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崢的倉庫？”

秦慕煙和李麗面面相覷，隨后李麗扭頭盯著宋國峰，著嗓子急促問道：“電視機是蘇崢賣的？”

“電視機？”宋國峰不解看著李麗，“什麼電視機？”

“火車站貨場13號倉庫，你確定是蘇崢的倉庫？”秦慕煙盯著宋國峰。

“確……確定。”宋國峰到秦慕煙眼神里的漠然，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了。

“哼。”

秦慕煙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李麗愣了一下連忙去追，走出去兩步后扭頭對宋國峰說道：“明天等我消息再說。”

宋國峰有點莫名其妙，撓了撓腦袋，蘇崢什麼時候開始賣電視機了？

“慕煙，慕煙，你慢點。”

李麗快步追上秦慕煙，手環住秦慕煙的胳膊，往常這個時候李麗會故意蹭一蹭秦慕煙引來的嗔，現在哪還顧得上這種小玩笑。“慕煙，你怎麼回事啊？”

秦慕煙沉著臉，一言不發。

“你是不滿意蘇崢賣電視？”李麗思考之后試探問道。

“哼。”

這句話似乎到了秦慕煙，輕哼一聲后不滿說道：“我本以為他是一個正直的人，要不然肯定不能幫他聯系鵬城的關系。”

“這跟正直不正直有什麼關系啊？”李麗很是不解，秦慕煙平時脾氣好的，怎麼今天變樣了？

聽到這句話，秦慕煙突然停下腳步，掙開李麗的胳膊，認真盯著李麗一字一句問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不要票的電視機來路。”

李麗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知道啊，可又不是只有咱們在買。再說了，就算蘇崢不賣，其他人能不賣？你有必要為這個生氣嘛？”

“慕煙，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思想先進的人，怎麼今天表現的這麼刻板呢？”

“思想先進的提前是守法守規！”

秦慕煙冷哼一聲，又閉不言。

別人賣不賣電視機跟自己沒關系，但蘇崢就是不行。在秦慕煙看來，蘇崢肯定是通過陳志高搞來的電視機，而陳志高又是楚東升介紹給他的。

說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幫忙，蘇崢肯定接不到這種生意。也正是有了這層關系，秦慕煙才會有自己間接幫助蘇崢做這種冒險事的覺，生自己的氣，也生氣蘇崢原則不強。

但這些東西不能跟李麗說，這一刻，之前積累的好開始消散。

邁步朝宿舍走去，李麗趕跟上，又是小聲問道：“那咱們還要不要買電視機啊？不買的話只能天天晚上去錢教授家里蹭著看《上海灘》了。”

秦慕煙步伐一滯，倔強回道：“不看了。”

回到宿舍，秦慕煙躺在床上出神看著天花板，李麗在一旁看著秦慕煙，總覺得秦慕煙今天有點無理取鬧，卻又不好指出。

過了好一會兒，李麗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沖秦慕煙說道：“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去不去錢教授家？”

秦慕煙不說話。

“唉，那我自己去了。”

李麗輕嘆一聲，起拎著小板凳朝外走。

兩個小時后，宿舍門被推開，李麗拎著小板凳回來。將板凳放在床下，李麗眉飛舞地跟秦慕煙講述著今天的劇。

一開始秦慕煙還裝作無所謂，當聽到許文強冒險與人談判救出馮程程時，再也制不住真實緒，主詢問起細節。

兩人討論的很是熱烈，突然李麗話鋒一轉：“慕煙，咱們明天還去不去買電視？”

秦慕煙臉上的笑容瞬間匿。

看又不說話，李麗主坐到秦慕煙邊，聲勸道：“暫且不說現在不能認定蘇崢在賣電視機，就算是事實，你若是真有不滿，當面跟他說出來不比憋在心里好嗎？”

“咱們是老師，教書育人是本職工作。就算他真的做錯了，總要給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

回來之后蘇崢在倉庫轉了一圈，看到角落只剩下三臺電視機時滿意點頭。把自己開店的事跟父母簡單說了說，順便告訴他們大哥準備辭工的事。

蘇明強聽后沉默，蘇家從蘇崢爺爺開始就是榮的工人階級分，小二辭工屬于無奈之舉，僅憑他孝順那份心自己就不能說什麼。可現在日子已經好過了不，僅剩的一個工人也要辭工，這讓他心里有點不舒服。

林秀娥神也變得復雜，輕嘆道：“你們都是大人了，只要你們自己覺得可行，那就做吧。”

蘇崢轉頭看向蘇明強，“爸，我知道你心里別扭，以后你就知道辭工是正確的選擇……”

“蘇崢，蘇崢。”

門外傳來宋國峰的呼喊聲，蘇崢及時收聲起往外走。看到宋國峰三車上拉的人，蘇崢愣了一下，怎麼來了？

秦慕煙和李麗從三車上跳下來，李麗盯著蘇崢仔細打量，這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之前都是聽秦慕煙說。

長得還清秀的嘛，特別是眼睛，有點好看。

“蘇崢，你這里賣電視機嗎？”來的路上李麗就代過宋國峰，宋國峰下車之后直接問道。

“你問這個干嘛？”蘇崢疑看著宋國峰，在他心里，宋國峰應該不知道自己買電視機的事。

秦慕煙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本就面無表的臉上多了一冷意。

“李老師的朋友告訴這里有電視機，我幫拉貨。”宋國峰手指著秦慕煙邊的李麗。

蘇崢轉頭看向李麗，點頭示意：“進來說吧。”

蘇明強夫婦主把板凳讓出來，然后走出倉庫。

趁著蘇崢和宋國峰去后面搬東西，李麗對秦慕煙小聲嘀咕道：“秦老師，挽救誤邪路青年的機會來了。”

很快宋國峰抱著一只包裝箱走出來，把箱子放在李麗跟前。蘇崢隨后過來，先是看了秦慕煙一眼，而后對李麗說道：“都是人，給一千四就行了。”

蘇崢說的價格比百貨商場還要便宜一百塊錢，這讓李麗有些欣喜，側頭看了一眼秦慕煙，見不為所又手拉了一下，秦慕煙這才不不愿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巧的錢包。

蘇崢被秦慕煙掏錢的作弄迷糊了，不由看向宋國峰。

“秦師姐跟李老師一個宿舍，電視是們合伙買的。”

學生能跟老師一個宿舍？我雖然沒上過大學，可你也不能這麼糊弄我啊！

蘇崢給宋國峰一個眼神，兩人轉背著李麗和秦慕煙，蘇崢低聲問道：“你們學校學生能跟老師住在一間宿舍？”

“不能啊。”

“那倆是怎麼回事兒？”

“秦師姐也是老師啊。”

老師？

蘇崢眼睛瞪得溜圓，看宋國峰一臉坦然，蘇崢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老板，給你錢。”

背后傳來李麗的聲音，蘇崢趕轉，尷尬瞄了秦慕煙一眼，擺手說道：“剛才不知道況，不要一千四了，給九百塊錢保個本就行。”

李麗驚喜異常，一下子就便宜五百塊錢？

“不用。”秦慕煙冷冷回了一句。

秦慕煙的表現讓蘇崢愣住了，昂貴的化妝品你都收了，現在怎麼了？

氣氛驟然變得尷尬。

李麗眼睛一轉，沖宋國峰喊道：“宋同學，別愣著了，趕裝車吧。”

說著，把手里的錢塞到秦慕煙手中，“慕煙跟蘇老板付賬。”

宋國峰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腦子里浮現出‘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句話，趕搬起包裝箱除外走。

蘇明強看到宋國峰抱著箱子出來，眼疾手快從倉庫門口出一張油布，幫忙蓋住電視機。

“咱們先回去。”

李麗對宋國峰說了一句，跳上三車后才對倉庫里喊道：“慕煙，我們先回去了，你等會兒自己回去啊。”

蘇明強夫婦納悶看著三車上的兩個人，他們認識宋國峰，但并不認識今天過來的兩個孩。一起過來的，單獨留下一個是什麼意思？三車又不是拉不下。

林秀娥不著痕跡地朝倉庫里看了一眼，拉了拉蘇明強。蘇明強跟著林秀娥來到一旁，“干啥？”

“我怎麼覺留下那個孩兒跟咱家小二認識呢？”

秦慕煙神一慌，手就要把錢遞給蘇崢，眼角余卻是看到三車快速離去。這讓氣得跺腳，但也明白，李麗這是給自己說話的空間。

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秦慕煙轉頭看著蘇崢，“你跟陳志高做生意了？”

蘇崢坦然點頭。

“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秦慕煙皺眉頭看著蘇崢，聲音雖然低了些許，但語氣中著濃濃的不滿。

本就對秦慕煙今天的表現到莫名，聽完的話蘇崢心思一，朝秦慕煙靠近兩步，笑著問道：“你是擔心我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二三十公分，蘇崢說話時秦慕煙能覺到氣息波，下意識后撤兩步，冷冷看著蘇崢。

蘇崢不以為然嘿嘿笑道：“我說你今天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個。”

“別轉移話題，你怎麼能做這種生意呢？好好賣你的衛生巾不好嗎？”秦慕煙有些不耐煩。

“我怎麼不能做這種生意呢？”蘇崢笑著反問一句。

蘇崢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讓秦慕煙更加生氣，狠狠剜了一眼蘇崢不再說話，轉作勢要走。

蘇崢下意識地手拉住秦慕煙，不管秦慕煙承不承認，他覺到了秦慕煙緒中的擔心，僅憑這一點，他就有必要跟秦慕煙解釋一下。

“放開。”

秦慕煙甩手掙，“你能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