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林秀娥火急火燎的跑進店里，看到只有蘇崢一個人，不皺起眉頭。

“什麼人？”

“姓秦的姑娘不是來了嗎？人呢？”

聽到這句話，蘇崢就知道馬勝利之前出去肯定是報信去了，“走啦。”

林秀娥眉頭皺得更，眼神也越來越不善，似乎有些氣不過蘇崢無所謂的態度，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人家大老遠跑過來找你，你怎麼就不知道留人家吃口飯呢？你大哥不讓人省心，你更不讓人放心。”

這一掌說疼不疼，卻又讓人心有余悸。

蘇崢趕往后躲了躲，苦笑道：“您能別聽風就是雨嗎？我跟人家就是普通朋友，您跟著起什麼哄啊！”

“怎麼說話呢？什麼起哄？”

林秀娥瞪著蘇崢，“對象都是從普通朋友過來的，你自己不主，難不指人家姑娘主？你以為你是誰呀！”

看蘇崢不搭話，林秀娥氣不打一來，手在蘇崢腦袋上點了點，“下次再讓我知道你這麼不上進，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直接轉往外走。

“您就這麼走了？我的飯呢？”蘇崢趕出聲。

……

“你打電話就為了這事兒？”

肚子嘰里咕嚕地喚，本就心不好的蘇崢聽到陳志高質疑的聲音，語氣自然說不上好。“店里有進貨記錄，不了你那份錢。”

“你小看誰呢？我是在乎那點錢嗎？”陳志高哼哼一句，“我在乎的是這麼好的點子，你為什麼這麼輕易就丟了出去。現在好了吧，咱們自己還沒吃到，就被人家學去了。”

“咕嚕……”

肚子再次抗議，蘇崢眼里多了一不耐煩，勝利這家伙怎麼還不過來替換自己？

“我不丟出去留著有用嗎？咱們賣的什麼東西你自己心里沒數？我就算想用在自己上，誰敢保證產品一定沒問題？萬一出現問題你來屁嗎？”

陳志高沉默了，過了好大一會兒又是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去廈城開店？我這邊貨準備的差不多了。”

說到開店，蘇崢不得不整理緒，思考之后緩聲說道：“等一等吧，這幾天靜太大了，各路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現在開店不一定能達到預期效果。”

“行，你心里有數就行。”

三包服務愈演愈烈，每天都能從各類報紙上看到相關消息，讓蘇崢到意外的是幾乎所有消息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用喜報連連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毋庸置疑，三包服務協議大大刺激了老百姓的消費，目從買不起的進口電轉移到廉價實惠的國產電，瞬間就找到了購的快。

伴隨著此類消息，還有更加鼓舞人心的喜訊。

“七月份國產電銷量大幅增長，個別瀕臨倒閉企業及時響應三包服務協議，企業煥發新春……”

看著報紙上展示出來不同廠家的忙碌景象，蘇崢不得不慨一聲，國人的模仿能力真讓人驚嘆！

三包服務從電冰箱一個單品火速蔓延到了整個家電行業，幾乎所有跟電扯上關系的企業都在積極效仿。

蘇崢為自己建立的優勢僅僅持續了不到十天時間，就了所有商家共用的手段，讓所有銷售國產電的商家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線。

然后，拼刺刀比價格番上演。

價格連續下調無時無刻刺激著老百姓，家電的普及率也是悄然攀升。

“二哥，這幾天不是電冰箱不好賣，就連進口電都賣的慢了。”

去廈城開新店被無限期擱置，馬勝利已經好幾天沒真心笑過了。

蘇崢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里并不輕松，進口電開辟出來的渠道竟然有被挖的事發生。

之前跟秦慕煙聊天時他就預想過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沒想到實際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夸張。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丟出來的點子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各類國產家電爭相搶奪市場，滬市更是出現了讓人瞠目結舌的況。

個別零售商店搖一變竟了某品牌的滬市獨家代理，而且這種況并不是個例，規模稍微大點的商店門口甚至能夠同時豎起好幾個獨家代理的牌子。

國民電商場更是每天都能遇到前來洽談合作的廠家，一家比一家吹的厲害，一家比一家給的利潤厚。

只不過，都被蘇崢拒絕了。

對于那些被挖的渠道，蘇崢只能記在心中。

蘇崢很清楚，現在越是熱鬧火，出事時靜就會越大。

只要靜夠大，騙百姓夠多，必然會引發有關單位的關注，甚至是強勢出手。到那個時候，可就真是考驗產品質量的關鍵時刻了。

為此，他還特意跟張大佬通了一次電話，在張大佬再三保證產品質量絕對不會出現問題后，蘇崢只剩下等著看戲的心思。

……

不知道是不是趙國強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原因，十一廠竟然主給蘇崢打電話，把上個月拖欠的十二萬包貨量補齊了。

但也只是補齊了上個月的報貨量，對于新訂單，他們表示暫時接不了。

蘇崢知道，分道揚鑣的時間馬上就要來了。

這讓蘇崢更加希早點結束三包鬧劇，在有限的時間盡可能多的賺錢。

不知不覺中進八月。

按照原定計劃，八一節肯定不了搞一波促銷活，上次給黨員優惠效果就不錯，這次給軍屬優惠也算合合理嘛，最起碼能把良心商人的形象再次加深一些。

可惜，實際況不允許了。

“小二，好消息，真的出事兒了。”

電話里，蘇峰的聲音有些抖，又像是故意著嗓子。

“王府井那邊好幾個老百姓帶著出問題的家電堵在門口，聽說才買回去不到半個月。老百姓要求退錢，那邊好像不愿意退錢，現在已經鬧起來了。”

蘇崢瞬間來了神，連忙追問道：“什麼電？什麼牌子？”

“好幾種，聽說有雪花……”

電話里傳來細微聲音，明顯不是蘇峰。接著傳出蘇峰的聲音，“國棟，你再跑一趟，打聽清楚再回來。”

“小二，我讓李國棟去打聽消息了，有準信兒我再給你打過去。”

李國棟就是新招的員工，而且是蘇崢親自招聘進來的，聽大哥這麼說，蘇崢立刻笑道：“行，我等你電話。”

大半個小時后，電話再次響起。

“弄清楚了，雪花那邊給退錢了。其他幾臺電都是外地廠子生產的，好像說是廠家答應調換新機，不愿意退錢。老百姓不干，現在已經驚派出所了。”蘇峰聲音輕快，三言兩句就把重要信息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這兩天多關注一下京城那邊的報紙，有什麼大的靜及時跟我說一聲。”蘇崢簡單說了一句就掛斷電話。

雖然已經出現苗頭，但僅憑一家本無法掀起浪花，還得繼續等。

第二天蘇峰打來電話，京城某些報紙上果然出現了質疑聲，說宣傳三包服務的商家涉嫌欺騙，懇求相關部門嚴厲查。

報紙一出，不商家悄悄撤下了三包服務的條幅，裝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私底下銷售時依舊會拿三包服務引導百姓。

沒隔三天，陳志高打電話說鵬城出消息，質比京城那邊更加嚴重。

鵬城作為改革開放的第一陣地，在去年就全面取消了憑票購買，真正實現了自由易。因為常年氣溫較高，類銷售商家基本都會配備冷藏設備。

“有多商家出問題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是至有十幾戶百姓因為吃了變質進了醫院。聽東升說，領導們很生氣，已經下令嚴查追究到底了。”

住進醫院這四個讓蘇崢不敢笑出聲，涉及到生命安全問題，但凡牽扯進去的人都不開干系。

除了京城、滬市和鵬城，蘇崢能得到的信息有限。即便如此，每天都能聽到新的消息，每一條消息都跟產品質量有關。

這些信息的出現并不能說國產電質量太差，而是前段時間銷售況太過火，銷售基數猛地增長，廠家為了快速完訂單，難免會出現疏忽。

再加上本就對產品質量把控不嚴，縱然是很小的殘次品比例，在大基數面前也會顯得突出明顯。

越來越多的產品質量問題暴出來，老百姓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購買瞬間降到冰點。

已經購買過的人則是憂心忡忡，不是擔心出現質量問題，而是擔心在退換期限不出現質量問題。

要知道，包退包換可是有時間限制的，萬一超出退換期限后出現問題，那可真是哭無淚了。

蘇崢一直在等大報刊登消息，只有全國的大報刊登消息才能看出上級的真實態度。只不過他沒等來大報消息，反倒等來一個意外客人。

“蘇老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海爾冰箱廠的張瑞張廠長，你們之前通過電話的。”趙山河手示意邊的男人。

在他倆進店時，蘇崢已經對趙山河同行男人份有了猜測，聽完介紹后心明顯有些不一樣。

“蘇老板，我這次登門是專程表達謝意的！”

沒等蘇崢開口打招呼，張大佬主手，并且說出一句讓蘇崢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