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君聽完，整個人呆呆的……

然后慢慢笑起來……

先是嗤嗤的小聲笑著，漸漸的變抑制不住的大笑！

大家都圍聚在邊，擔憂的看著。

蕭鈺想出聲問問，眼前突然彈出艾斯的群發消息——

“程式分解已經完！1分鐘后返回個人角界面，3分鐘后退出游戲。”

裴黎君自然也看見了這條消息，慢慢止住笑，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陳昱珩。

“陳昱珩，你說，我算什麼呢？”

陳昱珩挑了下眉，沉默的注視。

邊的人，逐個退回到個人角界面，消失在迷宮里。

蕭鈺看著他們倆，嘆了口氣，也退回了自己的角界面。

陳昱珩問：“你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裴黎君自嘲的笑了笑，“只是覺得，自己像一個超級大反派，作為某種意義上的最終考驗，來全你們的……我的任何掙扎，都只是在襯托這份有多麼無懈可擊……可是，我算什麼呢？我算什麼呢……”

陳昱珩淡淡回道：“自己的存在價值，是自己定義的，不是別人。”

裴黎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神悵然，“是啊……”

曾經堅定的走著自己的路，以后也要繼續走下去，現在經歷的人和事，只是沿途的風景……能懷念，不能執迷。

抬頭看陳昱珩，又道：“剛才，謝謝你。”

如果剛才陳昱珩選擇松手，現在只怕已經不存在了。

陳昱珩面無表的說了一句：“謝你自己吧。”而后人影消失，他退回到個人角界面。

裴黎君獨自坐在地上輕輕笑起來，“真是一個冷酷的人呀……”

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

終于可以，徹底放下了……

……

所有人都順利退出了游戲。

……不，并不是所有。那兩名在荒游戲中離隊伍的士兵，再也沒有醒過來。

蕭鈺安排人將這兩名失去意識的士兵送去了醫院。

艾斯在屋里激的放聲高談：“你們不知道剛才有多麼驚險！人工智能一直企圖重組，我和陸深玩命的分解它啊！現在手指頭都是木的！真不知道它是怎麼辦到的！竟然能夠把神源轉化為超冪函數代碼！簡直不可思議！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人類的神源可以用代碼形式表現出來！噢我的天……我們用代碼表現了文字、樂曲、圖畫、游戲……現在居然還可以表現靈魂！如果讓這人工智能多活幾天，后果不堪設想！……”

他興得手舞足蹈，其他人則要平靜得多，又或許是幾番周折后神太過疲憊。

陳昱珩問他：“迷宮里的繭是怎麼回事？”

“繭？什麼繭？”艾斯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我一直在忙著分解人工智能的源代碼程式，沒有監測游戲實景。”

旁邊的陸深出聲說道：“那是孵化。夏馨想要利用時間差孵化出屬于自己的后代，但是最終品依然只能稱之為復制品，它沒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所以那個時候……夏馨讓主機恢復了連接，使你們能夠順利進迷宮。我猜應該是想要替換你們中的某個人，從游戲里逃出來，畢竟現在已經沒有了。”

艾斯愣愣的看向陸深，“我以為主機恢復連接是我們努力的結果……搞半天，原來是夏馨故意放水？！”

這太傷自尊了！

陸深點頭，“當時主機恢復連接其實是假象，游樂場的游戲場景仍然在的監控范圍，只釋放了基礎權限，讓我和艾斯以為自己重新獲取了主控權，其實不然，我也是后來才慢慢意識到，真的很聰明……”

陳昱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我一直覺得夏馨在有意拖延時間，明明可以直接殺掉我們，遲遲沒有手，原來是在給自己留下退路，我們在游戲里熬時間，在迷宮里等待孵化，一旦繭里功孕育出新生命，那就是兩個人工智能生命，它們將會從我們這些人里面挑出兩位進行抹殺，然后取代我們。”

艾斯嘆道：“幸好分解工作在最后一刻完，這趟任務算是有驚無險吧！就是……犧牲了兩個人……”說到后面，語氣有些惆悵。

大家一時都沒說話。

好半天，蕭鈺才問道：“有辦法搜索到那兩個士兵嗎？”

艾斯緩緩搖頭，“夏馨把他們的神源轉化了游戲里的一串串代碼……字符數量都是億量級的，現在不知道分散在哪個角落里，別說不可能重組，就算是我們的技水平能將代碼字符還原，也沒辦法把這些代碼程式輸到人類的里。”

他說完，生怕蕭鈺理解不了，舉例解釋道：“就像是沙漠里兩個迷路的人，夏馨把人變了砂礫，然后風一吹，這些砂礫被吹散，本沒辦法找回來……”

蕭鈺慢慢點了下頭，“明白了。”

陳昱珩想了想，對艾斯說：“還是得徹底檢索一遍才行，不是死在里面那兩個人的問題，還有人工智能的問題，我們不能留下一點兒患，否則很有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它又再次復蘇長。”

“這倒是……”艾斯猶疑的看向陸深，“檢索需要多久？”

陸深答道：“普通檢索需要六小時，如果要徹底深檢索，我們需要約莫一到兩天時間。”

“嗯。”陳昱珩頷首，看向蕭鈺，“你先帶人回酒店休息吧，等檢索結果出來，確認沒有后顧之憂了，再回國向總統大人復命吧。”

“也好。”蕭鈺站起來，禮節想要在走之前和陳昱珩握手。

手剛出一半，他回想起游戲里與陳昱珩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七十多天，便笑了笑，出來的手抬起，改為輕拍陳昱珩的肩，口吻稔的道：“你也早點休息。”

然后側頭看向一旁的裴黎君，蕭鈺笑著說：“還是人的模樣比較適合你。”

裴黎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蕭鈺領著手底下幾個士兵離開了會議室。

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想起，距離最近的艾斯順勢接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艾斯的表變得微妙，他看向陳昱珩，支吾著說道：“昱珩，你家里有人來找你……”

陳昱珩挑眉看他，眼眸中閃過一困。

艾斯說：“前臺小姐說……你老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