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笑了起來，贊許地看著燕云歌。

閨長大了，不僅會手，還會腦，極好。

笑著問道：“以你之見，公主今日這出安排，有何用意？”

燕云歌想了想，寫道：“賣皇后一個好，賣母親一個好，拉攏大皇子，八面玲瓏，四面討好，誰都不得罪。”

蕭氏搖搖頭，“僅僅賣個好，不得罪人還不夠。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妹，以的地位不需要討好別人。更沒必要討好我，還有燕家。”

燕云琪琢磨著母親和妹妹的談話，突然說道：“三皇子和定陶公主今日出現在公主府，是不是在給大皇子殿下施加力？難道公主打算放棄大皇子殿下，否則怎麼肯配合陶皇后？”

“別忘了，三皇子若是登基稱帝，公主得不到好。犯不著替陶皇后跑前跑后。”蕭氏提醒道。

燕云琪一腦門子的司，“請母親明示。”

蕭氏朝燕云歌看去，“云歌可有想法？”

燕云歌面遲疑，猶豫著落筆寫道：“公主犯不著討好陶皇后，也沒必要賣我們燕家面子，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做給皇帝看。”

蕭氏贊許地點頭，“正是！”

燕云琪聞言，恍然大悟。

接著，又產生了新的疑問，“做戲給皇帝看，我能明白。接下來呢，接下來公主會怎麼做？皇帝知道了這出戲，又會怎麼樣？難道就會改變指婚的決定嗎？”

蕭氏說道：“我們進京時日短暫，許多事云遮霧繞，看不分明。你們姐妹不必驚慌失措，且靜觀其變，遲早會真相大白。至于賜婚旨意，只要旨意一日沒下來，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大皇子殿下已經拒絕了母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燕云琪憂心忡忡。

如果真的要嫁到皇室，嫁給皇子，燕云琪不拒絕。

但是拒絕嫁給大皇子殿下。

那個沒擔當的男人，真嫁給他，會被活生生氣死。

常言道，夫妻好比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嫁給大皇子殿下，還沒到大難臨頭的時候，就得各自飛。

百分百肯定，以大皇子殿下的心，不管有事沒事都不會管的死活。

這樣的男人，嫁來干什麼？

找死嗎？

燕云琪鄭重說道：“兒可以嫁任何一個皇子，唯獨不嫁大皇子。”

他不愿意娶，還不樂意嫁！

“母親妹妹慢用，兒想先回房靜一靜。”

蕭氏叮囑，“別鉆牛角尖。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任何況都有可能發生。”

燕云琪點點頭，“兒明白！兒心有點，就不陪母親妹妹用餐。告辭！”

起離去，走得匆忙。

蕭氏嘆了一聲，同燕云歌嘮叨道：“大皇子殿下非良配，不怪你二姐姐心思重。事關終大事，豈能不。”

燕云歌點頭，都明白。

這種無法做主的覺，驗過，很糟糕。

在紙板上寫道：“父親聽調不聽宣，抗旨不尊，皇帝竟然沒有為難母親，兒想知道為什麼？”

蕭氏見了容，反問一句：“你怎知皇帝沒有為難我？”

燕云歌寫道：“那天進宮，看況，母親不像是被為難過。”

“你倒是敏銳！為娘也不瞞你，那天進宮，皇帝本沒有問起你父親，關于那道召你父親到京述職的旨意，更是一個字都沒提起。”

燕云歌一臉詫異。

“這麼說，皇帝本不在乎父親來不來京城，他要的只是一個態度。”

寫完一張紙，撕下來，丟火盆燒掉。

蕭氏點頭，“朝臣彈劾你父親，說你父親有不臣之心。結果，一道旨意就試了出來。如今我們母三人困在京城，禍福難料啊！云歌，你怕嗎？”

燕云歌眉開眼笑，眼睛發。

開玩笑，怎麼可能怕！

重重寫道：“不怕！”

蕭氏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害怕！京城水太深，做好準備吧！”

……

接下來的日子，蕭氏每天早出晚歸，拉著一車車的禮出門拜訪走關系。

拉關系走人，走得明目張膽，完全不避諱。

皇室宗親，面對，難免有點虧心。

當年“章義”太子謀逆案，東宮一家子死絕，只剩下蕭氏一人，還被賜婚遠嫁。

這中間，沒點鬼名堂，鬼都不信。

有多人參與了“章義”太子案，有多人當年落井下石，誰都說不清。

時隔二十載，面對當年的苦主蕭氏，只要心沒黑的人，難免唏噓嘆息。

正所謂拿手手，只要蕭氏不提出過分的要求，他們樂意幫忙。

權當是償還當年的債。

蕭氏裝傻，半句不提當年，不提父母兄長。

只說燕家的難，燕守戰的難，閨的難……

懂！

大家都懂！

皇帝如果真的將燕二姑娘指婚給大皇子殿下，這事的確不地道。

先帝坑了蕭氏不夠，永泰帝又來坑蕭氏的閨。

父子兩做的這事，真的沒半點人味。

“章義”太子一家都死絕了，就剩下一個蕭氏，事已經過去二十載，皇帝犯不著如此咄咄人。

就算要追究責任，也該追究燕守戰的責任，不應該拿蕭氏的閨開刀。

這事傳出去，人說閑話。

早朝的時候，就有宗室站出來，提起燕家， 提起蕭氏。

明里是在彈劾燕守戰抗旨不尊，暗地里其實是在替蕭氏母開。

史們聞風而。

宗室都已經出面彈劾燕守戰，他們豈能落于人后。

史們嗷嗷，一窩蜂上本彈劾廣寧侯燕守戰。

一時間，廣寧侯燕守戰人人喊打，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永泰帝始終不表態，任由史們鬧去。

史們見狀，不得了，鬧得越發厲害。

鬧到京城市井小民都知道廣寧侯燕守戰被彈劾，即將倒霉。

……

史們鬧得越厲害，陶皇后就越生氣，直接砸了兩套瓷。

這些年，陶皇后養尊優，已經極砸東西。

但這一回，史鬧得靜太大，陶皇后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來心腹太監梅監，怒問：“劉進怎麼回事？本宮讓他管束那群史，他怎麼沒靜？那群史跟瘋狗似的，逮著燕守戰死咬不放。劉進是心和本宮作對嗎？”

陶皇后并不希燕守戰被架在火上烤，這和的計劃不符。

燕守戰只是前菜，犯不著花費力去對付。

要的是即將進京的幾只老狐貍。

史們鬧騰得太厲害，陶皇后擔心驚那幾只老狐貍。

萬一幾只老狐貍臨時改變主意不來京城，那麼的一番布置，豈不是前功盡棄。

絕不允許有人破壞的計劃。

所以，彈劾燕守戰這事，必須盡快停止。

偏生皇帝這幾天心不太好，陶皇后一直找不到機會吹枕頭風。

真是氣煞人也！

梅監忙說道，“娘娘息怒！這次史鬧事，已經查明是幾個宗室挑頭，買通了史天天彈劾燕守戰。劉大人已經盡全力彈史，奈何史們都瘋癲了，非但不聽勸，還指責劉大人膽小怕事。”

陶皇后一聽，眉頭鎖，“劉進廢，幾個史都彈不住。本宮看他本就沒盡力。那些宗室吃飽了撐著，竟然敢和本宮作對，找死嗎？哪幾個宗室？”

梅監報了幾個名字。

陶皇后聽到名字，瞬間明白了一切。

呵呵冷笑，“出面的幾個人，全都是德高重之輩，連陛下見到他們都得一聲叔祖，本宮一時間還真不了他們。蕭氏好手段，是本宮小看。

竟然能請幾個老家伙出面，替出頭，了不起啊！指靠幾個老家伙鬧一場，制造輿論，迫使陛下改變主意。可惜，這番忙活，純粹是白費功夫。不知道，本宮已經改變主意，要將燕云琪指婚給二皇子。”

梅監聞言，吃了一驚，“娘娘當真要給二皇子殿下指婚燕云琪？”

陶皇后掃了他一眼，“你有別的想法？”

“老奴不敢！只是，陛下會同意嗎？”

陶皇后笑了起來，“陛下一定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