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人？」曜曈坐在馬背上，大聲地問道。

「追殺你的人。」韋世傑一邊甩馬鞭，一邊回道。

「追殺我？你說我是三皇子，為何還有人追殺我？」曜曈問。

「正因為你是三皇子，想殺你的人才會多，如果你不和我走，你已經被殺死了！」韋世傑不得不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現實。

「什麼人要殺我？」曜曈繼續問。

「也許是，也許是他，也許是他……」韋世傑腦海中閃過幾個人的影子，但是，他現在不能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那麼多人要殺我……」曜曈眼底掠過一抹沉思，「這麼說來，當年被劫走，不是什麼周朝人所為，而是這些想殺我的人做的吧，不過倒是奇怪，怎麼讓我活著了。」

韋世傑聽了，握著韁繩的手一。

這孩子如此敏銳，竟一點就通。

「那你是誰，你和柳貴妃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保護我？」曜曈再問道。

「我是護國大將軍韋世傑，柳……柳貴妃是主子，我自然是聽從主子吩咐。」韋世傑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愫，說道

馬繼續往前奔跑，在其他黑人的掩護下，韋世傑和曜曈兩個人騎在馬背上起騎了很久，終於擺了追殺。

韋世傑鬆了口氣，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說道，「我們離蘄州已經很遠了，暫時安全了。」

見曜曈臉繃，他安道，「你放心，他們現在隻是用盡辦法阻止你回去。一旦你回去了，你就有了保障，有了三皇子的份，他們不敢輕舉妄的。」

「不會輕舉妄？這麼說來，還是會有人想殺我，隻是殺的小心一些而已，是麼？」曜曈說道。

「……」韋世傑微頓，這孩子思維敏捷，反應迅速，再加以雕琢，假以時日，定大。如今，太子屢屢犯錯，已經數次怒皇上，因著皇後家族的勢力，才沒有被廢。

但是，倘若這三皇子能有所出息，未免不會搖皇帝廢儲的決心。

「到時候柳貴妃，我都會盡心儘力地保護你，你不用擔心。再說，皇上也會為你的保護傘的，那些不敢那麼明目張膽。」

曜曈沒有說話，他不擔心，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三皇子，他都不會留在宮裡，他會回去繼承師父的藥鋪，繼續行醫濟世，做個好大夫。

他坐在馬背上，這一路上，他總想著的人，是樂。

一切都發生地那麼突然，他甚至還沒有向樂兒道別，麥芽糖也落在地上了，沒來得及給他。

罷了！

等從李朝回來後，再回去找吧。

馬繼續向著夜的深奔跑，但曜曈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分開，就是許多年，後來再見，竟已經相遇不識了。

＊

從蘄州前往李朝京城的這一路上，還是數次遭遇了追殺，一直快到京城的時候，纔算安寧了。

到了天子腳下，刺客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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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帶你進宮，先見柳貴妃，等見了柳貴妃，再等候皇上召見。」韋世傑說道。

「你說，如果我不是三皇子，皇帝和貴妃會不會殺了我？」曜曈笑著問道。

韋世傑神微斂，道，「是我把你找回來的，我會對你負責，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你已經是三皇子了。」

曜曈微微蹙眉，「已經是三皇子？你如此篤定？如果都是巧合呢？」

「這宮裡，隻有謀，沒有巧合。」韋世傑的話諱莫如深。

曜曈臉上的神頓了頓。

「走吧，不要多想了，答案很快就會明朗。」韋世傑對他始終很客氣，已然的對待主子的態度。

曜曈跟著一路到了宮牆外，早已經有柳貴妃的宮香凝在等待著。

看到韋將軍旁的年，見這年麵龐英氣，形筆，完好無損，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看來這回沒錯了，以韋將軍謹慎的個，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把人帶進宮裡來的。

忙上前，說道，「韋將軍，這一路辛苦了，請您和……請隨我進來，娘娘已在永寧宮等候多時了。」

然後曜曈卻在最後進這一道宮門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這一道門檻，彷彿隔著兩個世界，他一旦進去，也許永遠都離不開了。

韋世傑回頭，見他每走，便道，「怎麼了？」

這一路上，韋世傑盡心儘力，曜曈倒看出，他是個對柳貴妃格外衷心之人，幾次以命護他。

「無事，走吧。」他沒有再猶豫，抬腳走了進去。

韋世傑手攬住了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我說過的話，算話。」

「嗯。」

香凝在前麵走著，韋世傑和曜曈走在後頭，曜曈目往周圍看去，這便是李朝皇宮了。

「韋將軍……」走了一段，曜曈突然聽到前頭傳來一個不不慢的聲音，便抬頭看去。

隻見，一打扮雍容的婦人正站在前麵，旁有宮嬤嬤太監們跟著，那一雙眼睛，落在了曜曈的上。這便是位於柳貴妃之下的淑妃。

「淑妃娘娘。」韋世傑和香凝兩人齊齊躬拜見，而隻有曜曈站著，未曾拜見。「這位就是你千辛萬苦為貴妃找回來的？可別弄錯了，這事關皇室脈，一個不小心……便是死。」最後一個字吐出裡的時候，彷彿一條毒蛇，將含在裡的一口毒溢

了出來。

韋世傑卻不聲，道，「多謝淑妃娘娘提醒，人是末將經過確認巡迴的，貴妃娘娘在宮中，還不知道。」

淑妃微微一笑，往韋世傑邊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韋將軍對貴妃倒是多年忠心不二，真是難得啊。」

「末將也是皇上所託。」韋世傑的態度不卑不。

淑妃往曜曈邊經過的時候，輕哼了一聲。這一聲輕哼，也基本上代表了這個宮裡絕大多數人對這個流落民間的皇子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