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歸程這副心痛又慘淡的模樣，沈傾的心口，又不爭氣地扯了下。

　微微昂了下下，直腰板，又恢復了那副高不可攀的王模樣。

　冷眼看著慕歸程，咬著牙將最惡劣、最毒的話，加諸在他上。

　“慕歸程，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在我面前裝深，我心中有多惡心？”

　“傾傾，我沒有裝深，我……”

　“閉！”

　沈傾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

　以前，面對的解釋的時候，慕歸程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生冷地截斷的話。

　現在，風水流轉，總算是，讓他憋屈到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別說，看著慕歸程這副憋屈的模樣，沈傾心口，疼過之后，又覺得蠻爽的。

　“慕歸程，昨天你背著我爬云山，你覺得你那副模樣，很深是不是？”

　“可是我沈傾，一點兒都不稀罕呢！”

　“哦，對了，你覺得，你背著我上山，在姻緣樹下許愿，我們便能白頭偕老了是不是？”

　“姻緣樹有傳說，上面須掛有有人名字的帶，有人在樹下牽著手許下白頭，愿才能真。”

　“慕歸程，你我不是有人。”

　“而且……”

　沈傾拖著長音，聲音中，漸漸染上了極致的殘忍，“而且，寫有你我名字的那條紅帶……呵！早就已經被我扯下來，絞碎了！”

　“慕歸程，我不可能跟你白頭到老，我不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跟你白頭到老！”

　“傾傾……”

　見沈傾轉，決絕地要離開房間，慕歸程顧不上心口的疼痛，他踉蹌著下床，就自后地將箍在了懷中。

　“傾傾，我知道你只是在跟我說氣話。”

　“我們在姻緣樹下許愿了，我們說，死生不分離，我們會白頭到老，我們……”

　“慕歸程，我沒有跟你說氣話！”

　“哦，你知道，我在姻緣樹下，真正許的愿是什麼麼？”

　無視慕歸程眸中的驚痛，沈傾一字一句絕開口，“我許的愿，是生生世世與你相看兩厭！”

　“我沈傾，若是跟你慕歸程破鏡重圓，就讓我，碎骨，死無全尸！”

　慕歸程心口巨震，他那的瞳孔，如同最好的黑曜石，被鐵錘狠狠地砸碎。

　他疼痛地、絕地抱著懷中的姑娘。

　他努力想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挽回些的心。

　可是，明明距離他那麼近那麼近，好像，他拼盡全力，都無法到的心。

　對他的恨意太重，他留不住。

　可明知道留不住，他還想，再挽留一次。

　“傾傾，你許的愿，不作數。”

　“若真要碎骨、死無全尸，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而是我慕歸程。”

　“傾傾，別離開我！錯的人是我，所有的報應，所有的詛咒，讓我一個人背，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慕歸程，我也請求你。”

　沈傾一點一點掰開慕歸程落在上的手，“我求你，別再膈應我了行不行？！”

　“慕歸程，我討厭你，你出現在我夢中，都是一場噩夢。”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糾葛了，若你真覺得你錯了，若你真想補償，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惡心我！”

　“傾傾，我不惡心你，我……”

　“慕歸程，你已經惡心到我了！”

　沈傾猛地將慕歸程的手甩開，轉，冷若冰霜著盯著。

　明明生了一雙，小鹿般的無辜的眸，但這麼冷冷地盯著他，卻讓他覺得，仿佛有無數冰凌，扎在了他心上。

　心口的劇痛，越來越猛，讓慕歸程那偉岸的軀，都看上去微微有些佝僂。

　他慘白著一張臉，帶著明顯的哀求開口，“傾傾，我以后，真的會……”

　“夠了！”

　沈傾緒太過激，稍微緩和了下，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過往都還不曾原諒，談什麼以后！”

　“慕歸程，我們之間，沒有以后！”

　“傾傾，我們之間有以后，我們有很長的時，我們會白頭到老，我們……”

　“慕歸程，能不能干脆地分個手？”

　沈傾那張絕艷的小臉上，染上了明顯的不耐，“你這副死纏爛打的模樣，可真掉價！”

　“傾傾，我不會跟你分手，你不喜歡的地方，我真的什麼都愿意改，傾傾，你……”

　“慕歸程，你上什麼地方，我都不喜歡！”

　沈傾見自己的包還在一旁的床頭柜上，一把抓過自己的包，“慕歸程，我給你的這些錢，你嫌是不是？”

　“我有錢！想要更多的錢，我也能拿出來！但是，你不值！在水一方最便宜的男公關，一晚上一千塊。”

　“慕歸程，我給你兩千塊，抬舉你了！”

　類似的話，曾經慕歸程也對沈傾說過，想到他以前對的渣，慕歸程疼得更是忍不住彎下了腰。

　他知道，他罪無可赦，他不該再奢求現世的溫暖，但他還是想，留住。

　他哽咽著開口，“傾傾，小川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想要有爸爸媽媽，看在小川的份上，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小川？”

　沈傾眸更冷，“慕歸程，著良心想想你對小川做的好事，用小川來留住我，你配麼？！”

　“我現在，還不會跟小川相認！但，小川是我兒子，是我的寶貝，慕歸程，他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等完剩下的那個任務，就會把小川搶過來！

　讓慕狗，一個人坐擁財富無數，無盡孤獨！

　慕歸程的神，頹然到了極致。

　沈傾將臉別到一旁，繼續冷聲開口，“人貴有自知之明！”

　“慕歸程，你該有自知之明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經單方面跟你分手！”

　“分手的男，什麼都不算！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別再來糾纏我！連最后的一點兒風度都丟掉，讓我覺得，你連個男人，都不算！”

　“慕歸程，再見！”

　“再也不見！”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惡心我！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傾傾，你真的，連一點兒機會，都不愿意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