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睡了一會兒,中間又醒來一回喝了幾口水。
睡覺似乎也不解乏,總覺得有一部分知覺是醒著的,能聽到有人走,就是特別的累,怎麼也睜不開眼。
子不舒坦,睡的又不是悉的地方。在半夢半醒之間,時時手去肚子,似乎不這樣就不能確定孩子還依附在的腹中一樣。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到了天該亮起的時辰了。只是簾幕重重,什麼也看不見。
“青荷?”
青荷守在旁邊一夜都沒有睡,因為謝人睡得不踏實,一刻都沒敢合眼。聽著帳子里喚,急忙近前來起帳子,輕聲說:“主子,你醒了?”
謝寧往一旁微微側轉頭,的作不敢太大,因為微一彈就那覺得天旋地轉的,一陣陣暈眩。
青荷看轉頭往窗子的方向,猜度著在想什麼,輕聲說:“剛過了辰時,天快要亮了。”
這一夜真漫長。謝寧大多數時間其實都并不清醒。即使不在睡著時,也會覺得悶、暈眩,惡心。
“皇上已經走了?”
“走了快一個時辰了,還來看了主子一回,那會兒主子正睡著,皇上看過了
才走的。”
恍惚記得有人在邊走,看來就是青荷所說的那時候的事了。
“您要喝水嗎?早膳想用些什麼?李署令囑咐說您醒來最好吃一點東西,清淡些的。”
一點兒胃口也沒有,覺得腸胃里就象塞滿了雜草似的,扎扎刺刺毫無食。
心里頭明白,不管想不想吃,多都得吃一點東西。
“就熬點粥吧,別的都不用。”
青荷出去傳了話,端了水回來。謝寧就這麼坐在床邊簡單的洗漱一下,青荷替把頭發梳順。還不能起,頭發只簡單的梳辮子。
從進了宮謝寧不大梳辮子了,現在梳回了從前有一段時間常梳的發式,自己著辮子,一時間有些恍惚。
白粥很快就端了過來,沒配平時常吃的各種小菜,粥里更是毫無花巧,沒有任何點綴,特別干凈簡單的一碗米粥。
謝寧一小口一小口的把粥給抿完。吃藥的時候可以拿出一氣呵的氣勢來,吃粥可不。粥很燙熱,吃下去之后倒是覺得胃里頭被熨的暖暖的,舒服了不。
“你陪我說說話。”吃過粥,謝寧示意青荷在床前坐下來。
青荷應了
一聲,搬了一張圓凳過來側坐下,只有半邊子放在凳子上頭。
“你同我說說昨天晚上都是怎麼回事吧。”
謝寧現在記憶有些混,甚至哪些是夢,哪些是經歷的真實都有點分不清楚了。
青荷點了下頭:“其實奴婢也說不清楚。昨天主子說要回去,奴婢想去找人傳話,讓人把步輦抬過來,一回頭就看見主子暈了。奴婢驚的魂飛魄散,六神無主。那會兒淑妃娘娘出來了,一面讓人幫著我把您抬進屋里安置下來,一面打發人去稟報皇上并去請太醫過來。白公公先來的,太醫也帶來了。沒過多久皇上也來了,奴婢心里才安定下來,好象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謝寧看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索直接問。
青荷愣了一下,以為皇上已經跟主子說了,顯然猜錯了。
主子是被人算計了。
雖然們時刻提防著,樣樣東西都經過兩重、三重的檢查才給主子用,可還是沒防著旁人使出這麼一招。
方尚宮看的很嚴,連每天燒的炭都不馬虎。但們誰也沒有想到手爐里頭會被人做了手腳
。那兩個手爐拿來是看過的,方尚宮也看過,都沒看出問題來。給主子使用之前還特意過,先用干布拭,又蘸了水的布巾又抹過一遍。不但了,還特意聞過,確信沒有什麼異味才開始用的。有的時候手爐做的糙,一放進了炭燒起來容易聞見漆味兒或是一銅臭,新手爐總是難免,得等用過一陣子用了之后味道才會散去。這一只手爐放進炭之后并沒有聞見什麼氣味,要不是聽見小葉公公他們夜里頭在外頭說的話,青荷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問題會出在手爐上頭。
看青荷一時不出聲,謝寧明白有顧慮:“你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青荷笑容有些勉強:“奴婢是怕驚著主子。”
“到這地步還有什麼事兒能驚著我?你就有什麼說什麼吧,究竟我是不是著了旁人的道?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青荷低聲音,往前欠了欠小聲說:“是手爐。”
看到謝寧也出驚訝的神,青荷輕聲解釋:“奴婢聽見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李署令他們說您是福氣大,這手爐送來那麼長時間了,您一直也沒有用。昨晚是覺得
宮宴這麼大場面,拿著舊手爐怕別人會說什麼閑話,這才取出來用的。李署令說您沒吸進多煙氣,沒有大礙的,只是突然被這煙氣所侵,休養個兩三天才能恢復。”
聽說這手爐要是多用個幾回,主子不但保不住孩子,只怕自己的命也要喪送。
按李署令的話說,這藥并不霸道,按說不會頭一次聞就象主子一樣反應這麼大。可是一樣米養百樣人,世上的人千千萬萬質都不會一樣,主子應該就是那種對這個特別敏的質吧。再加上昨晚上宮宴上人聲嘈雜氣味混濁,各種原因加在一起,讓主子一下子就昏厥過去。
謝寧沉默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把藥下在手爐里頭,確實十分意外,想一想也很后怕。
但是想的更多的是,手爐是什麼時候被了手腳?
應該是在送到縈香閣之前的事。
這藥下的巧妙,必定得花很多功夫,絕非舉手之勞就能辦到的。縈香閣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想把藥下到手爐里頭想必十分困難。
當時一次送來了四只,留下了兩只,另外兩只又讓拿回去了。那只南瓜手爐會不會也有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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