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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 第五章 自去

 楚昭疾馳進了家,楚家上下也嚇了一跳。

 楚嵐不在家,楚棠還在后邊跑著,伯母蔣氏正在照看奔波辛苦的楚柯。

 聽到說楚昭回來了,蔣氏更生氣。

 “你爹就是這樣,。”氣道,“干嗎找人把放出來,想住牢房就讓住。”

 楚柯躺在綿綿的床上,被一個婢喂一口果,懶懶說:“不嫌丟人,咱們還丟人呢。”

 蔣氏冷笑:“,我們是我們,你們爭氣,走到哪里都不會被累害。”說到自己的子,臉上滿是笑意,親自喂了楚柯一口果子吃,“你妹妹在梁府,依舊備禮遇,跟梁小姐幾乎同吃同住。”

 不僅沒有影響,比以前還好呢。

 也是,有了楚昭做對比,大家更喜歡楚棠。

 “母親,你快去看看。”楚柯催促,“回來了,你正好綁著去梁家。”

 雖然說不會牽連自己,但去給別人道歉,到底是件不愉快的事,蔣氏長嘆一口氣:“我的命真是不好,怎麼攤上這麼個罪孽麻煩。”

 叮囑楚柯好好歇息,這才走出來,等著楚昭來拜見,結果喝完了一盞茶,都沒有看到人過來。

 “干什麼去了?”蔣氏問,“還要沐浴焚香嗎?”

 仆婦讓人去問,不多時表古怪地說:“阿昭小姐,歇息了。”

 歇息?蔣氏愣了下,下一刻站起來:“還睡得著啊?為了,家里人到現在都提心吊膽寢食不安。”手按著口,“氣我了。”

 仆婦們忙圍著拍:“夫人不氣。”“從小沒人管,沒有規矩。”“夫人慢慢教。”

 “讓我教,長這麼大了定型了才讓我教。”蔣氏按著口說,“當初老夫人在,不嫌棄,把當咱們家的孩子,親自教養,二叔他不肯,說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再后來,我給他說門親事,那姑娘多好啊,嫁過去也能教養孩子,二叔他也不肯,現在呢,這孩子養這樣扔給我了,我怎麼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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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二老爺的事,大老爺夫婦的怨言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仆婦們聽得耳朵也生繭了,忙拿話勸著恭維著。

 “我不管誰管。”蔣氏長嘆,“誰讓伯娘也有一個娘字。”

 說罷帶著人去找楚昭。

 還沒走到,楚棠回來了,跑得臉通紅氣吁吁香汗淋淋。

 “娘。”喊著攔住,“可別去找,楚昭瘋了,已經去過梁府了。”

 蔣氏忙扶住,顧不得聽說話,抬手給仔細地汗,滿眼心疼:“怎麼跑這樣?梁府沒給車?那你讓家來來接——”

 楚棠拉下的手:“娘,哪里還顧得上車馬,楚昭在梁府門前大鬧了一場,不僅沒有賠罪,還一副問罪姿態,還說要去告梁家呢。”

 將楚昭說的話講給蔣氏聽,蔣氏以及四周的仆婦婢震驚不可置信。

 “,真瘋了啊。”蔣氏也只能這樣認為,要不然呢,怎麼會說出這樣話?

 那可是梁寺卿!

 而且梁小姐還在說親,雖然梁家沒有對外說,藏著掖著,但京城哪有什麼宅里更是風吹草都能傳遍,對方據說是東謝氏,那可是太子妃的娘家。

 太子妃將來是要當皇后——

 說到這個,楚棠忍不住說:“娘,梁小姐親事——”

 蔣氏已經回過神了,打斷:“別管梁小姐親事了,這樣鬧下去,你和你哥哥們親事都別想了,把人都得罪了,咱們在京城也住不下去了。”

 說著喚仆婦。

 “拿繩子,跟我把綁起來,把這個無法無天沒規矩的東西送去梁家。”

 仆婦們應聲是,的喚人,拿繩子,但一行人還是沒能走去,楚嵐回來了,看到這哄哄的喝止。

 “干什麼呢!”他沒好氣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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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氏上前:“老爺,可了不得了,楚昭真是要害死我們家了。”將適才的事講了。

 “我這就親自綁著去見梁夫人,豁出去我這臉,給梁夫人跪下,我也不怕了。”

 “老爺你不用去,咱們家也就你保著面了。”

 楚嵐面沉沉,但奇怪的是沒有發怒,而是說:“不用去了,梁家不會見的。”

 ......

 ......

 楚昭住在家中角落的小院,蔣氏為了教導規矩,指派了四個仆婦四個婢,每日熱熱鬧鬧。

 當然,楚昭惹禍跑了后,仆婦婢都散去了,今日回來得突然,大家也都沒有反應過來,待要跟過來,那個原本被楚昭棄之不用阿樂竟然跟進來,還把院門關上。

 “任何人不許進來。”喊道,“小姐要歇息了。”

 這個小姐們本就不稀罕伺候呢,門外的婢仆婦一哄而散。

 阿樂守在門后,拎著一門栓,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等了半天,蔣氏也沒有帶人來。

 “不會有事的。”楚昭說,躺在廊下的搖椅上,“爹說了,我回來什麼事都不會有,就一定沒事。”

 以前從未相信過父親,只認為父親拖累,千方百計地討好其他人,認為人人都比父親可靠,本就不知道,最可靠的是父親。

 更可笑的是,除了,別人都知道。

 阿樂看著楚昭,跟在路途和中弱可憐不同,小姐的面容漠然,但又很憂傷。

 “小姐。”想了想,贊嘆說,“你方才在梁府門外太厲害,嚇的們連話都不敢說呢。”

 這才對嘛。

 這才是認識的小姐,在邊郡的時候,從來都沒過欺負。

 進京后小姐變了個人,明明那些人說話不好聽,小姐還笑著給那些小姐們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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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的恭維,楚昭臉上沒有毫的笑意,反而憂傷更濃,眼中滿是自嘲。

 “現在厲害有什麼用。”說。

 那一世,終究是死得那樣凄慘,在梁氏面前也是敗者。

 阿樂又是糊涂又是難過,小聲說:“現在厲害,以后就不會欺負。”

 楚昭看向,過往不可追,現在得以重活一次,絕不能再落得那麼凄慘。

 “是。”對阿樂一笑,“以后我們不會欺負。”

 ......

 ......

 “老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被楚嵐勸回房中的蔣氏生氣地問,“你可知道適才在梁家門前說了什麼?”

 楚棠忙將那件事再重復一遍。

 楚嵐聽的氣道:“這丫頭真是不像話!跟爹一樣!”但并沒有站起來要把楚昭綁了,而是又有些神古怪,嘀咕一聲,“原來梁大人當時是聽到這個了嗎?”

 蔣氏不解:“老爺說什麼?”

 楚嵐長嘆一口氣:“今日楚昭做出這種事,奇怪也不奇怪,意外也不意外。”

 他手去端桌案上的茶,卻被楚棠先搶走了:“爹,先不要喝茶了,您快點說罷。”

 楚嵐毫不生氣,嗔怪兒一眼“頑皮。”沒有再要茶,繼續說。

 “今日我去找梁大人,本是跟他說,阿昭被鄧弈這個小丞關進牢房,讓梁大人出面把人要來。”

 “我到了的時候,梁大人卻沒在,說是被宮里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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