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面無表的拿下獨蛋手裡的碗,放回了孟婆的臺架子上。
又一左一右的按著獨蛋的肩膀離開了孟婆這裡。
居然有人在喝孟婆湯的時候被黑白兩使帶走了!
在場的各位魂魄都炸開了鍋。
就連一旁維持秩序的鬼差也慌了神。
這可是幾百年難遇的特殊況。
在場的鬼差只有零丁幾個記得五百年前,那還是上個閻王當差時的景。
黑白無常居然說抓錯人了,要將人送回去。
也是在那人喝湯之前按下了碗,生生給帶走了。
要知道這是進閻王審判的最後一步,喝了湯就可以審判,審判過後就能進回了!
不知道這對被抓走的魂魄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黑黑白白!你們怎麼來了?”獨蛋被按著肩膀帶著走,幾乎不需要自己用力,走得還舒服,因而提問時帶著一見了鬼的喜悅。
“你、你可真是不、不小心,怎、怎麼就被抓、抓下來了?”
白白低聲在獨蛋耳邊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種日子也有人抓。”獨蛋很委屈回道。
“我、我們送你回去。”白白又說。
“什麼?回去?我都走了黃泉路,過了奈何橋,就差喝碗孟婆湯了,你居然我回去?”獨蛋覺得不可思議。
“你、你……”白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今生未盡,不可下來。”黑黑回頭說了一句。
他的臉又恢複了沉,一副誰都做錯了的模樣。
“可我是因為換魂才被捉下來的……”獨蛋不清楚他們知不知道此事,因而聲音很小很低。
黑白無常聽聞此事一齊轉頭,一個對著獨蛋的左臉,另一個對著獨蛋的右臉。
獨蛋不知道看誰,只能埋著頭誰也不看。
他們看了很久,也反複糾結了好多次,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半響才回過頭去繼續朝前走。
黑白無常帶獨蛋走的是另一條小路。
這路跟黃泉路有些相似,但魂魄數量極,顯得寬闊寧靜。
走在這路上像是在散步一樣悠閑。
假如不是被兩使架著的話,會更像是在散步。獨蛋暗暗的想。
還沒走上兩步,他們就被攔住了,攔住他們的是個人。恩,鬼。
鬼看起來婀娜多姿,笑起來也十分。
讓獨蛋驚訝的是,的腰間也別著一個玻璃瓷瓶,跟十五一直帶著的沒什麼兩樣。只是的這個更加小彩更鮮豔一些。
“怎麼著,這是誰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麼?怎麼就走上了‘還路’?”鬼聲音很大,像是生怕他們聽不見。
黑白無常很明顯不太像搭理,要繞道而行。
但這鬼卻咄咄人,不讓道。
“喲,這是誰啊?靈魂看起來一般的,怎麼就能經兩位大使的手呢?”
鬼上下巡視著獨蛋的魂魄,用一種好奇又興趣的眼神打量獨蛋。
這讓獨蛋很不舒服。
“不要多管閑事。做好你自己的差事。”黑無常冷聲道。
“我是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但這可是大使者的事,我怎麼能坐視不理呢。據我所知,私放靈魂回,是有罪的吧?閻王可是最忌諱這事了。”
鬼是笑著說的,但的笑裡夾雜了太多緒和**,讓人看得極為不適。
“小小收夢使,也敢管我們的事?”
“不敢管,不敢管。只是近來有些事苦惱已久,不知道使者們是否願意傾囊相助?”
獨蛋這下明白了。敢這的是來要挾黑黑白白的。
沒想到在下面也有這麼多謀詭計的,果然是哪兒都不好混。
“就憑你的份,不過也就是想做個盜夢使。”黑無常冷笑道。
“哎喲,這個盜夢使稱號對於兩位大使者來說可不算什麼,但對於我這個小小的收夢使可是意義很大的。那就說定了?”
人掩笑道。
一邊側過子給他們讓路。
黑白無常沒有答話,徑直走了過去。
獨蛋擰著脖子往回看,人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這才敢問問題。
“你們被威脅了?”
還是被一個看起來職位很低的人給威脅了。
黑白無常剜了獨蛋一眼,搞得好像不是為了才被威脅的。
獨蛋小心的低下了眼皮。
“你們為什麼要放我回去?”
“壽未盡。”
黑無常只給了這麼一個回答。
但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多得是壽未盡的人,難道個個都會經由黑白無常的手給帶回去?
獨蛋不由得開始猜測自己是不是哪個份比較高的鬼差家屬啥的?又或者是自己的前世很厲害讓黑白無常刮目相看因而這世來幫自己一回?
在獨蛋胡思想被架住走了一段路後,“還路”走到了盡頭。
盡頭有一幕簾,黑白無常說穿過去即可還。
黑白無常一下就穿過去了,獨蛋卻怎麼也出不去,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就在獨蛋焦急的拍著這牆喊著黑白無常時,十五出現了。
他出現得真是時候。
“十五,你……這……”
獨蛋指指十五,又指指牆,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起。
是問十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好,還是問怎麼出去好?
十五只是苦笑,沒有說話。
他傾倒了一些東西在獨蛋的頭上,獨蛋立馬覺得頭頂涼涼的。
再去時到這堵牆變了。
但這也是變了一堵泥牆,還是出不去。
獨蛋灰心喪氣的坐在地上。
“好了吧,黑白無常的忙也幫了,你的忙也幫了,到現在為止,我的命是注定了的。就算有能人相幫,還是逃不過命……”
話還沒說完,從遠突然襲來的風一下子吹翻了獨蛋,將給整個吹了出去。
獨蛋像是破了錮的泡沫,終於又重新回到了的夢境裡。
七天很快就要到了,距離預定時間只剩一個時辰。
獨蛋的靈魂還沒有回來。
他們沒有看到奇跡。
“師父,吃點東西吧。”井涼有氣無力的給井元易端了一碗粥過來。
井元易只輕輕一推,看都沒看一眼,眼神一直放在棺材白非非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