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回切兩年前

二月三日, 已經空曠了小半個月的江都市六區銀岸別院六十八棟重新熱鬧起來, 離開前是一家兩口，回來時多了個綿綿兮兮的小alha, 出生前就被他的oa爸爸敲定小名，做牙牙。

車停穩, 卓向銘先下來，隨即回從宴懷里接過一個深藍的襁褓。

未滿月的牙牙小朋友躺在巾被里，外面還包一層嬰兒用防風毯, 護士玩笑般稱過，加起來不超過三點五公斤, 穩穩當當被oa爸爸抱了一路。

正午的溫度不算低，但還是有風，卓向銘扯著防風毯蓋住牙牙的臉，后頭車里的幾位保姆同醫護人員也跟著下了車，很快就來抱過了牙牙，宴剛收拾好車座上的品，也正要從車里鉆出來, 不過鉆到一半就被卓向銘按著頭頂推了進去，自己也跟著探進去, 給他戴好帽子, 又拉好羽絨服的拉鏈，才功下車。

黑背早就聽見引擎聲, 原本警惕地守在門口, 片刻后了歡欣。

回國后, 卓向銘就找了人來訓練撿回來的德牧崽，這種犬忠實也聰明，馴狗師教會它指令，他卻也永遠明白自己的主人是誰。

宴住院的這段時間，卓向銘只回來過兩三次，次次它都蹲在院門口，久久地著車尾燈遠去。

這一次終于等到宴也回家，宴在客廳走，它就跟在宴后，宴坐在沙發上，它就窩在宴腳邊。

然而等到家后，牙牙剛飽飽喝了頓開始呼呼大睡，跟前還有人守著，宴才發覺自己只需要洗洗手，服可以換，也可以不換，本無事可做。

十幾天不見，他在無聊中覺得小狗段又長了一截，了把狗頭，轉臉問卓向銘“它是不是又長大了？”

卓向銘正在練習沖，滴了一滴在手背上試溫度，對育兒師教的經驗還有些迷，抬頭道“是嗎？”

“不算大……有點兒燙。”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倒掉重新沖，又說，“這個型是適合的，再大的話估計牙牙會怕。”

等宴走過去，卓向銘已經禍害到了第四瓶。

“這麼難嗎？”宴嫌棄道，“好笨啊，我來試試。”

卓向銘道“你不用學這個。”

宴本來是隨便說說，聞言笑了“為什麼我不用學啊。”

卓向銘著瓶沖洗，骨節分明的五手指卻掌控不了一個小小的瓶似的，顯得有些手忙腳。

“什麼為什麼。”卓向銘說，“不給你教。”

宴瞪眼“你還牛。”

卓向銘笑了一下，很快忍住了，繼續涼涼地說“誰讓我屬牛呢。”

宴哈哈哈哈哈笑，然后把他抱住了，奈何高不夠，卓向銘從后把他，可以把下支在他頭頂，想親低頭就親了，而他從后抱卓向銘，跟小孩兒抱大人似的，臉在人家背上，這麼一想，有些屈辱。

宴嘆了口氣，卓向銘剛放好飽經摧殘的瓶，反手就把他拉到前，拿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力氣圈著。

黑背也跟過來了，在他倆腳邊趴著，小狗上的氣還未褪盡，但已經能看出年后兇悍的模樣。可宴用腳了他爪子，他也一點不在意，反而湊過來蹭他腳踝。

懶洋洋地抱了會兒，宴說“困了。”

卓向銘就說“上樓睡會兒。”

宴說“再看看牙牙去。”

兩人牽手上樓，嬰兒房房門半開半閉，牙牙在襁褓里睡，旋安安靜靜地守在一邊，靠椅上坐著育兒師。

微笑著沖夫夫倆無聲問好，宴也沖笑，卓向銘點了下頭，便帶著宴走到嬰兒床邊。

牙牙睡得很，淺的小拳頭松松握著抵在臉側，他在宴肚子里待了九個多月，對自己的oa爸爸的味道異常敏，紅的無意識地抿了抿，吭嘰了兩聲。

宴挪不步子，看個沒完，卓向銘輕聲對他說“再不走待會兒牙牙醒了，你才去睡覺，嗯？”他才走了。

跟著上來的德牧沒再跟出去，只繞嬰兒床轉了圈，就找了個正對著小寶寶的角落趴下了。

宴先洗了個澡，洗到一半卓向銘也進去了，兩個人規規矩矩地在一個花灑下沖，宴自己走進去的，洗完后被卓向銘抱了出來。

他上裹了件浴袍，卓向銘全著，在被窩里抱住他，低聲哄“睡了。”

熱水確實令人疲憊，宴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被子蓋的嚴實，他摟著卓向銘的腰，兩個人面對面得，呼吸相聞，alha的一點點變化都能覺得到。

“想做嗎？”宴小聲問，“做一次我再睡。”

卓向銘很快說“不做。”

宴的膝蓋隔著浴袍在他洗澡的時候就起了反應的地方了下“怎麼辦？做吧，我肚子不疼。”他又拉著卓向銘的手自己肚子，疤痕在生產當夜就消的差不多了，卓向銘卻經常在幫他換服的時候盯著曾經有過痕跡的地方看，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很不好。

宴想到這個，又教育他“你是不是沒有醫學常識啊？生完就好了，現在都好久了。”

“沒事。”卓向銘拿手他迷迷糊糊的臉，看他困得張不開了，可憐兮兮的，還那麼招人，“一會兒就下去了。”

宴這個時候倒是真的沒有很想做，聽完還很激地往他頸窩湊“真的嗎？”

卓向銘發狠似的把他朝懷里了一把，低聲說“真的。”

說完他就發現宴睡著了。

從醫院回到家里，變換了環境，但可能是牙牙也知道自己的守衛有很多，所以他一點沒害怕，喝很大口，睡覺也香，想要爸爸抱時才會哭幾聲，還不是不依不饒的那種，宴或卓向銘把他抱起來就能止住眼淚，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四瞧。

牙牙跟著黑背學會了翻，開始爬的時候，黑背也是他的好伙伴。

模樣兇的狗脾氣好得不得了，在趴在地毯上的牙牙屁后面推著拱，小孩兒吭哧吭哧地使勁兒，狗也跟著累的夠嗆。

胖嘟嘟的牙牙沒力氣了，黑背就趕跑過去，鉆在他下側躺，他枕著自己，四只狗爪摟著團子，沒一會兒小孩睡著了，狗就一不地等著，小孩兒醒了要喝，狗就汪汪地人。

牙牙最喜歡的玩是個小狗布偶，卓向銘買的，牙牙每天要抱著它睡覺，有天宴把它洗了晾出去，還惹得他掉了場淚。

有天年來過周末，剛坐下沒多久，一眼就看上了扔在沙發上的小狗布偶，著要要，黑背卻知道小狗布偶是牙牙的心寶貝，不敢叼了給他，正在猶豫，誰知牙牙也著手“要、要……要！”

黑背趕叼過來放他手里，牙牙抱著布偶，看看黑背，再看看盯著布偶的年，想遞過去，但手太短，撲騰了幾下，一條嘟嘟的手臂摟著布偶，另只手拽著黑背的費勁地站了起來。

小孩兒還不太懂別人疼，黑背卻也不發脾氣，忍著一聲不吭，原地站著給他支撐。

牙牙第一次不是靠爸爸扶著站起來，跟前還沒大人，所以站穩后一時間有些嚇著了，一手摟布偶一手摟狗脖子，沒多一會兒，烏黑的眼睛里就漫起水汽。

宴跟卓向銘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宴心都提起來了，不是擔心，應該做不可思議。他下意識抓住卓向銘的手“牙牙……”

“爸爸。”牙牙聽見了，一扭頭，眼睛里的惶恐能看得見，站著一不敢，“爸爸，爸爸。”

年眼前沒爸爸，只好“舅舅，舅媽。”

他手指牙牙“牙牙走路。”

宴張地點點頭，卓向銘拉著他的手走過去，兩人蹲在牙牙面前手“牙牙，寶貝兒，過來。”

牙牙又了聲爸爸，宴還是沖他手，小孩兒眨了眨眼睛，終于放開了他的伙伴，顛著凌的步伐三四步撲進了宴懷里。

宴抱著牙牙親，卓向銘又把他們倆抱在懷里。惶恐過后，牙牙也會到了走路的新奇，抿笑起來。

宴松開他，這次他的終點是年，黑背一步不落地跟著他，終于歪歪扭扭走到了年面前，形一歪，抱著布偶撲倒了年，兩個團子一個比一個多，躺著摞在一起，年咯吱咯吱地笑，他臭牙牙，牙牙也笑，含糊不清地“的的，的的。”

他手腳并用地把布偶推給了年，也糊了年滿臉口水。

兩個小孩纏在一起翻滾，這可嚇壞了狗保姆黑背，跟在旁邊繞著圈子轉，隨時準備拯救小主人。

一整天，宴都沉浸在牙牙會走路了的喜悅中。

下午卓嘉爍和楊結束約會來接年，年不想走，牙牙也不愿意，淚眼汪汪地抱年的小胖，最后只好決定晚飯也在這里吃。

卓嘉爍新學了道火，所以這晚就由他掌勺，也不要人打下手，其他三個人圍在客廳逗小孩兒。

其實只有宴一個人參與，楊和卓向銘都在沙發上坐著。

宴手里拿了個彩的毽子，一會兒變一個地方，逗牙牙去拿，年和黑背總幫他作弊，撥拉毽子，但牙牙每拿回來一次，宴都跟第一次看到他走路一樣高興，角就沒放下來過。

“這就看不懂了？”卓向銘已經無聲看了好一會兒，楊忍不住有些同地說。

“嗯？”卓向銘一時不解道，“什麼？”

“過段時間就好了。”

頓了頓，楊道“沒什麼。就是給你說說，這個階段小孩兒學東西快的，過幾天會說電視，又會狗的名字，再學會親親他爸爸什麼的……堅強點。”

卓向銘道“你還跟孩子吃醋？”

楊“……”

卓向銘道“沒什麼，點。”

晚上。

“卓向銘……”好不容易能口氣，宴掙扎道，“你、你輕點兒……”

“嗯？”卓向銘立刻停下，心不太好地逗弄他，“不給我獎勵嗎？”

宴被弄得不上不下，淚都要出來了，痛苦道“你要什麼獎勵啊……”

卓向銘開他有些汗的發，輕吻他額頭和眼睛，慢慢流連到，呼吸相聞地說“我會走路，不獎勵獎勵我？”

“神經病。”宴在被窩里纏他腰，過了會兒就又忍不住討好地蹭，“哥哥，哥哥。”

卓向銘獎賞地慢慢給了他幾下，宴就咬著嗚咽起來，過會兒又喃喃他哥哥，卓向銘又問“有沒有獎勵？”

宴云里霧里的，什麼都沒想明白，只知道這時候不能跟卓向銘對著來，很快就乖乖地點頭答應“給你獎勵，什麼都給你。”

卓向銘高興起來，慢慢地跟他拿他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