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過海》整部電視劇總共也就三十集，每天兩集播放很快就迎來了大結局。

除去前面兩天播放的劇集，再忽略掉廣告剛播出微乎其微的效果，直到最后幾天，每天都能接到十幾二十通電話，無一不是詢問合作。單從來電數量來看，形勢一片大好。

“差一個不到八十個，這七十九家都是明確表示想拿銷售代理權的客戶……”

“你先等一下。”

蘇崢輕皺眉頭指著馬勝利統計出來的信息表，“勝利，我看這上面統計的有好些個客戶都是一個區域的。”

有意向的客戶本就不算多，除去重合的區域，空白區域就顯得更大了。

“嗯，確實有不相同地方的客戶。”馬勝利點頭，接著又是笑道：“二哥，上次弄電銷售權的時候就能同一個地方先找兩家，這次……”

“不行。”

馬勝利還沒說完就被蘇崢打斷，將客戶信息表放下，蘇崢搖頭笑道：“衛生巾比不了電，電是俏貨，那些人為了爭搶代理權可以暫時容忍同一個地方存在兩家。衛生巾算什麼？真要這麼做的話，很有可能飛蛋打一個也留不住。”

馬勝利遲疑了一下，瞥了佟紅兵和田志國一眼，又是說道：“二哥，我都跟紅兵和志國說過了，只要是咱們電銷售沒有覆蓋到的城市，咱們就能拿電他們。只要電能達合作，還用怕衛生巾說不好嗎？”

蘇崢頗為驚喜地看著馬勝利，這小子居然想搞捆綁銷售？！

進口電的利潤毋庸置疑，普通零售商店或者批發商很難抵擋住進口電帶來的。用電開道，衛生巾捎帶著就能打進去，暫且不論銷量多，最起碼能短時間迅速搭建出一批銷售渠道。

反正之前也考慮過擴大電銷售渠道，正好趁此機會一并完。

這個提議讓蘇崢看到了馬勝利的進步，毫不吝嗇沖他投去贊許目，剛想叮囑補充些什麼，話到邊又被蘇崢咽了回去。

“你這個想法好的，既然你有了想法，那這件事就給你來安排，放心大膽地去做，我等你的喜報。”

被蘇崢認可，馬勝利出笑容，腰板也更加直了。

……

“你是不打算來上課了嗎？”

聽到秦慕煙的聲音，蘇崢這才想起從魯省回來之后就沒去上過課，剛想解釋說自己最近幾天很忙忘記過去了，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最近這段時間的接讓兩人關系親近了不，雖然沒達到親的程度，說話聊天時的語氣一直都很自然隨意，可剛才秦慕煙的語氣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是例行問話一樣。

腦子里蹦出一個念頭，秦老師生氣了。

“去，今天晚上就過去。”

蘇崢趕回了一句，沒等他繼續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真生氣了。

想想《八仙過海》是秦慕煙提醒自己播放的，秦老師在乎的可能不是自己上不上課，而是自己回來這麼長時間都沒過去找。

想到這里，蘇崢趕起朝廚房走去，對正忙著準備中午飯的林秀娥說道：“媽，現在醬還來得及嗎？”

林秀娥扭頭看過來，笑著問道：“是不是要去找小秦了？你現在抓時間去買，晚飯之前就能弄好。”

傍晚時分，蘇崢騎著自行車來到富單大學，憑借夜大通行證順利進學校。來到秦慕煙宿舍樓下，沖著窗戶口喊了一聲。

李麗從床上下來，搶在秦慕煙前面來到窗口往下瞅了一眼之后，頭也不回對秦慕煙說道：“被我猜中了吧！蘇崢就是帶著飯盒過來的。”

秦慕煙頭往下看，看到自行車把上掛的飯盒，竟是下意識地的咽了咽口水。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盒就不生氣了？”李麗丟給秦慕煙一個大大的白眼，人沒來的時候氣囊囊地像是了多大委屈似的，現在看見好吃的就煙消云散了。

秦慕煙無視掉李麗的白眼，轉出門的時候扭頭問道：“你吃不吃？”

“吃，給我多留幾片！”李麗立刻換上笑容快速點頭。

看到秦慕煙從樓里出來，蘇崢沖著自行車后座拍了拍。可惜秦慕煙并沒有隨他的意，而是轉走向自行車棚，推出一輛略顯小巧的自行車。

蘇崢尷尬笑了笑，等秦慕煙騎上車子，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學校。

來到經常顧的小飯館，老板對兩人已然悉，笑著打招呼問道：“還是老樣子嗎？”

蘇崢點頭，“再加兩瓶啤酒。”

坐下之后，蘇崢趕把飯盒打開推到秦慕煙跟前，“還熱乎著呢。”

秦慕煙也不客氣，直接拿起筷子夾起一片放進里，表雖然緩和了不，卻不主說話。

老板送上兩瓶啤酒，蘇崢快速倒出兩杯。

“謝秦老師及時提供消息，讓我如愿以償拿下廣告，這一杯酒敬秦老師。”

秦慕煙遲疑了兩秒鐘，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跟蘇崢輕輕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后將酒杯放下，目清冷看著蘇崢。

蘇崢又給自己添滿，“這一杯給秦老師道歉，不找理由，錯了就是錯了，希寬容大度的秦老師能夠給我一次改正機會。”

看蘇崢一口喝完，秦慕煙這才出笑意，輕輕點頭。

“不生氣了吧？”蘇崢嘿嘿笑著。

剛剛出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接著一聲輕哼，“誰生氣了？”

說著，重新拿起筷子。

“你怎麼做到一天就把廣告談好的？”

見秦慕煙主轉移話題，蘇崢心里輕松不，不由自主的添加了一些夸大分。儼然把李彩霞刻畫油鹽不進的冷面判，把自己描繪獨闖虎有勇有謀的英雄。

看秦慕煙明亮的眼神中閃爍著‘崇拜’，蘇崢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又專門把自己說服李彩霞那段話重復了一遍。

“幾千年來流傳的思想都是男主外主，中國一直都在默默無聞的為家庭貢獻。無論良母還是賢妻，們弱的軀干扛著太多太多的責任和力……”

秦慕煙眼神愈發明亮，不自覺前傾直直看著蘇崢的眼睛，“你真是這麼想的？你沒有大男子主義思想？”

男平等的概念還沒有明確出現，大多數民眾還延用著舊傳統中男地位的劃分，毫不夸張地說絕大部分家庭都是以男人為主，人的存在僅限于家庭勞作。

秦慕煙的表現讓蘇崢突然想明白李彩霞為什麼那麼爽快答應，同時讓他心里生出一個念頭。

李彩霞能在省電視臺上班且手握權柄，其閱歷眼界已經離了普通百姓的行列。秦慕煙為大學教師且思想開放，儼然不能用看待普通婦的眼去看。

即便如此，這兩人聽到自己那番話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好，這說明什麼？

若是把這番話說給普通家庭婦，會不會得到更大的反饋？

心中止不住的激，蘇崢卻不敢任由思維發散，先應付好眼前這個人才是正事兒。

“秦老師，你這是質疑我嗎？”

看蘇崢板起臉似乎有些生氣，秦慕煙趕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

扯平了！

蘇崢心中暗暗得意，卻是一本正經道：“秦老師，剛才那番話就是我的真心話。有沒有大男子主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沒有同志的付出，家庭乃至社會都不會和諧。”

“嗯，嗯。”此時的秦慕煙妥妥一副小迷妹神態，積極肯定蘇崢的說法。

老板將飯菜送上，看兩人的目有些詫異，剛才進來時能清晰覺到強男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翻了個個兒？

這小子有水平啊！

飯菜上桌，兩人卻顧不上筷。秦慕煙的配合讓蘇崢更加肯定自己想法的可行，不自覺的就想把它說出來。

“改革開放不單單是經濟方面的改革，更是思想層面的開放。革掉陳規陋俗，開放接更有利于家庭和諧，社會進步的先進思想。”

稍稍停頓一下，蘇崢又想到自己跟陳志高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話，“按照最新的人口普查數據來看，人幾乎占據了一半的社會組部分，認真來講，完全可以用半邊天來形容。”

半邊天？！

秦慕煙臉上笑意更濃。

“既然是半邊天，那就存在變化的可能。”

越說思維越是通達，剛剛還只是雛形的想法越來越清晰完整，蘇崢角上翹：“就拿我家來講，家里大事肯定是我父親說了算，甚至個別小事都要經過我父親的允許才能做。即便我父親的決定不對，我母親或許會抱怨，大概率是被無視掉的想法。”

“長期以往，心里的憋屈和不滿肯定會越來越多，必然會有發的一天。一旦發，我家三個姓蘇的都得躲著我媽。”

“噗嗤……”秦慕煙沒忍住笑出聲，“然后呢？”

“我媽心不好，我們爺仨就得跟著遭罪，要麼是飯菜不對口味，要麼就是無緣無故被罵。這不就說明人一變天，整個家庭的幸福指數都要跟著下降嗎？”

幸福指數？

這個詞匯讓秦慕煙眼前一亮。

說著，蘇崢沖秦慕煙眨了眨眼，“而且，這種事還躲不過去，畢竟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煩躁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秦慕煙表變得不自然，看蘇崢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獨特的生理結構是上天賦予的，這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得從別的方面手，盡可能讓家里的人開心起來，只有這樣老爺們兒在家才能舒舒服服。”

“我人微言輕，影響不到多數人的觀點和思想，更不可能為同志吶喊發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煩躁的時候盡可能讓們有舒適的驗，哪怕只是一丁點兒就行。”

“這是我對同胞的微薄貢獻，通過我的努力，一定能讓很多很多同志記住我，甚至是謝我！到那個時候，請我婦知音！”

不得不說，喊口號真的很爽。

給自己打造一個婦知音的人設，認可這種人設的人越多，自己的路就越好走。

在不久的將來，人會通過實際行證明，們才是主要消費群！

作為知音好朋友，們會照顧自己吧？

“會的，一定會的！”

秦慕煙坐直，雙眼炯炯有神看著蘇崢，主端起酒杯沖蘇崢說道：“蘇知音，希你能堅持這種想法，堅持不懈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