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歲正文卷第64章衡云閣沈長林跟沈卻長的很像,可笑起來時卻很容易分辨兩人,一個是帶著清冷的自持,另外一個則是如同暖。
沈長林問道:“喜歡嗎?要是不喜歡,可以去換一個。”
“不用了,我很喜歡。”薛諾微彎著眉眼,“謝謝三公子。”
“我長林就好。”
薛諾從善如流:“長林。”
沈長瑞在旁瞧著自家三哥居然送了薛諾禮,頓時嘟囔起來。
他了前藏著的二兩銀錢,想著自己這個兄弟也不能落后了,是不是也該買個什麼東西當見面禮,毫沒有覺得拿著薛諾的銀子給買禮有什麼不對的。
沈長林看了眼天:“也逛了好一會兒了,你們不,要不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
“去衡云閣吧。”沈長瑞說道。
見薛諾朝他看過來,他說,
“那衡云閣是京中最熱鬧的地方了,據說是陛下還是太子時就讓人籌建的,那里歸屬皇家,準天下文人士子在里面談議政事,無論朝政民生皆可暢所言。”
“京里頭的那些文人士子都在里面小聚,一些員權貴也會去時常去里面宴客或是搜尋一些出眾的人才,最重要的是,那里面有兩個廚子是膳房里到了年紀退下來的。”
“那手藝,絕了!”
薛諾聞言說道:“膳房出來的,肯定很貴吧?”
沈長林在旁笑著說道:“其實也還好,那兩個廚很親自做菜,平日里掌勺的都是他們教出來的學徒,飯菜雖然不便宜,倒也不是貴的離譜。”
“阿諾以后要留在京中,可以去衡云閣看看,那里面氣氛好的。”
沈長瑞手勾著薛諾就朝前走:“好啦,你放心吧,一頓飯而已吃不窮三哥,大不了等下個月我拿了月例銀子之后再還給三哥就是了。”
“走走走,咱們趕過去,要是去晚了就沒好位置了。”
……
衡云樓在京中最繁華的坊市里,正對著主街方向,三層高的木樓,鑲金的門頭看著格外華貴,遠遠的就能瞧見那房梁頂上朝外延出來的蛟角。
那樓前掛著個牌匾,上書“衡云閣”三字,下方門外有兩個漆紅柱子。
外頭街上人來人往,可鵬云閣的門前卻生生空出一大塊空地來,旁邊停滿了各式馬車,偶爾有人出衡云閣時,路人就會投去傾羨目。
薛諾站在那柱子跟前,了已經有些掉漆的柱,仰頭看著高懸起來的匾額有些出神。
“那字不錯吧?聽說是陛下親自寫的呢,就因為這牌子,就沒人敢在鵬云閣里放肆。”沈長瑞在旁仰著腦袋說道。
薛諾聞言角輕揚出抹嘲諷,只轉瞬即逝:“陛下的字真好。”
“那當然了,據說陛下當年可是先帝手把手教出來的,那一手字跟先帝像極了。”
沈長瑞年紀還小,對于宮里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沈忠康他們不會跟他提起天慶帝有關的事,他所知道的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他拉著薛諾和沈長林就朝里走:“我跟你說,衡云閣的糟鵝跟荷葉做的最好了,待會兒一定要點上,還有鮮魚湯,那滋味喝一口都恨不得能將舌頭吞下去。”
三人進了衡云閣后,就有人上前。
沈長瑞以前來過幾次,有人將他認了出來,連忙就領著他們朝著樓上走,等上了二樓隔間,就能過窗邊瞧見一樓大堂。
整個衡云閣共有三層,一樓大堂,二、三樓都雅間,衡云閣從下到上都圓形建筑,看中間仿佛一個天井。
樓下最前面有個高高的臺子,臺子兩側掛著不書畫詩詞,而臺子下方就是那些書生議理比斗的地方。
薛諾趴在窗邊,就能清楚聽到下方的聲音。
“是不是很神奇。”
沈長瑞站在旁,“這衡云樓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法子,樓上能聽到樓下的聲音,可樓下卻是聽不到樓上的。”
他指了指墻角邊上的一個竹筒,還有旁邊擺著的筆墨,
“諾,那邊還有紙筆,要是樓上有貴人聽著下面的話題興趣,還能寫了字條裝進那竹筒的機關里面傳下去,下面就會有人取了給一樓那些學子,讓他們答疑或者是各抒己見。”
沈長林也是在旁溫聲說道:“朝中有幾位老大人,時常來衡云樓,據說就連陛下也曾微服私訪來過這里,因為聽聞了一些不錯的政見,破格提拔過幾位免試朝的員,后來來衡云閣的學子也就越發多了。”
科舉本就不易,層層選拔之下,稍有差池就會多年辛苦盡廢。
很多頗有才華的人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折戟在應試的路上,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份機緣和能力,能夠走正規科舉的路子出頭,所以就有不人會來衡云閣里運氣。
要是能被貴人看上,一朝踏上青云路也不是不可能。
薛諾聽著兩人的話,垂眸看著下方爭得臉紅脖子的那些讀書人。
這衡云閣當然知道,因為這地方以前衡盈閣,取自母親的嬴姮二字的諧音。
這里頭的每一樣事都是母親親自挑選,就連這里面的格局,也是母親花費了很大的心思,請來了奇巧機關異人特意建造出來的。
那時候天慶帝還是太子,母親與他關系極好,特意建了這衡盈閣,為的就是能替朝廷破格選拔人才,也能讓天慶帝將來掌權之后有個合適的地方,能夠聽取民間的聲音。
還記得小時候母親帶過來的時候,就常常站在樓上,指著下方的那些人笑言,這些就是他們大業的將來。
定下了衡盈閣的規矩,也曾在這里替大業選中過無數人才,可后來這些卻都便宜了天慶帝。
天慶帝大概覺得時過境遷無人再知道此事,所以改了這衡盈閣的名字,換了這里頭的人,將所有讓人稱頌的好名聲都攬在了他自己上。
而母親只是,逆賊嬴姮。
薛諾扯扯了角,眼神里全是譏諷。
“阿諾,你瞧那邊掛著的書畫,里頭還有我大哥的呢。”
沈長瑞沒留意到臉上神,只指著樓下高臺邊掛著的那一排卷軸說道,“這衡云閣里規矩極嚴,想要將書畫詩詞掛上去可是極難的。”
“大哥十五歲跟人斗詩贏了之后就掛了上去,能跟他一樣的還沒幾個呢。”
薛諾朝著那邊看了一眼,不走心的夸贊:“公子真厲害。”
沈長瑞和沈長林都是與有榮焉。
三人說了會兒話,沈長瑞就說要出去如廁一溜煙跑了,薛諾和沈長林便在房中閑聊,一邊聽著下面那些人議論政事。
等衡云閣的人將飯菜送上來時,沈長瑞還沒回來。
又過了許久,桌上飯菜都快涼了,薛諾二人都了出去找人的心思時,才見沈長瑞一臉做賊似的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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