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癡的人，倒人不忍苛責了。」

「王妃，我來和他說吧。」樂見齊晏如此，心裡的覺也很複雜。

「嗯。」連似月點了點頭，起離去，便吩咐其他人以前一併離開了。

整個前廳，便隻剩下了齊晏和樂兩個人。

「留仙兒……」齊晏朝樂出手，「你過來，讓我你的臉。」

樂走了過去，蹲在齊晏的麵前，手，將他上的繩子逐一解開了。

「留仙兒……」他喊著，眼淚又落下來，眼睛泛紅，微微發抖，緩緩抬起手來。

樂頓了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說道，「齊晏，你認真一下，我不是留仙，我真的不是。」

齊晏的手在樂的臉上，輕輕地著。

「你不是留仙，但這張臉卻是，這個卻是，你要我怎麼和你切斷關係，安安心心地回去？」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樂心裡歉疚。

沒有想到自己死後，會魂穿到趙留仙的上。

沒有想到，也沒有想到，趙留仙有一個這樣深的人。

如今到了這田地，使左右為難。

「齊晏，你對留仙的好，會知道的。」樂說道。

齊晏的手，慢慢從樂的臉上落下來，頹喪一笑。「可惜，我未能將迎娶進門，太小了，我一直在等長大，幻想著把娶進門，好好疼惜，讓做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但我始終未能如願，還沒有長大，就離

我而去了。早知道如此，我便不顧家中父母反對，早早就搬到薊城去，日日與留仙兒作伴。這樣，也不會有人害死了。」

齊晏說著，心疼地快要裂開。

說一千道一萬，為時晚矣啊！

樂心中微微痛，齊晏對趙留仙，著實深。

可如今，卻隻能看著的臉，始終不能擁有。

「對不起，齊晏，對不起。」除了說抱歉的話，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甚至有些，不忍傷害齊晏。

明明自己的人的就在眼前，可卻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齊晏該有多痛心疾首。

這樣深的人，從來沒有遇見過，便也多了幾分憐憫。

齊晏慢慢地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深深凝視著，說道：

「你佔據了留仙的，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地惜，不許有任何的損傷，頭髮都不能掉一，否則，我會……我會拿你是問，知道嗎？」

「嗯！」樂用力地點頭，眼淚啪嗒掉落下來。「我可以抱抱你嗎？就一次。」齊晏帶著哀求的口吻，他生怕樂會拒絕，「你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抱一抱，算是……算是向留仙兒正式做一次告別，離開

我，還沒有和我告別呢。」

「……」樂兒點頭。

齊晏手，小心翼翼地將樂納懷中，像是生怕會弄疼了似的，輕輕地抱著。

當將整個人包懷中的時候，終於緩緩地籲了口氣。

他輕拍著的背，輕輕吻在了的髮上。

「留仙兒，你好好的，好好的啊。」他在耳邊說道。

「好，我會的，齊晏哥哥，你也要好好保重，好好過日子。」樂回答道。

這一聲齊晏哥哥，讓眼淚再度從他的臉頰落。

但是，那顆空落落的心，卻終於被填滿了一半一般，對於趙留仙的離去，有了切實的。

不知道抱了多久。

齊晏終於鬆開了樂，將緩緩推離開自己的懷抱，雙手握著的肩膀，看著的臉。

「樂，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好好護的，保護，不要讓被欺負。」齊晏鄭重其事地叮囑。

「是，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要是沒有，或許也沒有我。」樂曾經想過，魂穿到趙留仙的上，一定不是偶然。

這是必然的，是上天的安排。

「那就好。「齊晏鬆開了手，將樂垂到兩側的髮，撥到了腦後去。

他站了起來，將上的繩子甩掉了。

樂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齊晏再看的時候，眼神便已經變了。

不再有對趙留仙那樣的狂熱和意，隻剩下了客氣和疏離，像是把一部分離了。

日後他關心的，隻有這個的安危了。

樂倒是悄然鬆了口氣。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問道。

打算？齊晏目微微一閃，落在了樂的臉上，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離。

「你會回去嗎？」樂又問道。「不。」齊晏搖頭，「我發現京都這個地方，纔是真正能讓我施展拳腳的地方，目前生意已經漸漸開展起來，其實胭脂水首飾，隻是我表麵上的生意，我最重要的生意是錢

莊，鹽莊，米莊……在這裡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會暫時留下來。」

「也好，京都確實更加適合你。」樂臉上終於出了笑容，說道，「我聽九皇叔說起過你，他也認為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你將來一定會更加功的。」

齊晏笑了，道，「功不功，我倒無所謂，隻是，我一旦做了，我就不喜歡做的比別人差，也不願有人超過我。」

樂點頭，「是，你會的。「

齊晏臉上的哀傷，終於輕了許多。

他甩了甩被捆著發疼的雙手，說道，「我該走了。」

「好。」樂點頭。

齊晏轉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重新轉過，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走到樂的麵前，說道：

「這是藥膏，我剛才聽說你最近在騎馬，你不許傷，若是痠痛，便抹上這些。」齊晏的聲音裡帶著一強勢，「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會好好護。」

樂點頭，手接了過來，說道，「我沒忘，我會好好使用的。「

「嗯。」齊晏點頭，然後轉走了出去。

樂手中握著他給的藥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緩緩地放了下來。齊晏，這回終於是放下了對趙留仙的執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