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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後將軍》 第34章 中計

第三十四章:中計

方城,慕容淵沉聲問:“還是沒有聯絡到溫砌嗎?”

太子慕容若說:“如今漁以西至小薊城皆在慕容炎手中,我們與宿鄴城聯絡極為不便。一時之間,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慕容淵看向一旁的藏天齊,說:“藏劍山莊高手如雲,就沒有人能潛宿鄴傳個信嗎?”

藏天齊說:“草民這就派大弟子藏宵前往宿鄴送信。”慕容淵點點頭,說:“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藏天齊剛要答話,外麵有人進來,跪拜行禮道:“陛下、太子殿下,藏劍山莊有書信需要呈藏莊主。”

藏天齊上前接過書信,拆開一閱,是藏歌發給他的信件。上麵除了稟告一些山莊事務之外,更提到了一個妍的姑娘。字裏行間,顯出求娶之意。

藏天齊搖搖頭,將書信收好。

慕容淵問:“可是莊中有事?”

藏天齊忙回稟道:“並無他事,隻是犬子看中了一個姑娘。如今叛黨作,他竟還有如此兒長的心思。藏某家門不幸。”話雖然這麽說,卻也並無太多責備之意。

畢竟藏歌也到了應該婚的年紀,何況藏鋒失蹤多日毫無消息,定是兇多吉了。他隻剩下這麽一個兒子,能夠開枝散葉,當然是好事。

慕容淵看了看他的神,也知道他的意思。他突然說:“說起來,你次子藏歌也著實是一表人材。”

藏天齊對兩個兒子還是不錯的,雖然藏歌從小練功不如藏鋒刻苦,但他其實並沒有什麽偏向。如今聽見慕容淵這樣說,立刻道:“陛下過獎,犬子頑劣,如今仍不更時。”

慕容淵說:“孤王的公主姝兒,今年正好十五,與令郎倒是年歲相當。”

藏天齊微怔,這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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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淵轉頭,說:“來人,請公主過來一趟。”

有小黃門領旨,不一會兒,公主慕容姝已經過來。雖逢時,倒仍是步履婀娜、儀態萬方。慕容淵說:“如何,孤王這公主,可還配得上令郎?”

藏天齊吃了一驚,一直以來,藏劍山莊雖然是武林世家,卻也是草莽梟雄。幾時能得求聚公主這樣的榮幸?

但今時今日又有不同,慕容淵正是勢微之時,亦是藏劍山莊將得重用之際。他略略沉,雖然如今慕容炎看來勢如破竹,但是溫砌一旦得以,他立刻就會陷劣勢。

他微微抿,說:“公主天人之姿,草民隻擔心犬子野,配不上公主金枝玉葉。”

慕容淵哈哈一笑,說:“藏卿過謙了,既然如此,明日孤王便讓王後下旨,為公主和藏歌賜婚。你與王後本就是堂兄妹,如此一來,與孤王也是親上加親了。”

藏天齊跪地:“草民謝主隆恩!”

當天夜裏,藏天齊修書命人急傳藏劍山莊,一口否決了藏歌準備迎娶冷非的事。

藏歌驚住,尚來不及細問,第二天便有王後懿旨傳來,為他和公主慕容姝賜婚。藏歌跪在地上,如聞驚雷。還是母親謝氏再三示意,他才接旨。

他展開懿旨,見其無誤,轉對母親謝氏說:“娘,我要去一趟方城。”

謝氏說:“你不樂意這門親事?”

藏歌怒道:“父親明明收到我的書信,怎麽可以做如此荒唐的決定?”

謝氏歎了口氣,說:“孩子,如今陛下被困方城,正是需要你爹的時候。若是在以前,我們這樣的江湖人,想要迎娶公主,豈非是癡人說夢?”

藏歌說:“我絕不會迎娶什麽公主,母親,兒子已……已有心上人。我明日將接過來,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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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說:“藏歌!你哥哥如今音訊全無,母親一直希他平安無事。可母親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安自己罷了!如今藏劍山莊的重擔,隻有到你手上。可是論武功,你不如你哥。伊廬山端木家族的劍法你可有見識過?如果將來,沒有朝廷的扶持,單憑你自己,是不是能讓藏劍山莊繼續今日的榮?!”

藏歌愣住,謝氏說:“母親知道,我兒子看上的姑娘一定很好很好。可是現如今已不再是你能任的時候。”

藏歌轉過頭,輕聲說:“母親,我會苦練武功,我不需要誰來扶持我。”

謝氏目慈祥中中一點悲傷,說:“藏歌,端木家族的端木,如果假以時日,連你爹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藏歌怔住,謝氏說:“他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吧,孩子,你爹的為人你不知道嗎?這些年幾時又強迫你做過什麽你不願意的事?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

藏歌說:“可是……可是我已經應允了另一個人,母親,我不能……”

謝氏說:“公主下嫁,是藏劍山莊的大喜事。但是這並不會影響你的,若是能養在莊外,我想公主也不會追究。”

藏歌再不想說什麽,大步走出來。他在冷非的院子外徘徊許久,等到終於下定決心推門,卻見房中空無一人。他來下人查問,沒有一個人知道的下落。

離開了。

冷非回到燕子巢,巫蠱就沒什麽好臉:“你還知道回來!”

冷非嘻皮笑臉:“這說的什麽話,我就是在外麵玩玩,不回來還能去哪?”

巫蠱怒道:“我還以為你被那個藏二公子迷得神昏顛倒,連燕子巢的大門往哪邊開也不記得了呢!”

也難怪他發怒,自從有了他,冷非就是個甩手掌櫃,經常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這次更過分,直接跟藏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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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被他訓得跟孫子似的,也不惱,笑著說:“哪能呢!我就是忘了燕子巢的大門,也總得記得你呀!”說著話就挑了挑巫蠱的下。巫蠱臉都青了:“你可知藏劍山莊是什麽地方!那也是能隨便玩樂的?”

冷非不耐煩了:“行了行了,還沒完沒了了。藏天齊那邊有什麽消息?”

巫蠱說:“我們的人在盤龍穀發現一個人,疑似藏劍山莊的藏宵。他應該是抄南山山脈的小道,要前往宿鄴城。”

冷非點頭:“把人殺掉,仔細搜查他上,看看有無書信。”

巫蠱冷哼:“你與那藏二公子纏纏綿綿、卿卿我我,對他師兄倒是毫不留。”

冷非歎了口氣:“巫蠱,你這樣的口氣,真讓我懷疑你是在吃醋。藏歌那樣的人,玩玩也就罷了,難道我還能跟他雙宿雙棲不?私不廢公,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巫蠱聽到那句“玩玩也就罷了”,額頭上青筋都要出來:“方城傳回消息,你那小人打算迎娶公主了。”

冷非突然手,拔出他腰間的彎刀。巫蠱後退了一步,問:“你要幹什麽?”冷非出那把刀,指腹細細輾磨,說:“你看,這把刀你用過,但這並不妨礙我再用,對吧?”

巫蠱瞪,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冷非說:“所以他娶不娶公主又有什麽關係呢?”

巫蠱氣得,當即一聲怒吼:“冷非,你到底哪裏像是個人?!”

冷非笑彎了腰,彎刀在手上旋轉出一道漂亮的殘影,眨眼間已□□他腰間刀鞘裏。驀然回首,紅似火,雙瞳如星,瞇著眼睛,給了他一記秋波。那一刻嫵骨,世間風皆化烏有。巫蠱如遭電擊,直到走出很遠,他仍然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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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蒼狼來找冷非的時候,冷非正在練功,見進來,說:“陪我過幾招。”

左蒼狼在旁邊草地上抱膝而坐,說:“不。”

冷非:“為什麽?”

左蒼狼說:“不想自取其辱。”

冷非切了一聲,也不練功了,扯了汗巾一邊汗一邊問:“什麽事?”

左蒼狼說:“我想知道,此時刺殺慕容淵有幾分把握?”

冷非一怔,說:“藏天齊一直不離他左右,你沒見過這個人,也該見過藏鋒。藏鋒的手不及他老子一半。我們得手的可能不大。”

左蒼狼其實也知道是這個結果,當下不再說話。冷非坐下,過了一陣才問:“主上吩咐的?”

左蒼狼搖頭,問:“如果一定要這麽做,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冷非說:“伊廬山有個端木家,你知道吧?”左蒼狼搖搖頭,對江湖中事,知道得不多。冷非說:“也是個劍神級別的家族,不過名聲在藏劍山莊之下。如果能找到他們的人,跟燕樓的人一起手,應該有機會。”

左蒼狼眉頭皺,說:“不。”回絕得如此果斷,冷非有些意外。左蒼狼說:“現在主上已經登基,他在江湖之上必須培養一把自己的劍。燕子巢就是這把劍。將來一旦端木家族為他所用,燕子巢就將不再重要。你記住,不管遇到什麽事,絕不能和端木家族或者任何江湖勢力合作。”

冷非沉默,複又微笑,說:“那我去試試。”

左蒼狼搖頭:“我再想辦法,刺殺原本也不是什麽好計劃。”

離開,巫蠱這才進來,說:“藏宵逃走了。”

冷非很意外:“折損了多人?”

巫蠱說:“鷹組十二人。”

冷非說:“全部?”

巫蠱點頭,冷非眉頭皺,如果這個藏宵都這麽厲害,這時候去方城刺殺慕容淵就是送死。急令人送信給左蒼狼,但是左蒼狼沒有收到。

當天夜裏,喬裝出了晉城,一路潛方城。

當天方城守備森嚴,與漁幾乎毫無來往。左蒼狼從益水支流一路潛水而行,遊到護城河。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幾乎力。河邊蓬蒿沒腰,坐在雜草之間大口氣。來之前仔細研究了一番地形圖,從護城河的排水口可以通到這座城池很多地方。

慕容淵現在居住的行轅便是其實之一。

地圖似乎就在腦海中,水下,繼續向前。

慕容炎在第二天才發現左蒼狼不見了,派人去到南清宮,找到的留書。慕容炎看完之後,將信紙一團。王允昭見他手上青筋突顯,一句話也沒敢多問。

半晌,慕容炎似乎是控製了緒,說:“去方城刺殺父王了。”

王允昭大驚:“可……如今正值戰時,陛……燕王豈會沒有防備啊!”

慕容炎冷笑,說:“為了溫砌,可真是盡心盡力。”

王允昭問:“陛下,是否派人去追?”

慕容炎猛然一拍桌子,震得筆硯皆跳將起來:“追什麽追!!”

王允昭嚇了一跳,從來也未曾見過他如此怒,登時不敢多話。過了一陣,慕容炎說:“封平過來。”

方城,慕容淵暫居的行轅一片安靜。左蒼狼背著弓,悄無聲息地翻躍屋脊,查找慕容淵的位置。

行袁的格局很鮮明,要找到帝王居並不難。很快來到主殿,寬大華麗的圓床上,裏麵二人正在睡,從屋頂向下看去,可見是一對夫妻。

左蒼狼找了個最合適的角度,揭開兩片琉璃瓦,挽弓搭箭,正要出,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隨瓦片一起墜了下去!

大吃一驚,還來不及提氣,人已經墜一張鐵網之中。生石灰從四麵拋灑過來,迷了眼睛,避無可避。周圍早已埋伏多時的兵士立刻收網,左蒼狼在網中,彈不得。有人盞上燭火,殿中頓時燈火通明。

床上一男一迅速起,慕容淵、藏天齊、慕容若從暗走出來,邊還跟著一個人——溫砌!

左蒼狼這時候見到他倒是不意外了,如果是溫砌到了這裏,這種陷井就說得通了。一時大意了。

慕容淵走到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在網中的,說:“左蒼狼?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孤王!”

左蒼狼不說話,太子慕容若說:“這種逆賊,父王還跟多說什麽,直接殺了便是了。”

慕容淵點頭:“殺了,給晉城中陣亡的將士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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