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琛臉蒼白而難看。
他的目一直落在殿上的尸首上,事實上,在這個人沒咽氣之前,夜慕琛甚至還在猶疑要不要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幫太后一把。
若能借此機會把夜紅綾拉下來,一舉置于死地,便再也不會有翻的余地。
統是皇室最看重的東西,若能讓大臣們相信并非皇族脈,將萬劫不復!
然而還沒等他考慮清楚,夜紅綾已經下了辣手。
他真的沒有想到,打死他都不會想到,夜紅綾已經肆無忌憚、囂張跋扈到了這個地步!
大殿上公然殺人,殺的還是太后邊的人。
冷酷狠辣,強權獨裁,我行我素,離經叛道!
的眼里看不見任何人。
夜慕琛分明注意到,即便大臣們都跪在殿上,都跪在的腳下,素來冷漠無的臉上也沒看出毫喜悅和得意。
便是那張高高在上代表著至尊份的龍椅,在眼中竟也像是空氣一般,激不起一一毫的喜怒哀樂。
明明沒那麼高興。
明明對江山沒那麼大野心。
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要奪取這個位置?
把江山留給想要的人不行嗎?
為什麼明明不喜歡那樣東西,卻偏偏要霸占著不放手?
夜慕琛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不平,他完全無法理解夜紅綾的想法,為一個子,一個尊貴的公主,手里掌握著兵馬大權,戰時打仗,閑適逍遙度日不好?
為什麼非得搶一張自己并不喜歡的椅子?
閉了閉眼,夜慕琛下心頭無力回天的不平和憤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暫時接這個事實。
殿上的尸首很快被拖了出去,并直接送到慈安宮外,以一種腥冷酷的方式告訴太后,這點拙劣的伎倆對夜紅綾來說無傷大雅,甚至連撓的程度都不到。
別說空口無憑,無法證明夜紅綾不是皇族脈,就算這個事是真的,就算手里握有確鑿的證據,也改變不了什麼。
哪怕背負一個謀權篡位的罪名,使得穆國就此改朝換代,皇族換了個姓氏,夜紅綾也絕不可能任由自己陷于被的位置。
的冷酷無從來不是裝腔作勢,敢跟做對的人,除非做好付出九族命為代價的心理準備,而放眼整個朝堂,這樣的人絕對是極極的。
所以這一場登基為帝的戰爭,大獲全勝。
群臣參拜過帝王,穆國新帝就此板上釘釘,景帝自此了太上皇。
他的生死已經不重要。
他的是否能夠痊愈,也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穆國現在的主人是誰,主宰著天下蒼生命運的人是誰。
一朝天子一朝臣。
亙古不變的定律。
欽天監觀看天象,選一個良辰吉日,正式舉辦登基大典儀式。
慈安宮里,看到尸首的太后驚怒加,大刺激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而這段時間一直伺候在太后邊,等著把夜紅綾一招斃命的夜紫菱同樣嚇得面無,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后果。
當的命令下來,從此跟太后都只能待在慈安宮,不許任何人靠近,慈安宮里也不許外出時,夜紫菱才真正到了絕。
因寒家和三皇兄的事被了半年多,好不容易有機會到太后跟前服侍,原以為能借著太后的恢復公主尊榮,夜紫菱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又要被起來。
而這一次,只怕這輩子再難有出頭之日。
龍椅上換了主人,宮中自然需要面臨一番大換,不管是各宮嬪妃還是宮娥監,都被重新安排調派。
夜紅綾最近提了個年輕伶俐的大太監陳遠,命他跟丁黎一起全權負責宮中務調整安置,韓墨派軍協助。
“各宮嬪妃先全部遷居承慶六宮安置,承慶宮外派軍看守,不許任何人隨意走。”
“慈安宮太后娘娘子不太好,以后會潛心修佛,除了八公主紫菱留在邊伺候,不允許其他不相干之人隨意出,否則以宮規論。”
“六皇子幽。”
“九皇子暫由他母親照顧。”
陳遠請示:“太上皇該如何安置?”
乾宮是皇帝居所,如今既然新帝登基,景帝封了太上皇,是否應該遷居另外的宮殿靜養?
“乾宮保持不變。”夜紅綾眉目幽深,”本宮暫時還住在護國公主府,命人收拾了紫宸宮,做本宮以后的居所。”
“是。”
…
宮中事務多,需要稟報請示的事也多,一樁樁一件件,夜紅綾在宮中一直忙到了天黑才出宮。
從早到晚,后始終跟著一道修長凜峭的影。
上了馬車,放下布簾,夜紅綾尚未在榻上坐好就被一道影強地了下來,整個人被在榻上,悉的氣息順勢覆蓋下來,麻麻把整個人都籠罩著。
青年把錮在下,強勢地吻著,從紅到下再到脖頸,連啃帶咬,恨不得把生吞活剝了一樣的架勢,很快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點點紅痕。
“妃……我的王陛下……”低沉蠱的嗓音含著,以及心甘愿的臣服,“英姿颯爽,君臨天下,讓臣民俯首……陛下真了不起……”
夜紅綾仰著頭,脖子被他啃咬得又痛又麻,可車里的氣溫卻在一點點升高,忍不住輕,費力手推開他:“多大點事兒?至于……至于這麼激?”
“至于。”
夜紅綾沒說話。
容修卻主放開了,微微抬頭,定定盯著清冷絕艷的容看了良久,然后低頭在上狠狠地親了下:“從此以后,我就是皇陛下真正的臣夫了。”
臣夫?
夜紅綾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忍不住角一,手推開他的臉,然后才整了整自己被他的服,在榻上做好:“別造詞匯。”
“不然什麼?”容修淺笑,很無辜的語氣,“難不讓我自稱‘臣妾’?”
夜紅綾沉默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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