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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體統》 第 56 章節

到這里來,即將亮出什麼招來,但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必要虛與委蛇了。

此刻庾晚音不在邊,他連最后一層偽裝都不必披了,似笑非笑地瞥了太后一眼:“還不開始麼?”

太后:“……什麼?”?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劃破天幕,昏暗的室霎時間明爍亮。

就在這一閃之間,四面的窗扇同時破碎!

十數道黑影一躍而,如鬼影般撲向他們!

太后肝膽俱裂,尖一聲:“護……護駕!”

殿中的侍衛匆忙奔去,卻連來人的作都未及看清,就見一把末兜頭撒來。

跑在最前面的侍衛倒地之前還在勉力招架,被來人三兩下結果了命。

十人。

延遲的雷聲如在耳邊炸開。

夏侯澹的暗衛們慌忙現出形迎敵,沒想到對方武功奇高,而且路數詭譎,竟然一上來就打潰了他們的陣型。

十四人。

又一道閃電。乍明乍暗,余下眾人視野昏花一片,已經來不及思量對敵之策,只是憑著本能小圈子,以為墻擋在皇帝面前,要拖住他們一時半刻:“陛下快逃——”

太后早已癱坐在地。

二十人。

第二道雷聲傳來時,地上已經倒了二十,其中只有兩個是來敵。

此時夏侯澹終于看清了這群人的面容。并不陌生,千秋宴上還見過。

燕國人。

圖爾沖在最前面,抓著一把侍衛下來的刀,舞得大開大合、虎虎生風。天生巨力如洪流澎湃,灌注周,普通的長刀愣是被他使出了風雷奔騰之相。

如電,將又一名暗衛齊腰砍斷,下一秒已經指向了堂上天子,那沙場征伐的氣勢,就仿佛這一刀劈下,直能葬送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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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一把短劍架住了。

握劍的手腕上還戴著鐲子。

圖爾驚愕地抬頭一看,是個濃妝艷抹的嬤嬤。

便在他的注視下,那嬤嬤周的骨骼傳出“咯啦啦”一陣悶響,整個人的形驀然拔高,現出了男人貌。趁他一時震驚,那男人一記鐵掌裹挾著勁風,結結實實拍中他口,圖爾踉蹌退出兩步,吐出了一口來!

圖爾:“你是什麼怪?”

北舟:“你老母。”

圖爾:“???”

北舟也在暗暗心驚。劍短刀長,方才他強行一架,已經傷,出掌的那只手也在作痛。這人上的怎麼長的,莫非是鋼筋鐵骨不

北舟面凜然,緩緩道:“看這手,你是那什麼燕國第一高手圖爾吧?”

圖爾:“不錯。你又是什麼來頭?”

北舟瞥了一眼滿地的死傷,前一步,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抖落刃上水,淡然道:“我是大夏宮中一個普通的端水嬤嬤。”

圖爾:“……”

圖爾后知后覺被人諷刺了,不怒反笑:“你們夏人只會耍皮子麼?來打啊!”

他拿開架勢,持刀又上,北舟毫無怯意,正要迎敵——

突然聽見后某,傳來幾不可聞的“咔噠”一聲。

石火之間,北舟了。

不是迎著圖爾,而是撤向一旁。

下一秒,仿佛有一道天雷直直落在了殿中央,轟然炸開。

昨夜。

庾晚音笑道:“北叔,給他看東西。”

北舟笑瞇瞇地將藏在后的兩只手舉了起來。

夏侯澹:“……”

夏侯澹一臉空白地看向庾晚音:“你在逗我?”

北舟:“咦,澹兒你怎麼一副已經看出這是什麼東西的樣子?這可是晚音當初提的點子,不用力,而是用火藥催機關,發出暗。叔研究了無數個夜晚才做出來的,古往今來唯一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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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澹:“槍。”

北舟:“你這眼神不好,這怎會是槍?我給取了個名字,九天玄火連發袖中弩。”

夏侯澹:“……”

夏侯澹:“叔你開心就好。”

北舟:“來,一人一個拿好,關鍵時候保命。不過你們未經練習,恐怕會欠些準頭,輕易不要用。我?我不需要這玩意也能防。”

殿中一時又陷了死寂。

就連乘勝追擊的燕國人也不作一滯,目瞪口呆地看向大殿中央。

木柱上憑空冒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燒焦的味道伴著青煙飄了出來。

夏侯澹自己不知為何踉蹌后退了半步才站穩,手中舉著一個前所未見的古怪玩意,一頭正對著圖爾。

誰也沒看清他剛才是怎麼出手的,但那巨大的聲勢、那恐怖的殺傷力,已經顛覆了眾人的認知。

他應當是打偏了,剛才這一下如果打中圖爾……

圖爾仰頭大笑。

“好!”他眼中泛著,“今天就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

話音剛落,他卻沒有沖向夏侯澹,而是縱撲向了北舟。

北舟眉頭一擰,想與他拉開間距,方便夏侯澹下手。圖爾卻直覺驚人,一下子領悟了其中關竅,抓著北舟與之纏斗,口中還提聲喝道:“都這麼做,他沒有準頭!”

他的手下恍然大悟,如法炮制,抓著剩余的侍衛近短打,更有甚者,直接扛起侍衛的尸首當作掩護,一步步朝著夏侯澹近。

北舟被圖爾窮追不舍至墻邊,面如霜寒:“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他腳下一錯,猛地運氣周,長發飛揚,劍如虹。

圖爾側避過,北舟這一劍卻勢頭不減,徑直破開窗扇,整個人順勢沖了出去。

圖爾一愣,跟著了悟,卻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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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是一聲炸響,他的肩上一陣劇痛!

圖爾大喝一聲,跟著北舟破窗而出,右肩流如注,焦糊味兒混著味,令人作嘔。

他就地一滾遠離了窗口,在大雨中站起來,試了兩次都無法再抬起右臂,惡狼般的眼神向北舟,恨不得生啖其

北舟卻“嘖”了一聲,憾道:“準頭確實不行。”

圖爾將刀換到左手:“再來!”

殿,侍衛已經死得七零八落,余下四五人苦苦支撐。

太后癱坐了半天,發現來人似乎對自己的命并無興趣,便著腦袋朝后門爬去,想要趁

夏侯澹放槍殺了四個燕人,剩下的不好瞄準,反而失手打傷了一個暗衛。

不過有槍在手,倒讓這群燕人也不敢輕易靠近。

還剩幾發彈藥?三發?四發?記不清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舉起槍,忽聽暗衛驚呼道:“陛下,后!”

夏侯澹猛地回,只來得及避過要害。

襲他的哈齊納一劍刺了他的右

或許是因為對疼痛已經習以為常,夏侯澹先是覺到一陣刺骨涼意,接著才遲鈍地覺出痛來。

他機械地抬手,扣扳機。

哈齊納倒下了。

夏侯澹跪倒在地,拿不準要不要拔出口的劍。傷口開始有些發麻,也許淬了毒。想到此,他還是咬牙拔了劍,汩汩冒了出來。

殿門外,早有侍衛見勢不妙,沖雨簾中,打算跑下山去找軍增援。

還沒跑出多遠,頭頂忽有破空之聲。他沒來得及抬頭,便被一箭穿心。

林木中傳出一聲驚呼,接著是重墜地聲。

如此反復幾次,北舟注意到了,一邊應付圖爾,一邊提氣從窗口喝道:“林中有埋伏,不讓我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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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要爬到門口的太后一個激靈,回頭去看夏侯澹。跪在地上的夏侯澹也正抬頭

視線撞上,他毫不猶豫地將黑的槍口對準了

太后眼前發黑,下意識地一聲慘

夏侯澹卻將槍口下移,“砰”地打中了

太后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夏侯澹,你這個死——”

夏侯澹:“母后這是打算與我同歸于盡麼?”

“什麼……”太后腦中一片混沌,痛得涕泗橫流,“林中不是我的人!我的人在城里——!”

方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夏侯澹來不及梳理思路。

這會兒聽太后一嚎,他倒是想明白了。

端王。

太后還在哭號:“真的不是我,你放我走啊……”

夏侯澹笑了:“母后,想不到你我母子一場,今日竟會一起代于此。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你的陵寢可以派上用場了。”

他說完笑得更真心了點,似乎被自己給逗樂了。

太后的冷汗和鼻涕一起往下淌:“你、你是個瘋子……”

夏侯澹卻搖搖頭:“可惜,我還不能死。”

還剩幾發彈藥?兩發?一發?

他支起,又結果一個沖上來的燕人。

“還有人在等我回去呢。”

楊鐸捷出了下宮一座偏殿的門,又朝下一座走去。

從剛才開始,外頭雷聲不斷,一陣陣由遠及近,仿佛九天之上有什麼龐然大一步步地踏來,要以電為刃,劈碎這座邶山。

楊鐸捷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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