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 早上宴小同學有點兒起床困難，卓向銘了好久, 最后弄得人是坐起來了，眼還睜不開，里給塞了支牙刷也沒反應，靠在卓向銘懷里，手腳都, 要醒不醒地打盹兒。

“嗯……”外面雪還在紛紛揚揚地飄，溫度只有越來越低的架勢, 卓向銘攬著宴肩膀沉思。

“今天得加服，兩條秋或者一條絨，自己選。”卓向銘道。

宴立馬把眼睜圓了, 并用表表達難以置信：“！”

卓向銘把他里的牙刷擺正：“先洗漱。”

被推進浴室的途中，宴還在一直回頭祈求討好地看卓向銘, 但沖完澡出來，床上還是放了兩條秋和一條絨。

宴上睡還沒換, 胡吹干的頭發橫七豎八地支棱著，站在浴室門口叉腰瞪眼：“不要！”

卓向銘義正言辭：“不要不要，自己看今天幾度？上周就降溫了，還不要是不是想冒？”

宴張無言, 只覺得卓向銘翻臉比翻書快。

“這能有多厚？”卓向銘使用恩威兼施的方針, 語氣和緩一些, 把自己盡量選的“酷”一點的黑秋拿在手里, 苦口婆心道, “你們的冬季制服本來就不是的，加一點服本沒有影響。”

因為昨晚的事，宴本來還有點旖旎的心思，這會兒全跑北極去了，哪兒還記得。

可據理力爭之后……他確實沒什麼理，被卓向銘三兩句話駁回，最終還是迫于權威，屈辱地穿上了絨。

因為這條絨，宴一早都沒神，蔫蔫地下樓，蔫蔫地吃早餐。上副駕以后，卓向銘扶著車門先沒關，低頭了他：“就差掛瓶香蕉了。”

宴把臉一轉：“不喝你的香蕉。”

“下雪了，誰會只穿一條子？”

宴想不出來，只能沉默。

初冬清晨的太照在這個鬧別扭的小孩兒臉上，能看見點明纖細的絨，有些臭未干的意思，明明鼻子眼睛都漂亮，但偏偏皺著，卓向銘頭痛又好笑，又在他頭頂了一把。

到了學校，他該下車了，之前每天的這個時候，宴看上去都很不舍，討吻是家常便飯，更不了說幾句甜言語，但這會兒從卓向銘手里接過書包，只說了句：“哥哥再見。”

卓向銘忍了一早上，終于憋不住笑了，手在他臉上：“就這麼不高興？”

“討厭你。”宴從鼻腔里哼出一聲，轉頭對著卓向銘的手做出個短暫的要咬的作，看著兇的。

“明明昨天還很我。”卓向銘委屈道。

這個宴不含糊：“現在也很你。”

卓向銘被甜甜地堵了一下，輕道：“那討厭我是怎麼回事？”

宴憋了半天，把臉憋紅了，擺弄著自己的幾手指頭糾結，還是要數他的罪狀：“討厭你言而無信，說話不算數。”

昨晚先只是你來我往的逗弄，但等到后面，兩個人鬧到宴床上去，床是宴天天睡的，卓向銘再理智也被信息素狠了，克制不住的兇狠又強勢，臂膀了囚籠，箍著宴，齒只在他后頸游移，叼住了緩著勁兒輕咬沒停，一雙手也想往哪兒就去哪兒，宴覺得上就沒有哪個地方是自己能掌控的，一個深吻的架勢幾乎要強過真刀實槍地來。

小羊當然是被弄哭了的，回過神來以后既也怕，紅、眼皮紅、脖子也紅，委屈地把細胳膊吊在alpha脖子上討安，至極又強忍下來的alpha當然是說什麼都好，說可以立刻為他去死都絕不算夸張，加不加服這種事哪在需要考慮的范圍之。

他，永遠他，寒假就標記，不穿秋，這都是自己答應的。

卓向銘一時語塞，看他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可，但又沒什麼辦法。宴一向懂事聽話，也就在喜歡看熬夜看恐怖片和不愿意加服上，才有了點不服管的樣子。

不過這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不算什麼大問題，卓向銘只覺得他可。他還沒發現，無論宴什麼樣，他都覺得可。

卓向銘手抓住宴的手，靜靜握了會兒，是宴自己看時間不夠了，才說：“真的走啦，要上課了。”

“嗯。”卓向銘道，“下午見。”

宴猶豫了下，還是捧著卓向銘的手，學著卓向銘那樣，在他指尖上親了親：“下午見。”

晨會后，卓向銘收到宴的信息：【呲牙笑】

就一個表，但卓向銘就是也跟著笑了，回道：不生氣了？

宴：我同桌說看不出來【得意】【得意】

宴：對不起，我早上不該發脾氣，可能是因為太困了【親親】

他那個樣子也能發脾氣？卓向銘點點手機，打了幾個字又刪掉，心得很，最后也學宴回了個親親的表。

卓向銘放下手機，還是有點想不通，怎麼宴總覺得自己會胖。他回想自己上學時候的想法，似乎并沒有過這方面的困擾。

對外貌沒信心，自信缺失？是自己沒給他足夠的鼓勵？

越想越深，卓向銘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但下午接到宴，看他一路從校門跑過來，活蹦跳的，是早就沒了早上沒打采的模樣，卓向銘暗道自己大驚小怪的同時也松口氣，道：“今天怎麼樣？”

“超級好。”宴說。

一般宴會說“很好”、“還行”，這個“超級好”出現過一兩次，頻率并不高。

卓向銘道：“有什麼高興的事？”

“沒什麼吧。”宴坐直了讓他系安全帶，思考道，“就都開心的。”

看他不想說，但是是開心的事，卓向銘就嗯了聲，兩人往家去。

晚上楊打了個電話，說第二天放學后去接宴吃飯，本來說吃完飯就直接回家了，但卓向銘才剛出差回來，宴實在離不開，支支吾吾的，最后還是說自己還要寫作業第二天上學，沒答應。

“你看我干什麼？”掛了電話，宴自己也心虛。

“不能看嗎？”卓向銘轉道，“那我走了。”

宴追過去從后面抱他，又拿纏他的。卓向銘走不路，只好停在原地，還做出個無奈的樣子，低頭看宴：“又不讓看，又不讓走，怎麼回事兒？”

宴笑道：“看看看，給你看，看的你煩。”

“我敢煩你嗎？沒煩呢就討厭上我了。”卓向銘一彎腰就輕輕松松地把他托屁抱起來了，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道：“給你個東西。”

“什麼？”做完作業好一會兒了，但卓向銘一直有工作，剛理完能有空理他，宴就想纏他，在他懷里賴著，又他頭發。

卓向銘抱宴一點不吃力，就權當是個大型梔子花味道的掛件，帶在上在客廳移。

他從公文包里找了幾張紙出來，遞給宴：“這個。”

宴接過去，他又抱著宴返回客廳，坐在地毯上，把宴放了好幾天沒拼的樂高拖到面前。

宴低頭看，發現是張聘書。卓向銘公司是甲方，乙方那兒空著，職位是卓向銘的高級助理，薪資……“這給我的嗎？”看完年薪和福利待遇，宴問。

卓向給他指需要簽字的地方：“把名字寫這兒。”揶揄道，“你年五個月了，就不需要監護人再幫你簽字了。”

“什麼啊……”宴笑瞇瞇的，還往他上蹭，赤拉赤拉地翻那幾張紙，“我還要看看你有沒有給我挖坑呢，騙錢有很多，騙不能行！”

卓向銘在后抱著他，低頭用鼻子在他耳朵后面嗅，又吻吻宴側臉，留地吻了一遍，最后一下親出響聲來：“還需要騙嗎？我想親就親了。”他打辯論似的正經問，“你能把我怎麼著？”

宴覺得，著脖子躲：“你們公司到底有錢沒錢？連房車都沒有，雇個助理又給這麼多錢。幾個零啊？我數數。”

他故意使壞這麼說，卓向銘也還是一本正經的表：“這能一樣嗎？我這是老婆本。”

宴驚呼：“那也太了！”

他躲開卓向銘的干擾，爬到另一邊，很寶貝地看卓向銘給他開的那個收證明，看完正面看背面，有卓向銘和公司財務主管簽的字，后面還附銀行流水：“這是真的有用的嗎？”

卓向銘道：“這個收程度，買個別墅人家是能放心賣給你的，租房車就更不用擔心了。”

宴不想讓他提自己租房車的事，偏卓向銘老想說：“租來接吻，算一等一的正經事了。”

不過這回宴沒炸，大方地原諒了他，臉上還笑著。

這個東西不是多有用，但宴就是覺得很喜歡。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需求，可能別人都覺得稚，但卓向銘怎麼就這麼認真呢？宴把那幾張紙收起來了，開開心心地說：“現在我也是社會人兒了！”

卓向銘手撥拉他：“看看合同，還有試用期。”

宴剛才看見了，但沒當回事，問道：“怎麼試用啊？”

卓向銘很不舒服地了肩膀：“先從肩開始吧。”

宴忍著笑，繞到他后，也用很正經的語氣問：“老板，您是要輕點兒還是重點兒？”

卓向銘道：“重點兒。”

宴使出吃的勁兒給他，沒幾下兩個人都笑了，卓向銘把他按在懷里，邊吻邊道：“不合格。”

“啊？”宴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那怎麼辦啊老板，我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

卓向銘是個很正經的老板，還能怎麼辦，只能把他吻了又吻，希能勉強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