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這里沒有其他品牌的衛生巾嗎？”

為了驗證蘇崢有沒有撒謊，楊東來親自來到滬市，下火車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最近的商店。看著貨架上全部都是十一廠生產的產品，楊東來心竟有些說不出的復雜。

商店老板沒有急著回答，轉抬手從貨架上取下一包衛生巾，將有‘滬市特供’標簽的一面展示給楊東來，這才不不慢笑道：“這牌子好的，生產廠家可是《工人日報》點名表揚過的首都大廠子，以前都是生產外賓專用產品的，價格也不貴。”

為十一廠的副廠長，楊東來怎麼可能不清楚十一廠的底細，跟那些則幾千人的廠子比起來，十一廠連中等廠子都不一定算得上，唯一說得出口也就剩下部委直屬了。

但從商店老板里說出來后，又覺得跟自己知道的有些不同，本就復雜的心變得更加不是滋味。

“老板，你為什麼只賣這個牌子呢？據我所知，市面上還有好幾種品牌。”楊東來好奇問道。

商店老板仔細打量楊東來，眼前這人越看越像之前遇到過的推銷員，熱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你是推銷員？也是賣衛生巾的？”

楊東來裝作沒察覺商店老板的態度，笑著點頭。

看他這樣，商店老板態度更加冷淡，“我這里暫時不考慮其他品牌的衛生巾。”

“老板，你還沒聽我們的產品價格呢。”商店老板的決然讓楊東來心思一，沒等老板拒絕又是指著貨架上的衛生巾說道：“這個牌子的衛生巾進價是六錢一包吧？我們比它便宜。”

“便宜也不要，我這里太多了，以后再說吧。”商店老板說完就轉拭貨架。

他拒絕的干脆利落，楊東來心思越是活絡。

“老板，這個牌子需要進購五百包才能給你折算到六錢一包，我們這里不要求你進購多，而且價格便宜……”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說了不要。”

……

“是明天吧？”

“對，就是明天。”

“到底是真有實力還是濫竽充數就看明天了，對了，老金，你跟黃老板聯系時黃老板那邊兒怎麼說？”

“說易發那邊姓陳的老板好幾個，生意有大有小，確定不了是哪一個。不過，黃老板說明天要過來看看。”

……

六月五日，早上。

蘇崢來到珠市口時店門口已經自覺排起了隊，雖然只有十幾個人。喊開房門，將早餐遞給大哥，蘇崢轉沖著排隊的人喊道：“有沒有過定金的？有的話帶著收據進來。”

話音剛落隊伍中就走出三個手里握著收據的婦，高著脯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不用排隊讓們找到了優越。

一一檢查收據，確認無誤后蘇崢看著們三個問道：“你們騎自行車還是三車？”

“自行車。”

三個人同聲回答。

“那你們怎麼把電視機帶回去呢？”蘇崢皺了皺眉，如果跟前站的是男人，蘇崢肯定不會瞎心。

“我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電視機，如果有的話，等中午我男人下班再過來拉走。”其中一個人笑著回了一句，說話的時候從蘇崢手里走收據徑直走出門。

另外兩個人則是異口同聲說道：“我們先去雇三車，等會兒就拉走。”

這兩人還沒走出去，又有人握著收據進店。

……

“哥們兒，要不要傳單？一張傳單能抵扣五十塊錢。”

“你不要？”

“我要買得起電肯定不能賣給你傳單。”

“行，多錢？”

“一塊錢。”

十幾分鐘后，一只只包裝箱被搬出商場，裝在各自找來的三車上。排隊的人看到這一幕，有人出急切表頭往里面看，生怕再遇到開業那天的況。也有人暗暗后悔沒有定金，要不然現在都帶著電視機到家了。

忙碌了兩個多小時，打發走二十六個定金的顧客，佟紅兵著額頭的汗水，沖排隊的人說道：“還是一次二十個人，進吧。”

跟開業那天差不多，進店的顧客直接被店擺放的電吸引目，剛才還急不可耐的人瞬間變得有些拘謹。

只不過，也有人一副輕松模樣，眼珠子一直盯著東北角堆積的包裝箱。

“老板，今天的貨夠賣嗎？”

一個中年絡腮胡笑呵呵看著蘇崢。

這男人進店后直奔最里面而來，一直打量著存貨，不用想就知道他不是來買電的。蘇崢也沒表現出異常，轉指著包裝箱笑道：“擺在這里的還不到一半，還有大量的貨在倉庫放著，別擔心。”

絡腮胡臉上笑容一滯沒再說話，在店轉了一圈之后悄然離開。

今天負責招呼顧客的是蘇峰，雖然還有些生疏，卻足以應付現在的顧客。佟紅兵和田志國在一旁跟著，學習蘇峰怎麼跟顧客說話，有人錢購買時兩人積極搬運包裝箱。

一上午的功夫，店里的庫存就被消耗一空。

“別著急，容我們吃口飯，吃完飯就去倉庫拉貨。”

蘇崢沖著排隊的人喊了一聲，騎上自行車去買飯。

……

“對，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跑了不下二十家商店。現在滬市就剩下三個牌子，咱們的產品差不多能占一半。”

楊東來慨說著，“怎麼說呢，他們愿意接五百包門檻的原因沒找出來，但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賣咱們產品的人態度很堅決，本不想再賣其他牌子的產品。不賣咱們產品的人更堅決，聽到咱們廠的產品就跟仇人似的。”

遲疑了一下，楊東來很是郁悶的嘀咕著：“我現在懷疑那些挖咱們客戶的廠家就是被無奈從滬市過去的，賣其他品牌衛生巾的商店老板都把咱們當敵人，那些被迫離開的廠家針對咱們也就說得過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打不過蘇崢才去其他城市找銷路的？然后把氣撒到咱們上了？”

電話里，郝廠長先是驚疑不定問了一句，沒等楊東來回答，又是忽然笑道：“東來，這樣說的話，蘇崢的法子不就得到驗證了嗎？蘇崢能用這個辦法打跑他們，咱們為什麼不可以？”

楊東來無從反駁，語氣低落問道：“銷售科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沒有。”

郝廠長簡單回了一句，又是接著笑道：“不過沒關系，你抓時間回來吧，回來之后趕跟張建設他們安排工作，讓他們用蘇崢的方法趕解決掉問題。”

……

吃完中午飯，佟紅兵田志國帶著雇來的三車前往倉庫，一個小時后滿載而歸。

“二哥，給。”

佟紅兵帶給蘇崢一只不一樣的紙箱，紙箱上面寫著錄像帶字樣。

快速拆開箱子，看到一盤盤黑外殼錄像帶，將錄像帶一一掏出擺在桌子上，箱子最下面赫然鋪著厚厚一沓電影海報。

將錄像帶重新裝進箱子，蘇崢對佟紅兵笑道：“把座扯過來。”

店里的顧客茫然看著蘇崢來回搬運電，很快錄像機和功放機擺在一臺彩電視機旁邊，接通電源之后蘇崢快速把錄像帶塞進去，調好頻道之后店出現一道悉的開場音樂。

店的顧客齊刷刷看向電視機，不自覺朝著電視移，眼神各異。

“紅兵，把牌子掛出去。”

蘇崢拉著板凳在電視機旁邊坐下，頭也不回沖佟紅兵說了一句。

佟紅兵快速從辦公桌旁邊拿起一塊電視機包裝箱拆的紙板往外走，在排隊顧客疑的目中將牌子豎在門口。

“即日起，凡在本店購買錄像機的顧客，可以免費觀看三十盤最新港島電影錄像帶。”

放好牌子，佟紅兵快步返回店，搬著板凳坐在蘇崢邊看電影。

“老板，錄像帶賣嗎？ＵU看書 www.ｕukansｈu.coｍ”

“不賣。”

“我家有錄像機了，您能不能行個方便？”

“不好意思，這些錄像帶都是給購買錄像機的人準備的，真幫不了您。”

……

“黃老板，這就是國民電商場。”

正對著店門的馬路邊站著三個男人，其中兩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男人就是絡腮胡口中的黃老板。

“進去看看。”

面相最的男人說著就要邁步朝店里走，被絡腮胡輕輕拉了一下，“小黃老板，不排隊不讓進，我跟你說說店里都有什麼電吧……”

絡腮胡男人不止一次進去過，加上他本就是干這門生意的，很快就把國民電商場里面的所有電品類說了一遍。

“黃老板，他們店里好幾種電款型都是我沒見過的，特別是擺在門口那臺什麼空調的東西，打開之后往外冒涼氣。”

“排隊，進去看看才能心中有底。”

年紀稍大一些的黃老板點頭說了一句，兩兄弟徑直走向隊伍。不過，他們不是朝著最后面，而是直接走到最前面。

“朋友，我們比較趕時間，能不能花錢買你的位置？”

排在最前面的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多錢？”

“你說。”

“一……兩塊錢！”

“行，給你。”

真給？

排在最前面的男人出驚喜神，接過錢之后快速讓出位置。

“花一份錢就想買兩個位置？”排在第二的人不樂意了。

“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