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靈魂原先是仰躺著的,在經文的指引下已經找準方向緩慢的立了起來。幽幽的跟燭火保持相同的頻率在上空飄。
白非非的靈魂想要鑽獨蛋的**更強,因而較獨蛋的靈魂更快一些往對方的棺材挪去。
盡管如此,這速度也是微不可見的。
在井涼看來,這兩魂的換速度堪比太升起又落下的間隔,慢得連他都開始不耐心起來。
回頭看井元易仍舊沒有毫松懈的閉著眼誦經,井涼只好又給自己找事做,出去檢查客廳的燭火是否需要替換。
回客廳巡視了一遍,換了幾十盞蠟燭之後便往回走。
在經過這道冰冷漆黑的走廊時,井涼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這氣息整個兒籠罩在了地下一層裡。
難道換魂讓這裡的氣息都變了?
井涼腳步快了起來。
還未走到換魂的房間,井涼就發現從房投在走廊的燭火很暗,也沒了影的晃。像是火苗被定格了一樣。
井涼深不妙,直接沖了進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井涼僵直了子,在剎那忘記了自己的本職。
房憑空出現了兩只鬼。
準確來說,是兩只長著黑漆漆一片沒有廓的臉的鬼差。
更準確來說,是兩個無臉鬼差。
他們兩人手中握著一條被黑氣包裹住的鎖鏈,下的腳被卷曲了一個圓的弧度漂浮在棺材上頭。
他們一人一手抓住白非非和獨蛋的靈魂,取了鐵鏈就要往們脖子上套。
井涼一驚,終於清醒過來,將腰間塗抹了“還”的木劍朝兩鬼刺去。
那兩鬼反應迅速,瞬間消了鬼影,出現在了井涼的後。
井涼早有覺,低頭一個轉翻到了井元易的後。
井元易仍舊在念回魂經文,他此時無法出手。
現在正是兩人換魂的關鍵時刻,只要他一停,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但他上的消魔劍邪乎得很,不僅孤魂野鬼會怕,就連黑白無常也會忌憚三分。
這兩個無臉鬼差會在還魂日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們在下面職不大並且不重視,因而閑得發慌管到了這裡。
那消魔劍自然會對他們產生更大的威脅。
果不其然,井涼躲在消魔劍旁後那鬼差就不再過來對付他,而是一心關注起那兩道靈魂來。
只見兩鬼合力將鐵鏈一甩,空氣被無聲的甩了兩截,那兩截呼嘯而去,似要直接扼住空中靈魂。
井涼心一寒,這兩人都沒活路了。
就在鎖魂鏈即將到靈魂的瞬間,獨蛋的靈魂而出,沖上前生生的挨了兩下,被鐵鏈扯回了無臉鬼邊。
白非非的靈魂安然無恙,仍舊跟之前一樣緩慢的朝獨蛋的行著。
此時井元易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他正穩住心神不讓自己過多的關注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以免了經文的指引。
他需要井涼盡量的拖延時間,讓白非非的靈魂進獨蛋的就好了。
無論如何,能活一個是一個。
一旁的井涼眼睜睜的看著獨蛋的靈魂被鎖住,又看著他們朝著白非非的靈魂過去,即刻怒火中燒,直起子擋住了兩鬼的路。
只要他們敢,就從井涼的上穿過去。
兩鬼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分開,然後從井涼的一左一右飄了過去,獨蛋的靈魂像片脆弱的紙跟著兩鬼的頻率在空中遊。
現在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來了。
但若是幫助白非非靈魂功進獨蛋的,也算不枉獨蛋的一番苦心。
井涼陡然反一刺,直接刺在了那鐵鏈子上。
頓時劈裡啪啦,空氣裡燃起幾道星火。
兩鬼差似是嚇了一跳,在空中頓了頓。
而被鐵鏈鎖住的獨蛋靈魂則是經曆了來自氣與氣相撞產生的電擊,整道魂都不好了。
怏怏的借著鐵鏈的力量漂浮著。
鬼差反應過來這電擊對他們產生不了傷害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舉著鐵鏈子就要往白非非靈魂上甩。
井涼咬了咬牙,打算直接拿子去擋這麼一遭。
井元易上的消魔劍此刻卻發生了變化,它周自然形聚而起一無氣,雖看不清但能夠到那氣的威。
隨著它一聲怒吼,鬼差上濃濃的黑氣被它吼散七分。
鬼差嚇得落到地面上打了個滾。
兩人看了眼完好無損的白非非,又回頭看已經捉到的獨蛋,趕扯了鐵鏈子跑了。
片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消魔劍隨即恢複了平常,就像一把普普通通的沒有毫亮點的太極劍。
此事一過,再無鬼差敢來鬧事。
三天不到,白非非的靈魂就已經進獨蛋的,似乎很合,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但白非非的卻空了。
井元易已經停止了念回魂經文,他正坐在兩棺材間的木椅上閉目養神。
井涼知道師父已經醒了,但師父怎麼都不開口。
他只覺氣氛很沉悶。
“師父,我給白非非合上棺材蓋。”井涼主開口道。
“等。”井元易吐出一個字。
就這麼一個字,井涼覺得師父將所有的緒都寄托在了這麼一個“等”字上。
“可是師父……”
“繼續等。”
三個字。
井元易睜開了眼睛,他眼神恐怖,朝井涼瞥去。
井涼趕回了自己棺材蓋的手,守在了井元易邊。
他從未見過師父這樣對他。但他並不生氣。
他知道這是師父對獨蛋的愧疚,或許還夾帶著一種責怪之意。
這個換魂步驟原定是七天,七天過後無論如何都得合上棺材蓋了。
還剩四天,他們能等來奇跡麼?
被鎖在鐵鏈子上的獨蛋早已經奄奄一息,只覺得自己的點子實在太背,怎麼什麼危險況都被給遇上了。
之前井元易怎麼說著?
換魂最壞的況就是被閑得發慌的鬼差給捉了去,然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現在應該絕一把麼。
獨蛋扭了扭脖子,試圖想法子將自己脖子變細,但那鐵鏈就跟有靈一樣的,獨蛋脖子一細它就跟著變細,本就不容獨蛋息。
然而獨蛋忘了,其實是不需要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