利的道學先生。嘻！

你不覺得自己今晚很不正常嗎？

徐子陵沒好氣道：快來吧！

※※※

仍留在船上的卜天志給他們弄醒過來，到搞清楚是什麼一回事時，容道：讓我遣人立即通知香將軍，若能擒得朱，等若廢去朱粲一條手臂。

寇仲忙道：敵人非是省油燈，必在岸上布有暗哨，你們這麼千軍萬馬的掩去，敵人不走就是呆頭鳥，副幫主只可依我們的計劃行事。你負責撞船，我們負責下水拿人，這分工合作，明白嗎？

徐子陵接著問道：朱很厲害嗎？

卜天志一邊點頭表示同意寇仲的話，同時答覆徐子陵道：朱等若朱粲的腦袋，卻貌如花，毒似蛇蠍，在的流雲袖下，已不知多英雄好漢飲恨收場。寇仲笑道：

在水底還有什麼流雲袖可施展出來，今趟看如何如何狠好了。卜天志忽地嘆道：

兩位公子不但行事出人意表，想出來的方法更是妙想天開，天志教了！

當下立即召喚手下，悄悄起錨開船，往上游方向駛去。

※※※

戰船緩緩掉頭，船上百多名巨鯤幫戰士人人強弓勁箭在手，準備對敵人迎頭痛擊，十二臺投石機亦蓄勢待發。

自兩人功擊殺任名後，巨鯤幫衆對他們奉若神明，這刻爲他們效命，自是士氣如虹，人心振。

寇仲和徐子陵持弓立在看臺，指點出目標的位置，卜大志則不斷髮出指令。戰船緩緩加速。

江上一片寧靜，只有江水拍岸的聲音，讓人到大自然那永無休止的步伐。天上明月斜照，江水粼掩映。

數百艘大小船舶，一點都不知道即將而來的戰爭。

到了離孤零零泊在外圍的目標巨舶約二百來丈時，戰船往對岸彎去，勢子更速。

寇仲向徐子陵道：要爭霸天下，必須廣攬人材，否則縱使有此妙計，我們亦沒有能力施行。

徐子陵瞧著滿張的帆子，默然不語。

寇仲忍不住道：小陵今晚爲何這麼積極呢？

徐子陵凝視變已在正前方的巨舶，沉聲道：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好的兄弟，既然答應了你要助你取得'楊公寶庫'，不積極點怎行？

寇仲心中一暖，說不出話來。

徐子陵探手搭著他肩頭，輕輕道：同時也是爲了素姐，這些人既在香小子府布有，當然清楚素姐和我們的關係，假若奈何不了我們，說不定會向素姐手，所以我們必須生擒對方一兩個帶頭的人，由香小子用刑迫供，務要把尋出，素姐的安全才有保障。

戰船勢子加速，快似奔馬的破浪朝巨舶攔腰撞去。

敵人這時才知不妥，警號大作，人影閃。但已來不及改變即將來臨的命運。似神聖不可侵犯的寧靜立被碎。

卜天志大喝道：手！

巨石箭矢，像雷暴般往敵艦投去，一時殺聲震江。

寇仲和徐子陵亦出手上勁箭。

木屑碎飛，帆桅斷折，敵人中箭慘聲中，轟！的一聲巨響，裝了生鐵的艦頭像瘋牛般重重攔腰撞在敵艦脆弱的右舷。

船裂木折的聲音連串響起，敵艦立往相反方向傾側打轉。

戰船亦猛然劇震傾側，一陣刺耳的磨聲後，著對方船頭，戰船往外彎開，回覆平衡。

寇仲和徐子陵騰而起，橫過兩船間的虛空，往破了一個大仍在打轉的敵艦撲去。

敵人一片，燈火熄滅，也不知有多人掉進江水裡。

四周船隻上的人全被驚醒過來，吵一片。

寇仲落到對方看臺時，巨舶已開始傾側下沉，敵人本無心戰，紛紛借水逃遁，得像末日來臨。

極度紛中，他看到兩個態婀娜的子破窗而出，投往江水裡，手靈活迅捷。

寇仲哈哈一笑，追著去了。

徐子陵卻落在船頭，有如虎羊羣般，見人便打，擋者披靡，這時甲板因船傾側，變了個斜坡，中招者都朝下滾往江水去，狼狽之極。

忽地一聲暴喝在後撐起，由上而下，破風聲至。

徐子陵殺得興起，看也不看，踼飛了一名敵人後，反手一掌拍去。

蓬！

徐子陵被震得差點下斜坡時，那人亦被他反擊之力迫得蹌踉跌退。

其它敵人得此緩衝，乘機逃命。

此時卜大志的戰船又回來了，箭如雨發的往江上浮沉的敵人去。

徐子陵猛提一口真氣，回過頭來，與敵人打個照面，赫然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大江會二當家'虎君'裴炎。

只見他一對兇睛不住閃，顯是因試出徐子陵功力強絕，生出怯意，不住往斜坡頂退去。

巨舶已沉下大半，甲板上除他們外，再不見任何人。

徐子陵緩緩迫去，兩手撮掌刀，遙遙發出真勁，制著對方，從容笑道：二當家也要逃命嗎？

裴炎一擺手上大刀，停步呸的一聲厲喝道：殺了你這小子才走也不遲。

徐子陵閃電橫移，隔空一拳打去。

裴炎大吼一聲，險險跌倒。原來因徐子陵改變了位置，出拳角度巧妙無倫，登時擊中了他右肩，不但劇痛攻心，差點連刀子都丟掉，本來他也非是如此不濟，問題是他本無心戰，又早寒了膽子，故才被徐子陵所乘。

這時他逃走之心更盛，正要後撒，徐子陵鬼魅般來到他右側，無奈下厲叱一聲，刀左手，拚命反擊。

徐子陵採遊走戰，無論裴炎如何閃躲，他總能迫得他拚，震得他左手發麻，無法施出平時的五功夫。

此消彼長下，裴炎左臂再中一指，大刀墮地。

裴炎魂飛魄散，使出箱底的本領，故意滾下斜坡，雙疾踼，兇悍之極。

徐子陵一聲長笑，雙拳齊出，正要一舉制敵時，一尖銳之極的破風之聲，從左側疾而至。

當他猛然醒悟敵人一直躲在艙門時，敵劍籠罩了左方的空間，劍氣瀰漫。

徐子陵剎那間判斷出來襲者功力最要勝裴炎兩籌，假設自己不全力應付，可能要吃大虧，無奈下放過裴炎，轉揮手，接敵劍。

蓬！

掌劍擊。

徐子陵被震得氣浮，橫移兩步。

那人則借勢飄飛，落在傾斜的帆桅上。

裴炎剛滾到甲板斜坡部，沒江水裡。

那襲者一黑，瘦長英俊，脂之氣極重，長笑道：今趟算你們狠，但終有一天我白文原會好好報答你們。

再一個翻，沒進江水裡。

他的聲音忽而暗啞，忽而尖，正是那在艙說話的人。

此刻江水已浸至徐子陵腳下，巨舶終於沉沒。

※※※

寇仲這時在水底追了近裡許遠，到離兩不及四丈時，兩左右分開逃走。

在暗黑的江水中，寇仲認定其中一人，發力追去。

從對方潛游的妙姿態，他可肯定眼下這條人魚是遊秋雁，尤其是的禿頭，更是別人無法假冒的。

寇仲已和多次手。

若論水底功夫，他絕及不上這水上專家，但他在功和手腳上均遠勝於，故不愁可飛出他的掌心。

前面的遊秋雁似是氣力下繼的緩了下來。

寇仲心中好笑，知不是要發暗就是要撒網，詐作毫不知的加速潛去，同時手握腰間的鞭把，準備給來個意外的驚愕。

三丈、兩丈、一丈。

遊秋雁猛一旋，網子迎頭罩至。

寇仲倏地下潛，右手輕抹，長鞭腰而出，水蛇般往遊秋雁繞去，左手指點在網沿。

真勁借網傳去，遊秋雁軀劇時，鞭子纏上修長的玉，封閉了的道。

寇仲一把將抱個結實，升上水面。

上游仍是喊殺陣陣，江上的搜捕遊戲顯是方興未艾。

寇仲在遊秋雁的香脣吻了一口，笑嘻嘻道：雁姐想在江中親熱，還是待上岸再溫存呢？

遊秋雁氣苦地瞪了他一眼後，閉上目，這是目下唯一表示抗議的無奈方式。

寇仲摟著爬上一道淺灘，把在下微笑道：我上趟放你，還以爲你會心中激，怎知對我最兇的竟是你，貴幫主好嗎？

遊秋雁瞪開目，冷冷瞧著他道：殺了我吧！

寇仲湊到晶瑩如玉的小耳旁，咬著耳珠道：不！我仍要放你！

接著拍開的脈，彈起來，豪萬丈道：因爲我喜歡你的俏樣兒，當日貴幫主摟著你的小蠻腰時，累得我都不知多麼想當幫主。哈！不過我終不是也抱了你親了你又了你嗎？

遊秋雁跳了起來，目滴溜溜轉了好一會，嘆道：寇仲你莫要後悔，有機會我絕不肯放過你的。

寇仲探手在臉蛋了一把，淡淡笑道：其實你是上了我，所以才特別恨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吧！我們走看瞧好了。

遊秋雁不知是氣自己給他時不懂閃躲，還是心中對他恨難分，猛一踩腳，轉便去。

看著好的背影逐漸遠去，寇仲不由想起東溟公主和徐子陵間那種曖昧的關係，接著又想起李秀寧，嘆了一口氣，往上游趕回去。

天際終現出第一道曙。

※※※

是役寇仲和徐子陵大獲全勝，震了整個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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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遭擒者三十多人，其中有三個是的，包括昨晚登岸的婢在。死傷者由於隨水下飄，所以難以點算。

蕭銑和香玉山知道將軍府暗藏，都非常張，立即展開調查。

雲玉真卻有點不高興，既怪兩人沒有通知就私下去對付敵人，更怪兩人沒得同意，卻指使的手下去作戰，頗有越權之嫌。

不過在寇仲的溫手段下，很快就回嗔作喜，與兩人談笑如常。

到晚&m;#65533;時，寇仲問起查探的事，香玉山面沉下來道：早已知機逃了。

素素接口道：是我的一個小婢，自今早出門便失去蹤影。唉！想不到我待親如姊妹，竟會做這種事。

香玉山苦笑道：自便侍候我，想不到竟會給人收買了。

徐子陵皺眉道：懂武功嗎？

香玉山愕然搖頭。

寇仲嘆道：你給人騙了，若我猜得不錯，這小婢必是遭了毒手，好使你以爲已沒有了的問題。

素素劇震道：小梅！淚水同時奪眶而出。

徐子陵怨怪地瞪了寇仲一眼，扶起素素，進廳加以勸。

寇仲拍額後悔道：是我不好！

雲玉真低聲道：你們對素姐確是好得令人沒話說。

香玉山沉道：怎樣才能把這挖出來碎萬段呢？

寇仲了廳一眼，又長長一嘆，沉聲道：只是他令素姐傷心落淚，我便不肯放過他。給我把那被活擒婢提來，我保證可從上得悉的分。

※※※

婢被帶到偏廳，寇仲揮手命其它人全退出廳外。

這婢年華雙十，長得頗爲娟秀，雖是臉蒼白，但卻神堅決，顯是不肯輕易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