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鬥膽問自己，在跟誰說話？

說完了是不是就要被帶走了？

自己為什麼要打斷它們的講話，老老實實聽完會死啊？

“咦？我怎麼看不到了……”獨蛋求生極強，反應極快，翻著眼珠就開始來去，裝作失了明的樣子。

“人、人類的偽裝，愚蠢至、至極。”白白不留面的說道。

但獨蛋索就裝了下去，騙不著鬼，騙騙自己的也是好的。

“我先走了……”獨蛋調低一點眼黑的方位，黑往上面爬。

後面並沒有鬼挽留，這讓將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就讓他們聊天敘舊好了，自己還是趕走。

萬一那黑白無常腦子筋想隨便帶個人下去差啥的，自己豈不是最佳人選？

不妙，不妙。

獨蛋的腳更快了一些。

“白白，茗茗。”小鬼指著茗茗對白使者說道。

“收、收夢使，這只惡、惡鬼不歸我們管……我、我們只收從、裡新鮮出來的鬼……”白白對小鬼很耐心，解釋道。

獨蛋聽了這話，臉欠的回頭看了一眼茗茗。

它的鬼影因為黑白無常的到來變得薄弱虛幻，濃黑的怨氣似乎蘇醒但被困在狹小的鬼影之中，無法釋放。

它看起來很抓狂，像一團墨滴落水中，飄無定所。

“這、這個人的臉，真醜。”

獨蛋掏了掏耳朵，後面的聲音是在說誰？

說的是人麼？

目前這裡只有獨蛋一個人。

“你、你什麼意思？”獨蛋不自的也開始結起來，扭頭看向白白。

“你、你為何學我……人就是可、可惡……”在白白這裡聽來是故意的，因而有些害。

白白慘白英俊的臉上升起了一片浮雲，裡面摻雜。

“鬼、鬼也會看臉？真、真是淺……再說了，我這臉不也是你們鬼害的麼？”獨蛋頂著右臉就湊了過去。

“你、你……”白白還想要爭辯，卻詞窮了。

看了一眼獨蛋的右臉，白白將頭嫌棄的撇了過去。

敢這臉還能嚇到鬼，真是一個讓人到悲傷的事。

不過，要想和人比口才，還得再修煉個幾百年。這幾只鬼還真是小瞧了人的一張。

“好了。”屹立一旁宛若黑山的黑黑終於開口了。

它一開口，整個空間似乎都震了一震。

而茗茗的鬼氣也愈發稀薄，像只被熏香給包圍的蚊子，撞來撞去尋找出口。

“人，我們路經此地，見了人便下來寒暄幾句，如有叨擾，請見諒。”黑黑一本正經的黑著臉說道。

看來這是唯一一個能和獨蛋毫無障礙正常通的鬼了。

獨蛋不知怎地，竟然覺有些欣。

“不知貴鬼能夠有辦法讓茗茗還魂一次？”獨蛋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問道。

“借還魂。即你們人所說的回返照。”黑黑回答。

“怎麼個還魂法？”獨蛋暗想有戲，繼續問道。

“不知道。但若完這惡鬼心願，化解煞氣，從而變正常鬼魂，被帶到間服刑之前或還有機會還魂。”黑黑又回道。

“哦？那這鬼的心願是什麼？”獨蛋抓機會，進一步問道。

“問它。”黑黑側過臉，看向茗茗。

“它又不會說話……”獨蛋的臉也黑了，有些尷尬。

黑黑的臉越來越不好看了，顯得很不耐煩。

獨蛋不敢再問有關茗茗還魂的事。

“剛剛你說要到間服刑？什麼意思？做了鬼也沒自由的？”獨蛋換了一個自己也比較興趣的話題，問道。

“惡、惡鬼定是要、要服刑的……”白白在一旁沉默太久，忍不住道。

“因怨氣太滿為惡鬼的，在間做了壞事的，到了下面都要服刑。服刑期間表現得好了，可以進行回，表現極佳可再次回為人，否則生生世世呆在地獄。”黑黑說道。

“當鬼也這麼慘……還不如做人呢……”獨蛋歎了一口氣。

“你也可選擇做個孤魂野鬼，等魂飛魄散，便連鬼也做不。”黑黑冷冷道。

“……我可以鬥膽問句，我壽命多長嗎？”獨蛋瞧著黑黑的眼小心翼翼問道。

這應該是天機不可泄的吧？興許它一松就給暴了？

“你壽命已盡，跟我走吧。”黑黑很不負責任的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驚得獨蛋的魂都震了一震。

“啊……我錯了我錯了，我隨口那麼一問，別當真啊……”

這黑黑看起來公正嚴肅，子還真有點小調皮呢。

獨蛋扭了扭頭，看到了好奇的在一旁聽著的小鬼，便又對黑黑提出疑問。

“那這小鬼是怎麼回事啊？總跟著我……”

“這是收夢使，專在人間收夢。剛做鬼沒多久，因表現得好被閻王提拔為收夢使，因而天天在人間收夢。它才喝孟婆湯不久，就跟人類剛出世的嬰兒一般，不太會說話。跟著你是因為你經常做夢，夢的質量也好，跟著你它的工作有著落。”黑黑說了一大段話，簡單明了，一聽即懂。

獨蛋看了眼無辜懵懂的小鬼，此刻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在間鬼們也是有工作的。這工作還不怎麼簡單。

本來以為鬼魂們就是散漫自由的，偶爾回去讓閻王管一下就好了。沒想到居然這麼難。

真是做人難，做鬼更難吶。

“我、我們先走了，再不走，這惡鬼就、就要嚇破膽了……”白白指了指茗茗，說道。

黑黑表示贊同，並將自己的臉拿了下來。

拿、拿了下來？……

又一張模樣不錯的黑臉朝獨蛋看來。這張臉溫潤如玉，除了皮底子黑了點，沒有可以詬病的地方。

然而獨蛋不覺得驚豔，只覺得驚悚。

這該不會是從人的臉上下來的吧？

“你也要一個？”黑黑見獨蛋驚訝，將手中的那張臉皮大方的遞給了獨蛋。

獨蛋慌忙的擺了手。

“不……不用了，就算是要，也該是個人的臉吧……”

黑黑和白白兩只鬼竟然也真的就一張臉一張臉的往下取，形態各異的臉皮耷拉在它們的鬼手上，形了一幅“鬼手人臉”驚悚畫。

“沒有。”黑黑扭頭去跟獨蛋說道。

獨蛋嚇了一跳。

這張臉悍猛無比，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讓人不敢直視。

黑黑像是想了起來，帶上了其中一個臉皮，立馬換了一個“公子俊無雙”的俏臉。

“沒有就算了……”獨蛋驚魂未定答道。

“這裡面的臉皮還不錯，可以給你。”黑黑說著就要進棺材，嚇得獨蛋趕去攔。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本就不可能攔得住黑黑。

就在獨蛋又想跑的時候，黑黑遞給了獨蛋一張麗的茗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