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教訓奴婢

「啪！」連似月忽的揚起手，狠狠一個掌扇在紫菀的臉上。

頓時，大夫人和周嬤嬤都愣了，訝異地看著，似月向來對下人和善，何曾這樣嚴厲過？

「好大的膽子，這冰糖餞乃溫食，何來與藥相衝之說！不懂裝懂，不是懶就是別有居心！」

紫菀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個平常像個柿子似的大小姐會突然變得這麼狠，捂著臉，委屈地說道：

「是，是，大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去。」

「啪！」但是，連似月又反手一個掌，扇在另一邊臉頰上，道，「怎麼，本大小姐讓你去取一盤吃食，你還有意見不，黑這個臉給誰看？你是什麼東西？」

紫菀這回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也不敢捂了，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大小姐。」

「還不快去！」連似月厲聲道。

「是是是。」紫菀哪裡還敢怠慢，從地上爬起來直奔紫雲院去了，一張臉被打的通紅通紅的。

「一個餞子而已，我不吃就是了，你犯不著為此生氣啊，仔細氣壞了子。」容氏寬道。

「夫人，我看大小姐打得好，這個紫菀，奴婢看哪哪彆扭，一個二等的丫鬟，卻端著個姿態，是該找機會懲戒一番了。」一旁的周嬤嬤卻到很痛快，自家夫人子弱，眼看著周邊的丫鬟們流出懶惰和輕慢，想懲治，卻不得其法。

「不是因為不懂得分寸我才手教訓的。」連似月說道。

「月兒是什麼意思？」容氏不解，問道。

正在這時候，紫菀氣籲籲地返了回來，雙手端著一盤冰糖餞，一點都不敢怠慢了，跪在地上，恭順地道：

「夫人，大小姐，餞子拿來了。」說著，眼睛還瞄了一眼那碗葯。

「放下吧，你現在速速去通知廚房，我要在大夫人這邊用餐，晚了唯你是問！」連似月又馬上吩咐道。

「是！」經過剛才的兩個耳，紫菀哪裡還敢對連似月怠慢半分，急忙轉去了，但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這葯一眼。

待一走，連似月便沉聲道，「母親，這葯有問題，不能喝。」

「有問題？」容氏倒了一口冷氣，手不由地握了帕子，「這是陸大夫為我開的葯，他從小便與我相識，他應該不會害我纔是。月兒，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連似月想了想，問道，「周嬤嬤，這個紫菀是什麼時候到福安院來的？」

周嬤嬤掐指算了算，道，「我想起來了，是大夫人這次病後沒幾天過來的，在那之前原本是青蓮在跟前伺候，可是那一日青蓮不知怎麼打破了夫人的檀香，蕭姨娘知道後，嫌青蓮手腳不利落，就換了個人來，奴婢忙著照顧夫人，也未曾多注意什麼。」

連似月聽罷，心中有底了，道，「我本來也隻心存懷疑，母親所得並非重病，卻拖了一個多月了，神也日益萎靡。方纔我發現，紫菀這賤婢一直盯著這碗葯，生怕母親不喝似的，現在聽周嬤嬤這麼一說，我斷定這葯一定有問題。」

說著，將葯端了過去，喝了一口。

容氏大驚，道，「這葯有問題，你還喝？」

周嬤嬤也急了，「大小姐，您這是幹什麼？」

連似月不語，含著裡的葯，細細地品味著，然後走到書桌前，拿過筆墨，在宣紙上認真地寫著什麼，一會後，將寫了藥方的紙遞給周嬤嬤，問道，「周嬤嬤，你看看，這是陸大夫給母親開的藥方嗎？」

周嬤嬤拿過藥單，仔細地瀏覽了一遍，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搖頭道，「不對，陸大夫給的藥方裡沒有這味金銀花。」

「這就對了，問題就在這金銀花上。」

「金銀花會有什麼問題呢？」容氏不解地問道。

連似月將藥方展示在容氏和周嬤嬤麵前，說道，「單看這金銀花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你們看，陸大夫開的藥方裡麵有一味羊藿，這金銀花和羊藿兩味藥材天生相剋，一塊煎服會對產生不利的作用，久而久之，不但不能治病，還會傷及的本，這也是母親的風寒遲遲不見好轉的原因。」

周嬤嬤道，「我明白了！夫人，這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放了金銀花進去，要害您吶！這個紫菀就是兇手之一！」

「紫菀隻是一個下人，定是有人指使纔敢如此膽大妄為。」連似月說道。

容氏聽了，驚起了一冷汗，臉愈加蒼白，道，「這府裡竟有人這麼心積慮地想要害我。」

「夫人，把那紫菀抓過來一頓審問便知道是誰主使了！」周嬤嬤怒氣沖沖地道。

但是，連似月卻阻止道，「不，先別急，現在抓來審問，肯定不會承認，我們也沒有證據，反而打草驚蛇了。倒不如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人贓並獲，想抵賴也不行！」

「那要怎麼才能人贓並獲呢？大小姐可有法子？」周嬤嬤驚喜地發現這位大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總是迷迷糊糊的，被人牽著鼻子走，而現在的思路縝，有勇有謀，真是令人到欣。

連似月略一沉思，站起，將這一碗葯倒在地上，對外麵的奴才喊道，「去將紫菀喊過來。」

「是。」外麵的奴才應了聲，沒過一會，紫菀又小跑著走了進來，這樣來來回回跑了三次，氣籲籲，汗水從臉頰流下來也顧不得一下，問道：

「夫人，大小姐。」

「怎麼，這麼跑個兩三次就累了嗎？」連似月斜眼睥睨著，冷聲問道。

「不，不奴婢不累，不累。」紫菀連忙道。

「大夫人的葯剛纔不小心灑了，你再去煎一碗吧。」連似月下點了點那邊，說道。

紫菀看了眼地上，果然看到碗倒在地上，丫鬟降香正在清理著地上的殘渣，連忙彎腰將碗撿了起來，說道，「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