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兩個家伙手里的雜志，我和Redback相視而笑。他們所說的都是我們耳能詳的基礎知識，對于軍事好者來說，也不是新鮮東西，但對于邊這兩名十七八歲的年來說，卻是無比新鮮和刺激的容。

“你在笑什麼？”Redback笑著問我。

“我在笑如果這些家伙知道，即使被子彈過屁尖也能痛到你眼前發花，我想他們就不會那麼興致盎然了！”我喝了口牛，向過道那邊的兩年看了一眼，他們仍在津津有味地學習著不應該屬于他們這個年齡知道的東西。

“不過我記得你在看這種雜志的時候，也是這樣的。”Redback看我有點裝過來人的樣子，便潑我冷水說道。

“那不一樣！我現在是干什麼的？我已經陷進去了，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們不一樣，他們仍有大好的青春，不應該早早地就夭折在異國他鄉。”想起我加傭兵無奈且帶有戲劇彩的過程，不有點泄氣。

“男生都有對沖鋒陷陣、馳騁疆場、馬革裹尸的向往和手刃罪惡、主持正義的幻想。這很正常，你小時候沒有想過當兵嗎？”

“當然想過了，那時候我就覺得當兵真是太刺激了，能玩槍還能當英雄，電影最后他們總是能抱得人歸，從來都沒有看到英雄都是踩著尸骨登上榮譽寶座的。”

“現在，你如愿以償了！覺如何？”

“確實刺激！不過沒有榮譽。”我說出了傭兵最大的悲哀，“我羨慕你！Redback，你即使作為傭兵也是為自己的信仰戰斗，你得到了榮譽……從心靈上！”

“你也可以做到的，你可以加神之刺客。神父年紀大了，神之刺客面臨著無以為繼的局面。上一次在康哥拉，狼群的表現讓教廷記憶深刻，所以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你知道的，神父希能得到狼群的支持……嗯！人力上的……或技上的……”

“我知道這事，不過最適合借給你們的不會是刺客，也不會是屠夫！我想牧師不錯！”

“那就是我們要的！他們兩個我們也不敢要，我們是神之刺客，不是神之絞機！”Redback想到刺客的作風，嘆口氣搖了搖頭。

“刑天！”

“嗯？”

“剛才很抱歉，我和刺客的事讓你難做了！”Redback雙手握支著下，睜著大眼看著我。

“聽著！Redback，你沒有錯，不用抱歉。在戰場上傷及無辜在所難免，但像他那樣蓄意殺戮，沒有人會贊同的。”我說到這里腦中突然出現屠夫著雙手森森的笑容，不改口道，“嗯！大多數是不會贊同的，至我是！”

“撲哧！”Redback看著我出神的樣子笑出聲來，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原來以前引以為傲的果斷和冷靜，回到和平社會就變了殘忍和沒人。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是生活在雙重標準下的，同時也發現為什麼有那麼多傭兵常年待在兵荒馬、落后貧窮的戰區不愿回來，因為是自由，完全的自由，超越法制、超越倫理控制的自由。憑著手中的槍和矯健的手，我們可以占山為王，竊土為君；我們可以盡地呼吸，盡地玩，盡地燒殺擄掠，直到死！

這種無限的自由像免費的鮑翅大餐一樣充滿，這份之大促使無數人為此拋家棄子，永遠留在了烽火之地。

“你在想什麼？”Redback把手在我眼前晃幾下。

“噢，沒什麼！”我回過神來慌張地喝了口東西來掩飾自己的多愁善，結果口后才發現是拿了Redback的杯子。

“哈哈哈！”笑得不加掩飾，燦爛的笑容引來無數目，包括邊的兩位小朋友，其實他們兩個從我們上車便看到了迷人的Redback，但礙于我相陪在側，不好意思上前搭訕，于是便大聲談，并在談中有意出一些另類刺激的容，借以吸引Redback的注意。小朋友的把戲！如果是平常也許會有興趣，不過他們的算盤顯然打錯了，Redback不是普通人。

“你們在看什麼？小鬼！”Redback含笑看著這兩個著出神的小子，挑眉問道。

“沒什麼！”兩個小鬼迅速地低下頭看自己的雜志。

“看這個！想要一夜致富嗎？想要為世界上最、最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嗎？EO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是傭兵公司的招兵廣告，下面還有電話和聯系地址，EO是什麼簡寫？你知道嗎？……”兩人相互低語，想打破被斥責的尷尬局面。

原本一直盯著兩個人的Redback聽到這里笑了起來。因為他們說的EO是一家軍事服務公司，1989年建立，擁有700名員，全稱是南非保安公司（EO）。它是世界三大雇傭軍公司之一，另外兩個分別是在哈馬注冊而在倫敦有數個辦事的SI公司，以及日益活躍的國弗吉尼亞軍事職業資源公司（MPRI）。三家公司的“干部”均由來自軍事領域的名人組，EO的主要領導人都是南非保安力量的員，而MPRI公司則是由退役的國將軍弗農·劉易斯在1987年創立的，擁有軍侵拿馬和海灣戰爭指揮之一的卡爾·布諾將軍、國國防報局的埃德·索伊斯特將軍和軍在歐洲的指揮弗雷德里克·克羅將軍等。

這三家公司在業界都是鼎鼎有名的，他們兩個剛才還想裝得像非常有膽量、見過世面的“酷男”，竟然連如此有名的大公司都不知道，當然讓Redback覺得稽。

不過兩人顯然被下面更有價值的東西吸引住了，竟然沒有聽到Redback的笑聲。其中金發男孩子徑自念下去：“我們在此保證每人每月的報酬至為2萬至3.8萬元，戰時酬金更加盛。此外還有一筆很高的生命保險費和價值不菲的用各國武裝備武裝起來的武裝備系統。嘿！兄弟，我父親是聯邦調查局探員，同樣在槍林彈雨中工作，一年稅后才能掙到3萬金，竟然沒有這份工作一個月掙得多。你看到這括號里面的容了嗎？這甚至是非戰時的薪水！不如我們去試試吧。你想上大學，這些錢足夠你開著BMW風風地帶走校最漂亮的金發妞……艾爾！想一想，不心嗎？”

“雇傭軍都干些什麼？打仗會不會太危險？讓我看看……”艾爾的男孩也頗為心地搶過雜志接著念道，“……雇傭軍公司的工作相當簡單，他們只要完大量訓練軍和民兵的任務，負責空中偵察和拍照，制訂戰略戰計劃及訓練使用新型材、購買武咨詢等任務，還有有計劃、有目的地在戰爭和沖突地區的民眾中，制造恐慌和進行詆毀反叛組織的‘心戰’活……聽起來不錯！不用打仗，有點像老師！”

看著兩人心有所地在那里討論加傭軍后的好前景，我和Redback相視搖頭。這兩個家伙一定不知道，1995年塞拉利昂政府就曾兩次與南非保安公司（EO）和SI簽訂雇傭軍合同，雇傭了500名雇傭軍為其政府效力。在這場政府與反叛者的沖突中，造3000人死亡，約25萬人無家可歸。而且兩公司替政府軍出人打仗的同時，趁機哄抬價，賣給了叛軍2500萬元的軍火，據說黑市上300金的AK47曾賣到700金一把。戰后兩公司除了各自從政府那里海削了一筆后，也接管了叛軍控制的最大的兩個鉆石礦區。在不要錢的奴隸的“熱心幫助”下，3個月的時間開采出的鉆石產量便達到1萬克拉，價值200萬元。而直到現在，塞拉利昂的戰仍未結束，他們開出的鉆石通過南非的管道販賣到世界各地，為他們賺進數以億計的元。

火車進站的通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紐約到了，我和Redback收拾東西要下車時，突然湊到仍未到達目的地的兩位已經打定主意的“準”傭軍近前說道：“最新消息，在科索沃和勒斯坦解放軍里的傭軍有700名，普通傭兵每月的報酬約為600元到1000元，教練和軍才能拿到1.8萬元，2001年上半年兩地陣亡的傭兵數為347人。而你要在部隊中存活三年以上才能為教，相信我！85%的人沒有熬到那一天！”

看著兩人灰白的臉，Redback得意地笑著下了車，捉弄人是的好，不知道惡作劇在不在下地獄的罪行中，如果是的話，那一定會跌進最深的那層。

“的話別太往心里去，其實國弗吉尼亞軍事職業資源公司不錯的。自己國家的傭軍隊伍，負責人都是前軍方高級將領，背后有政府支持。替政府軍干點送貨的保安工作，生還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我想替Redback的唐突圓一下場，卻發現沒有起到作用，兩人的臉更蒼白了，只好趕跟在Redback的后下了車。

“你干嘛要打圓場？我說的都是實話。”Redback瞪著藍眼睛用手指點指我額頭，“看那兩個菜鳥的樣子，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那也是他們的選擇！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與其讓他們死在EO那些冷戰時期便已經‘大殺四方’的廓爾喀人手里，還不如讓他們加自己國家的傭軍，說不定能到個老鄉照顧一下。”

“那群死英國佬！”Redback口中的死英國佬便是我說的英國人自上個世紀就一直雇傭著的一支廓爾喀人的部隊。在英王室的命令下，這支部隊曾轉戰殺戮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很多戰場，當然也曾參加過鎮艾蘭登獨立運。到了20世紀90年代，當英國人決定從他們的現代戰略中取消這支部隊時，這支世界上最著名的雇傭軍中的八千多人便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同時和他們一起下崗的還有隨著冷戰的結束，兔死狗烹的世界各國數百萬計的多余軍力，但由于這些軍人中大多數不愿退出其喜的軍隊為退役軍人，從而走了雇傭軍的行列，為支撐多年來各戰區持續戰的中堅力量。

“沒有時間詛咒別人了，看那邊！”我指著人群擁的火車站出口，無數的警察忙忙碌碌地正在對進出火車站的旅客進行檢查。

“見鬼！怎麼回事？”Redback踮著腳張了一會兒，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罵道。

“有人死了！”我吸了口氣，淡淡的腥氣從口飄了過來，Redback本應也能聞出來的，估計喝了酒，所以嗅覺被混淆了吧。

“你鼻子越來越靈了，和狼人那家伙似的，越來越不像人類了！”Redback如同在看一樣，還手按了按我的鼻子。

“！別按了，本來就不，再按就全塌了！”本來我長得就不帥，這幾年被戰火摧殘得頗有點見不得人了。

我掏出了刺客在醫院給我們的那兩個務部的份卡掛在前，開人群徑直走到了正在臨檢的警察面前，向他們出示了假的份證明，告訴他們我們是出任務的務部探員，正在押送重要證，希他們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