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靛藍長襖,頭戴綸巾的男人正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娃,掰著的,用手去摳的嚨,想把噎住的飴糖摳出來。
可他摳了一會兒,非但沒把飴糖摳出來,那小娃還翻起白眼來,眼看著就要被噎死了。
“元元,娘的元元,你可不能有事兒啊。”說話的婦人已經哭淚人,不斷拍著小娃的背,想把飴糖拍出來,可那飴糖就是吐不出來,婦人哭得更洶,要不是邊的丫鬟扶著,婦人早就暈死過去。
旁邊提著燈籠的小廝趕忙說道:“老爺,咱們快把小姐送去鎮上的醫館吧。”
他們才剛剛出鎮子,再折返回去,應該還來得及。
“說什麼胡話呢!”男人呵斥道:“這那還來得及。”
他曾經見過有人被噎住,那人不到半刻鐘就死了。如今元元已經翻了白眼,這里離鎮上起碼有一刻鐘的腳程,哪里還來得及?
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看見小娃被噎得翻白眼,紛紛道著:“可惜了咯,這……”那里還救得活喲。
這家人就走在顧錦里他們前面,三爺爺看見那小娃的模樣,嘆道:“唉,造孽啊,這小娃娃估計要不行了。”他活了一輩子,見過不被噎死的人,都是很快就沒了氣,想救都救不了。
“三爺爺,你們等我一會兒。”顧錦里跑過去,對那家的男人道:“叔叔,把你兒給我。”
說完,趁著男子呆愣的功夫,一把抱過小娃,讓小娃背部靠著自己,而的雙手疊,頂在小娃的腹部,用力向小娃的上腹部沖,這麼重復十幾下后,噗一聲,一顆飴糖從小娃的里飛了出來。
“哇嗚——”小娃終于能呼吸,一下子哭了出來。
“元元,爹的元元,沒事了沒事了,不怕啊。”男人一把抱過小娃,輕輕拍著的背,安著。
又安一旁的婦人:“莫哭了,咱們的元元沒事。”
那婦人見小娃真的沒事了,終于止住痛哭,繞到男子后,看著小娃,聲安著:“元元不怕,爹娘都在這兒呢。”
旁邊圍觀的百姓道:“喲,還真給救活了,這用的是啥法子?”
其實法子很簡單,就是現代最常見的海姆立克法,利用腹部的沖擊,把堵塞在氣管里的東西沖出來。
但這法子要是解釋起來,要費點時間,顧錦里趕著回家,見小娃沒事后,便走了。
等那對夫婦想起來找人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顧錦里。
顧錦里一行人連夜趕路,將近兩個時辰才回到家。
幾家人都沒睡,全都聚在顧錦里家,等著他們,見他們平安回來,全都松了一口氣。
三急忙把他們迎進門,剛剛進屋就問道:“咋樣,豆腐跟豆渣餅賣完了嗎?”
陳氏搶先道:“賣完了賣完了,您老是不知道,咱們這香煎五香豆腐跟豆渣餅是賣得有多紅火?那一個個都搶破頭的買,還有不人沒有買到,讓咱們明天再去擺攤呢。”
幾家人聽到這話,高興不已。
三道:“賣完就好,賣完就好。”還擔心準備的豆腐太多,會賣不完,結果全部賣完了,還不夠賣。
顧大山、崔氏跟顧錦繡給他們端來姜湯,讓他們一人喝了一碗。
這天寒地凍的,他們擺攤吹了一晚上的寒風,不喝點姜湯會生病。
三爺爺他們灌下一碗姜湯后,上總算是暖和起來,知道他們想知道一共賣了多錢,便對秦三郎跟羅父道:“把裝銀錢的袋子拿出來,咱們一起數錢。”
三爺爺老了,怕自己拿那麼多錢會被兒了去,便把銀錢分兩袋,讓會拳腳的羅父跟秦三郎拿著。
“誒。”秦三郎跟羅父拿出綁在腰間的大布袋,嘩啦一聲,把所有銀錢倒在桌子上,倒出滿滿一大堆。
幾家人看見這麼多銅錢,眼睛都亮了,不敢置信的道:“咋,咋賣了這麼多錢?”
陳氏眉梢眼角都揚了起來,很是得意的道:“這還是的,要是咱們多準備點豆腐,還能賣更多的錢。”
三爺爺指著桌上的那堆銀錢說道:“一家派一個記數好的,把這堆銀錢數一數,看看咱們今晚賣了多錢?”
七家人立刻一家派出一個人,開始數著桌上的銅錢。足足數了一刻鐘的功夫才數完,再把七堆銀錢一合算,全都吃了一驚:“這,這竟然有十一兩六百四十文。”
“老天爺啊,真有十一兩這麼多?”陳氏知道他們今晚賺了錢,卻不知道賺了這麼多,聽到這個數,差點暈過去。
幾家人不相信有這麼多錢,又再數了一遍,結果還是十一兩六百四十文。
“真的這麼多。”三驚了。
三爺爺聽到賺了這麼多錢,很是高興,卻沒有沖昏頭腦,而是問旁邊的顧錦安:“安哥兒,算好了嗎?給大家報個數。”
“誒。”初十那天,他們去置辦東西的時候,除了買黃紙,還買了筆墨回來,顧錦安在大家數錢的時候已經拿出紙筆墨記數,算著本跟盈利。
這記賬的事兒,是小魚提醒他,并教他的。
“咱們一共賣了四擔豆腐,兩擔豆渣,一擔豆腐跟豆渣都是八十斤,一斤豆腐能做六份香煎五香豆腐,一份五文錢,四擔應賣得九兩六百文,可咱們今天送了豆腐,因此只得銀七兩二百文,了二兩四百文。”
“豆渣餅沒有送,一斤豆渣能做八個豆渣餅,得銀三兩八百四十文。”
“余下的是賣調味香料包的錢,一包五文錢,買兩包送一包,咱們賣了六十包,只得銀二百文。”
顧錦安說得很慢,因此大家都聽明白了。
陳氏聽得差點暈過去:“哎喲,我的老天爺啊,我就說不能送不能送,看看,這白白送出去二兩多銀子,二兩多銀子啊,我的啊!”
“你閉,鬼嚎個什麼勁兒?”顧大貴罵陳氏:“咱們這做的是新鮮吃食,要是不送,能有這麼多人來買?”
陳氏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還是疼,覺得自己的心頭被生生地剜去一大塊。
幾家人也很心疼,但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心疼過后,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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