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也不講究環境衛生的,這河水都這麼髒了還不清洗清洗……”
獨蛋對著忘川河指指點點,卻沒注意守橋鬼差的手早已經放在獨蛋的後,一把推上了奈何橋。
……
獨蛋踉踉蹌蹌登上奈何橋,茫然四顧。
這奈何橋上靈魂眾多,卻是出奇的安靜,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的。
獨蛋腳邊還有一個著眼圈的小孩子,他正四找尋著什麼。
這麼多靈魂也就這小孩子看起來鮮活一點,獨蛋只好跟他講話。
無奈前後都有魂魄著,無法彎腰低頭,只能拿手了那小孩子的肩膀。
“小鬼,找什麼呢?”
那小孩子抬頭一看,沒見著自己想見的人,角一撇,像是要哭。
“怎、怎麼了這是……”
獨蛋吃力的歪著腦袋問他。
“媽媽,媽媽不見了。”
獨蛋一想,肯定是孩子下來了,媽媽還在上面。真是可憐了這相隔的母子。
“沒事啊,等過了這橋,喝了橋那邊的阿婆給你的湯,你就能見到媽媽了。”
獨蛋因為心疼孩子就撒了個謊,但自認為這算是個善意的謊言。
似乎忘了,這是在奈何橋。會據的所作所為來劃分應該屬於哪一層。
那孩子聽了獨蛋的話,覺到了安便又開始眼眶跟著陌生的大人往前面走。
他上**的,所到之一片水漬。
獨蛋正想問一句,頭腦一暈,眼前的場景突變,小孩子瞬間就消失了。
消失的不僅僅是他,獨蛋前的不人都消失了,空間陡然大了起來。
轉頭看看,剛剛在附近悉的面孔已經不剩幾個了。
獨蛋心一橫,這是已經分層了?
人這麼不會是在奈何橋最下面一層吧?
獨蛋哆嗦著扶上橋繩,往下看去,麻麻的頭頂緩慢的從眼前經過。
呼!還好還好,不是最下面一層。
抬頭一看,層層疊疊的腳印出現在上一層橋的橋底,經過的速度卻是快了許多。
而獨蛋這一層不快不慢,走得很是隨心所。
之所以覺得這層人了,只是因為剛好周邊有人沒站穩摔進了忘川河,這空隙很快被後來的靈魂給填補上,擁的覺再次襲來。
“哥哥姐姐、大叔大嬸、爺爺們不要,路就這麼一條,沒人爭沒人搶的,路又不會消失,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急什麼……”
這一層橋面唯一一個以獨蛋為中心的滯留點出現了。
像是被獨蛋的話,一耄耋老人弓著腰抱住了橋,開始不願意往下走了。
“我說這位爺爺,走慢點兒是沒事,但您也不必這麼……慢吧?大家夥兒都還等著呢。”
獨蛋第一個上前勸說這個老人。
因而攔住了後靈魂的去路。
一時間所有的靈魂都堵在了奈何橋上。
有人惡狠狠的罵了兩句,下一秒則被拋進了忘川河。
誰拋的?沒有人看見。
“我……我不願死……我還想活……”
那老人竟然抱著橋“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話說的,您可瞧瞧,在場的各位有誰是想死的?看您一大把年紀了,活到這個歲數也該滿足了,您瞧瞧我們,這還年輕著呢,還不是一了百了?”獨蛋邊的一個小哥哥開口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虛弱但卻給人一種明朗的覺,看起來還樂觀的。
老人眼淚看了那小哥哥一眼,歎了口氣。
“我還有你這麼大的孫子需要我照顧,沒有我,他該怎麼活啊……”
“怎麼著?都這麼大了還得爺爺照顧著,還不如早點下來呢。”
“他生下來就站不起來。他爸媽不管要扔了他,我怎麼忍心讓我孫子在外面苦,是抱回來了。他爸媽自此再也沒管過我。我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說好了要帶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卻老不爭氣,先下來了……”
老人說到心酸,又流了幾滴眼淚,流進他深如壑的臉部皺紋裡。
眾魂聽了皆是憤憤然,罵他兒不孝。
“那您為什麼會被分到這一層?照您這麼說理應被分到善人才能過的橋面,怎麼在這兒?”
小哥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眾魂又都安靜了,看向老人。
老人聽聞愣了愣,似乎又要落淚但好在他忍住了。
“我對不住他們吶……我酗酒,年輕時打跑了老婆,到老又打跑了孩子媳婦,孩子小時候被我打壞了一只耳朵,恨了我一輩子……”
老人臉上滿是愧疚和悔意。
眾魂聽了都沉默。
這層橋面上的靈魂哪個不是善惡參半,哪個沒有做過壞事?
不然也不會被分到這層來。
“人各有命。既然您都下來了就讓您孫子聽天由命吧。這路怎麼著都得走,這橋怎麼都得過,你可別耽誤了大家的投胎,他們都急著呢。”
另外一個大叔也站了出來說了句話,一邊說著一邊同的扶起了弓著腰抱住橋不放的老人。
老人看著面前的幾個年輕面孔,心裡大概想的是這麼多年輕人都下來了,他孫子能活著真是幸運,因而側了側子,讓眾魂通過。
橋面終於恢複流通,一道一道的靈魂隨之而去。
獨蛋也無奈的跟著魂流走了。
經曆了這麼一番,獨蛋開始細想自己這短短的二十幾年,算著究竟做了幾件好事幾件壞事,怎麼都覺著自己到這一層其實不算冤枉。
畢竟小時候壞過那麼多莊稼,長大了又騙過那麼多人。
沒把扔到最下面一層就燒香拜佛了。
獨蛋慶幸著繼續往前走,好巧不巧居然又被見了一樁事。
這回出事的是個滴滴的。
不過倒是沒有堵住橋面,而是想要跳河。
跳河也就算了,居然要跳的是這看不下眼的忘川河。
不僅僅是獨蛋看不下眼,旁邊的眾魂也看不下去,因而死死的拽住了的臂膀。
這下圍觀的魂魄更多更熱鬧了。
死氣沉沉的橋面徹底喧嘩起來。
這在奈何橋上倒是見的。
另一頭的守橋鬼差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像是上百年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