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噩夢纏

「如果我當上了連府的當家主母，那三小姐所憂心的這些問題，就都不存在了。」蕭姨娘手下暗暗用勁，眼中流出不加掩飾的野心，「如今，你舅舅蕭振海已經位居兵部尚書，位僅次於你父親，再加上你三個表哥表現出類拔萃，我們蕭家正重得盛寵，蕭家取代容國府也是遲早的事。

再加上，我現在深得老夫人信任，明麵上是在管著後宅的事，其實的排程都是我在掌握，到時候扳倒了容雪，我便能取而代之，三小姐也不用擔心出的事了。」

連詩雅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希，測測地道，「我真恨不得那一天馬上到來。」

「沉住氣，再耐心等一等，一切不會太長了，我們現在要穩住，萬不可打草驚蛇。」蕭姨娘眼中流出一沁人的冷。

「姨娘，二夫人過來了。」正在這時候，簾子外傳來一個聲音。

蕭姨娘淺淺一笑，低聲道，「你看，替我們清理障礙的人這不就來了嗎？比我預期的還要快，你留在這裡，不要出去。」

「嗯。」連詩雅心知肚明蕭姨孃的意思，兩人相視一笑。

蕭姨娘幾步走了出去，假裝沒看到胡氏那張冰冷的臉，熱地道：

「二夫人，您過來了？有什麼事派個人過來說一下，我馬上就跑過去的。」

「哼。」胡氏冷哼，臉極為難看，道，「你們大房的都已經騎到我二房的頭頂上了，我哪裡還敢讓蕭姨娘你跑呢。」

「這……」蕭姨娘故作一臉不解，「不知道誰惹了二夫人，讓您氣著了，快給二夫人斟茶。」

「不必了，找過來，是要和蕭姨娘商量件事的，讓這裡的人都先行離去吧。」胡氏道。

蕭姨娘正道，「你們都下去，我和二夫人要商討一下後宅的事。」

待眾人退下後，胡氏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想你們也知道念心被老祖宗罰的事了，連似月不知好歹，我要狠狠教訓一番為念心出這一口氣，這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要蕭姨孃的幫忙。」

蕭姨娘故意麵難，道，「這，二小姐了委屈，我也生氣，可是，大小姐是咱們大房的嫡，不能……」

「嗬！」胡氏聽了，道，「什麼嫡？一個扶不上檯麵的東西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垮了。再說了，詩雅哪裡不比強？還有你，你不是家道中落才屈居為妾嗎？當初你和容雪可是這京城不相上下的世家小姐，出生比我這個二夫人都要好。是嫡出，你也是嫡出，偏了當家主母，你卻了妾，雖說是貴妾，可歸結底也還是個妾啊，還順帶連累了詩雅，你就這麼認命了嗎？」

其實，蕭姨娘生平最痛恨外人提及此事，心裡對胡氏厭的牙，可還要借的手打連似月，裡隻好說道：

「二夫人您想怎麼做呢？」

胡氏見蕭姨娘似乎了心，眉眼舒展了開來，道，「為什麼會被大伯留在堯城，再在丞相府來一次就是了，堯城的醜事掩蓋的了，發生在相府的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到時候，我一定盡我所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二夫人的意思是……」蕭姨娘聽了胡氏的話，掩飾著心的喜悅，問道。

「再過幾日就是老祖宗的五十大壽了，老太太喜歡聽戲，按例每年都要請個戲班來家裡熱鬧熱鬧的，今年嘛，自然也不能例外了……」胡氏低聲，湊近蕭姨娘耳旁，將自己的計劃悄聲說了一遍，隻見這兩人的眉心舒展了開來。

*

蕭瑟的冷宮，腐臭的汙水。

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剖開那懷孕的婦人，淋淋的胎兒被拎了出來，撲騰一聲被丟進了滾燙的熱水裡，隻聽見噗嗤一聲，那嬰兒拚命地蜷起。。

「啊，不要，不要啊……」渾是的婦人沖了過去，但是，被一個男人狠命踩在腳下，一個人在的旁大笑！

「姐，姐姐，救我……」無臉的乞丐，失去了雙手雙掌，一步一步爬到的麵前，對出絕的神。

的手腳，耳朵，鼻子全部都被一個一個地割掉，痛苦淹沒了，哭著大聲地喊著——

「不，不要，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啊……啊……」

尖著，痛苦地扭著。

「大小姐，大小姐……」丫鬟們的聲音急切的想起，昏暗的房間裡，燈亮了，隻見連似月閉著雙眼，頭狂地擺著，出痛苦的表，手指，地扣著被褥，被麵都被摳出來了。

「啊！」一聲尖利的慘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擁了被子，大口大口地著氣，那豆大的汗水從臉頰上流下來，頭髮也被汗了，下也了一大塊。

「大小姐，您沒事吧……」青黛和降香站在床榻旁，張地問道。

是啊，又做噩夢了，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前世今生的片段混沌地糾結在一起，還夢到在死了以後，外祖家被抄，容國府上上下下上百號顆項上人頭全部被砍下來掛在了城牆上，連訣也死了，被野狗啃的骨頭都不剩。

好恨！好恨！

蕭姨娘，連詩雅，蕭振海，這輩子我要你們的皮，拆你們的骨，喝你們的，我所經歷過的痛，定要千倍百倍地還給你們！

還有，千越！這個一想到就心痛地難以附加的男人，再見之時，便是我推你下地獄之時。

「被子和裳都了，降香，你趕去拿乾淨的來換了，仔細大小姐著了涼。」青黛給連似月披上了金貉子裘，扶著坐了起來，降香則抱著被褥出去了。

青黛扶著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拿了帕子替拭去臉上的汗水，問道，「大小姐又做噩夢了嗎？」

「是，我又做噩夢了。」的臉慘白如蠟，沒有半點，「青黛，我曾發過誓，心願未了之前，定會夜夜噩夢，以提醒自己，萬不可心慈手，否則天誅地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