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以為是猶騫或者是猶程愫帶走了杜清淺。

所以著重去查了猶騫，畢竟猶騫現在住在了老雲宅裡，他查起來也方便，調查結果顯示猶騫這段時間在老宅裡吃了睡睡了吃沒有任何其他舉。

如果是他帶走了杜清淺，他不可能一點破綻都不出來。

難道不是他？是猶程愫？

對於這個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姐姐」，雲辭可真的是厭惡到了極點。

「不是我在找，你認識的，梁衛行，他也在找。大概是我們都是從國外回國發展的，所以手段有限。」

餘淼忍不住的訕笑一下，自嘲。

雲辭盯著他沒多說什麼。

「我會讓人去查的。」

雲辭擰著眉，拿起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對著電話吩咐了幾句之後才抬眸深深的看了餘淼一眼，「歡迎你回國。」

「現在還不是歡迎我的時候。」

餘淼手攬住了雲辭的肩膀，在他的肩頭重重的了兩下，「幫我抓到杜清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我們都會的。」

雲辭看了一眼餘淼，被毀了容的半邊臉給的猙獰。這些年餘淼一直都是帶著麵示人，隻是今天沒有帶麵，雲辭很久都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餘淼的臉了，這樣的一張臉曾經也是英俊的，但是這些年他所遭遇的一切……

盛辰跟許西岑都在怪他沒有早點告訴他們餘淼的下落。

但是這一切都是餘淼要求的，或許就跟餘淼要求盛辰不要告訴雲辭孟軒白的事兒一樣。

餘淼是從製度裡出來的，有強大的控製慾。

所以孟軒白的事兒，雲辭也沒準備要怪任何人。

兩人靠著車站了一會兒，餘淼從兜裡出來一盒煙，出一遞給了雲辭，雲辭默了半晌沒接。

「戒了？」這不太可能呀？雲辭算不上是個老煙槍，但是在這樣的況下一煙能減緩不的力。

「算是。」

雲辭不自覺的想到了囡囡的那張臉，在下仰著頭跟陳叔說好家長是不能煙的。雲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煙了，如果林星純在，肯定會說他在潛意識裡還是想做個好家長的。

是這樣的嘛？

雲辭也有點懷疑。

餘淼從雲辭臉上的沉默看出了寫端倪，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哦，原來是這樣呀。」

餘淼開玩笑，話尾音拉的很長。

雲辭手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別胡說。」

餘淼哈哈大笑：「不是因為妻管嚴，難道是因為孩子管嚴了？」

兩個大男人之間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談論著孩子的話題，氣氛忽然的鬆快了起來。

雲辭不煙，餘淼自顧自的點了一。

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吐著煙圈看著雲辭，眼睛半瞇。

「還記得讀書的時候我們一起躲在籃球場看臺下麵煙的時候嗎？」半晌之後，餘淼問了一句。

雲辭被這個問題給問笑了，看著餘淼。

餘淼還是歪著叼著煙，整張臉都瀰漫在白煙之中，這樣遮蓋住了他臉上的傷痕，彷彿又讓雲辭看到了青年時期的餘淼，壞壞的。

但是這樣一點都不妨礙他為了一個更好的人。

更好的警察。

「當然記得。」

「你拉我下水害我回家被老爺子揍了。」

那一次雲辭還沒嘗試煙，是餘淼一直煙不停的往他上蹭，蹭得他一煙味，然後他回家被老爺子聞到了煙味，未年學煙，毫無疑問的被揍得服服帖帖了。

不過這一頓揍好像也讓雲辭嘗試到了叛逆的味道，在那次之後也開始學會了煙打架。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當一個學霸。

青春年。

回想起來那些日子彷彿總是有的。

隻是不知不覺的，雲辭回想著回想著就想到了家裡的那個小人。

坐牢的時候好像就才十八歲吧，也是在監獄裡生下了囡囡。

難怪之前那麼嚮往學校。

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那些明的日子吧？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些，雲辭的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

著餘淼的視線也沒有那麼充滿了。

餘淼差距到了雲辭的變化，掐滅了手裡的煙。

「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兒，雲辭，還記得我這些年跟你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什麼？」

這些年要記的事兒太多了，雲辭實在是不記得餘淼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了。

餘淼笑了。

「人生最重的是辜負，最幸運的是能夠去補償。」

「你準備好了去補償了嗎？」

餘淼知道很多雲辭的事兒，也知道他這六年裡都是為了六年前那一夜的那個姑娘清心寡慾，之前他還笑過他那晚上是不是做了個夢。

雲辭表示倒是希那晚上是個夢，如果是個夢，沒有那個孩兒，就不會有雲沐的車禍，什麼都不需要改變，誰的人生軌跡都不會改變。

但是雲辭很清楚，那不是夢。

沒有夢會那麼真實，那種覺讓他戰慄。

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每回想，雲辭都會在深夜息。

隻是他沒想到，那個人這麼長時間就睡在他的邊。

被冤枉的殺人犯。

被他冤枉。

所以，他應該是要補償是吧？

雲辭的手指挲在領帶上，有些燥熱，他扯了扯領帶。

餘淼的手重重的拍在了雲辭的肩膀上。

「我瞭解你的，你會補償，你還有機會的，雲辭，還有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說到機會，餘淼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痛。

雲辭當然知道餘淼在痛什麼，角抿直，餘淼不提起他也不會主提起那個人的名字的。

於是兩人在良久的沉默了之後，各自懷著心思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雲辭起看了一眼表。

醫生通知囡囡要醒來的時間要到了。

雲辭要上樓了。

他看著餘淼。

「跟我上去看看？」

他的孩子餘淼他們必須要看看的。

「不了，我今天沒戴麵。」

餘淼笑了笑，眼中全是釋然。

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毀容的生活了，承認自己麵目猙獰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雲辭的視線閃了閃。

「真不去？」

「不了。」

餘淼手再度拍在了雲辭的肩膀上，「上去吧。」

「替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