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肩膀一哆嗦,小聲問:“關潔在嗎?”
對方一陣沉默,好半晌才開口:“你找關潔?”
“不認識,不在。”對方拒絕。
唐晚一怔,“不在嗎?”
“不是,你誰啊。老子憑什麼跟你說。手上還拿本書,怕不是裝樣的。老子這可沒什麼關潔,快滾。”
男人當場罵罵咧咧起來,那雙染了醉意布滿,很是駭人。
哐的一聲,門再次閉。
唐晚雙腳發差點站不穩。緩了好幾秒唐晚才抬手撐在墻壁、弓著腰取出手機給關潔打電話。
已關機,打不通。
唐晚閉了閉眼,手指僵地點了幾下屏幕,按下110卻遲遲沒撥出去。
能在這地兒開酒吧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即便打了也不一定有人管。
退出手機,唐晚背靠在墻上一時沒了主意。
另一包間,傅津南聽著祝政打電話問那句“人死沒”皺了下眉,睨了眼眉間滿是煩躁的祝政,傅津南問:“還弄出人命了?”
“人送醫院了,我去瞧瞧。”
祝政掛斷電話,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
傅津南坐了幾秒也沒坐住,彎腰撈起桌上的煙盒就往門口走。
剛走兩步就瞧見樓梯口坐著一姑娘,瞧著有些眼,傅津南腳步一頓,多看了兩眼。
正準備走,就見人回了頭。
見他的那瞬,小姑娘當場愣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跟丟了魂兒似的。
那雙眼睛倒是生得好看,跟浸了水似的,水汪汪的一片。
唐晚也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傅津南,神有些慌,默默摟懷里的書試圖擋住他穿極強的目。
明明一句話沒說,唐晚卻覺他倆已經過了好幾個回合。
好半晌唐晚才聽到傅津南的聲音,卻沒聽清他說什麼。
唐晚對上傅津南似笑非笑的眼,心一滯,手指著自己問:“你在跟我說話?”
“這兒還有誰?”傅津南嗤問。
“啊?”唐晚愣著回。
傅津南被唐晚的表逗樂,笑得肩膀直。他笑起來很好看,眼皮起了兩道褶子,連眼尾都染了幾分笑意,跟個大男孩一樣。
看著很好接,跟校慶上那個滿不耐煩、周疏離的傅津南不一樣。
似是察覺到唐晚的打量,傅津南很快收了笑,又恢復那寡淡的模樣,連眉眼都淡了下來,理了理服,轉就要離開。
綽綽的燈下,男人的背影括卻帶著一兩分孤獨。
也不是孤獨,那種覺唐晚形容不出來。
就好像一個常年待在高的人突然走俗世,瞧著不是滋味。
眼見傅津南的影快要消失在走廊盡頭,唐晚鬼使神差問:“您認識酒吧老板嗎?”
傅津南眼皮一抬,剛好瞥見唐晚在外面那小半截手腕——白,白得反,比懷里的白皮書還白。
“怎麼?”傅津南停下腳步,問。
“我想找個人,之前在酒吧駐唱,剛被人打了。我想知道人在哪兒。要出什麼事了,老板總得負責吧。”
唐晚這話算大膽,初生牛犢不怕虎,直往前奔。
傅津南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唐晚,問:“你找的人關潔?”
唐晚臉大變,急聲問:“您認識?”
“巧了,今兒剛認識。”
“能帶我見見嗎?”
唐晚知道這請求太過蠻橫不講理,可現在多耽誤一秒,關潔就——
總不能真給收尸吧。
“我跟觀世音菩薩是親戚?”傅津南抖出一煙叼在里,一邊找打火機一邊問。
只這輕描淡寫、毫無重量的一句疑問,唐晚就意識到今夜錯了人。
眼波流轉間,唐晚朝人輕聲呢了半句打擾,便低著腦袋匆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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