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設使卓向銘的呼吸停了一瞬，直到宴皺眉, 他才發覺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氣去抓宴的胳膊。

“對不起。”他松開手, 改為松松攬著宴的腰。

宴問：“對不起什麼？”

卓向銘道：“所有的事。”

這話說了相當于沒說，宴問：“你我嗎？”

卓向銘立刻說：“！我你。”

宴又問：“那你相信我你嗎？”

卓向銘道：“我相信。”

宴疲憊道：“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呢？”

卓向銘卻像是無話可說的樣子, 了, 最終也沒說出話來。

宴的語氣和表都讓他到前所未有的自責, 他想給宴新鮮的和熱烈的, 但這的生效期未免太短，他想讓宴幸福、自由自在, 但做起來總是太難。

“你能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嗎？”宴換了個問題, “跟老師談話的時候, 你想了些什麼？”

卓向銘的眉頭皺, 沉默又沉默。

兩個人對視良久，宴臉上的表慢慢變了他從沒見過的冷淡，比無于衷還要冷淡一個等級。

然后卓向銘的手機響了, 沉默被打斷, 宴順勢推開他的手, 想要轉下床，說道：“算了。”

卓向銘只愣了一下，所幸他這一次的反應夠快, 搶先下床，以一個狼狽的跪姿跪在床邊, 抱住了穿好拖鞋要走的宴的雙。

宴著急，用力掙扎, 又用手推他肩膀，但兩個人的力量懸殊巨大，卓向銘誠心不讓他走，他就連一下都難。

宴氣急敗壞喊：“你放開我！”

卓向銘低道：“不能放。”

“你想干嘛？”宴的被他牢牢抱住，只能一個勁兒地推他肩膀，“卓向銘你放開！”

卓向銘半天沒說話，宴剛顯出點疲憊，他就騰出只手抓著宴的手：“寶寶，我知道錯了。”

“你本不知道！”宴氣得帶上了哭腔，“別那麼我，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卓向銘用力把他的手在自己臉上，還是那個低而固執的音調：“這就是你家，你回哪兒去？”

宴要被他的無賴氣死了，不知道掙扎不的挫敗和力量被完全制的委屈怎麼能那麼多，宴吸了吸鼻子就開始流眼淚，止不住，一串一串地流出來，了整張臉。

見狀卓向銘立刻慌手慌腳地起去抱他，宴的得了自由，在掙扎中踢在他大和小腹上，卓向銘跟覺不到一樣，比宴壯整一圈的像替宴量打造的囚籠，把人箍在懷里，不管宴怎麼掙扎，只低頭吻宴的眼淚，哄他：“寶貝兒不哭了，別哭了。”

兩個人沒什麼懸念地推搡了會兒，宴突然哭著說：“你還是人嗎？怎麼這樣也啊？”

宴的信息素飄得滿屋都是，坐在他懷里扭腰屁，他極了宴，就連質問和哭腔也一并地，生理反應來得迅速卻不合時宜，卓向銘的臉變了又變，最后干地說：“對不起。”

“你別.了！”宴還在掉眼淚。

小孩兒委屈死了，卓向銘卻想不出辦法。越看宴他得越厲害，人在懷里，他就消不下去。

宴實在耗不過他，慢慢地也不了，不去管頂著自己屁的東西，綿綿地蜷在卓向銘懷里，只顧一一地哭。

卓向銘用手心給他了會兒眼淚，發現眼睛紅的越來越明顯，只好探扯了床邊的浴袍，拽著一片下擺輕輕地，接著很不了地說：“你罵我打我都行，求求你了，別哭了，。”

宴自己也覺得丟人，可他的傷心剛打開個閘門，哭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懷里小孩兒哭一聲，卓向銘那個樣子就好像生被人剜了幾塊，還是一下下都招呼在最疼的地方上那種剜法，這時候讓他干什麼都行，別說只是坦白。

“以前我想過這件事，你考大學的事，但是上周去談話才知道報考意向早就填過，而且是高一高二都確認過的。”卓向銘的下頜挨著宴哭到出汗的額頭，把他地抱著，“老師跟我說了你績的況，很好，其他的流程也走過了，推薦信更不是問題……對你很有信心。”

宴打了個哭嗝：“我問你怎麼想的。”

卓向銘不敢再沉默，宴能覺到他的繃，聽他豁出去了似的說：“我不愿意。”

“你是我的，就該跟我一個桌上吃飯，晚上睡一張床，我不愿意！”卓向銘的聲音有些痛苦，“你是我的。”

宴哭著說：“你的不愿意就是問都沒問我直接簽字，回來又整天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高尚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嗚……你就是卑鄙，故意把自己弄得很可憐，看上去很大方……你怎麼這麼卑鄙？”

宴的眼淚來的太急，剛才跟卓向銘推搡的時候緒又太激，這會兒嗓子都有些啞。

卓向銘的心幾乎像在被人拿著砂紙狠狠地磨，疼得厲害，“聽話好不好？別哭了，我以后什麼都跟你說，好不好？我真知道錯了，，別哭了。”

宴卻好像就是要他疼這一回似的，傷心得要背過氣去，原本細白的臉紅了，尖下上掛著淚，一點兩點地往下掉。

卓向銘也心甘愿地著這疼。有些病子要治總得實打實疼一回，只不過他最不愿意以這種方式，帶著宴也一樣的疼。

“本來沒事的，你問問我就好了。那個學校不是我自己選的，我本沒想過要上什麼學校，楊說那個好，我就填了……你問問不就好了嗎？”宴沒力氣了，下支在卓向銘肩膀上，眼淚又掉下來了，吸著氣說，“你為什麼不問我？你知道我看到那個意向書有多難過嗎？”

原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即便宴真的很想去那所國外的學校，通這麼便利，就算卓向銘忙到不出時間，他也可以周末回來，本不存在什麼一兩個月見不上面的況。

宴難過的是卓向銘好像從來沒有表達需要的習慣，他總是沉默和給予，讓宴以為，他隨時可以停下這種給予，然后離去。

有一瞬間，宴想到了那個可能：也許卓向銘并沒那麼他。卓向銘可以放棄方面的很多東西，而宴不在特殊區域。

這個可能足可以讓宴崩潰。

“我怕我綁著你。”卓向銘艱難地說，“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小嗎？人生基本還沒開始，世界也沒見過。我怕我綁著你。”

過了會兒，宴小聲說：“那好……你比我大，你的人生開始了，也見過世界，如果讓你選擇那些經歷和我，你會怎麼選？”

聽見這句話，卓向銘本來已經夠清醒了的腦袋好像又被砸了一記悶拳。

他用力把宴進懷里，不能再更近了，因為他只想用讓宴開心，而不是讓宴痛。

“不用選，我只要你。”他聽見自己說。

他只想要宴，他再也不要裝什麼高尚，他本不是高尚的人。在里，他不止卑鄙，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他只要宴，宴也只能是他的。

宴是面對面分開坐在卓向銘上的姿勢，他慢慢停下哭泣，眼眶和臉都很熱，他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所以不太想讓卓向銘看到，就繼續那麼抱著，下在卓向銘肩上，汗和淚打的側臉著他耳朵和鬢發。

卓向銘說的話越來越不像樣，宴想要他坦誠，但年人的坦誠好像不是他可以輕易消化的。

“你手機呢？”宴悶悶地打斷，“剛才不是響了嗎？”

那會兒宴看著是要走了，卓向銘哪還顧得上手機，兩人糾纏了一陣，總之沒再聽見響。

他一手摟著宴，另只手在被窩里，找到以后解鎖一看，是歷欽來的電話，應該是他抓宴的時候不小心到接通了，上面顯示：通話時長兩分四十五秒。

到底聽了多他不知道，但宴哭著說他的不是人那兒肯定聽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花季小O日記：每天起床第一句，卓大小姐別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