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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只想煉丹》 第55章

魔眼出現得蹊蹺, 消失得也突然, 須臾之間擄走三十余人, 若非主臺上空空如也, 六十余人連帶八個境瞬間無影無蹤,真要令人懷疑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是元嬰期的第二比試, 第一批上場的多是各個門派弟子中的佼佼者,其中又以大衍、太璞、歸藏三大宗門最多。

片刻的寂靜后, 軒轅臺四周一片嘩然,有同門遭難的焦急憤怒,僥幸逃過一劫的暗自慶幸,更有許多門派的話事人氣急敗壞地向主臺飛去, 要向太璞宗宗主顧清瀟討個說法。

重華宗的長老一臉寒霜,對顧清瀟僵地一揖:“顧宗主, 本次十洲法會由貴宗主持, 八方道友相信貴宗信譽, 將門下弟子的命安危托付給貴宗,怎的竟出了這檔子事?”重華門是僅次于三大宗門的大宗門, 也有三名弟子在場上。

這位長老在修仙界德高重,的詰問頓時引起許多人的附和:“是啊,太璞不是號稱法、陣雙絕, 法會絕無后顧之憂, 怎的讓魔修趁虛而,這制法陣是紙糊的嗎?”

顧清瀟握著袖子掖掖額上冷汗,不住地向著眾人作揖賠不是:“魔眼自魔君伏誅后便隨之消失, 近百年來不曾出世,如今忽然現世,實非敝派所能預料……還請諸位稍安勿躁,容某等從長計議……”

有人不留面地打斷他:“等你們從長計議完,弟子們骨頭渣都不剩了,顧宗主倒是沉得住氣。”

顧清瀟漲紅了臉,也不知是慚還是惱怒:“……犬子亦在其中,可事已至此,心急也于事無補……”

先頭那人冷哼了一聲:“令郎人中龍,吉人天相,顧宗主自是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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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未說破,語氣神態無不是在暗示顧蒼舒并非他的脈。

方才那位重華門的長老瞪了那人一眼,對顧清瀟道:“顧宗主,無論如何,請貴派快些拿出個章程,立即部署營救。”

有人對沉著臉袖手立在一旁的大衍宗白長老道:“白長老威素著,修為高深,某等愿聽長老號令。”

立即有許多人附和,竟是視顧清瀟這一宗之主若無

顧清瀟此大辱,卻只是一臉赧,訥訥說不出話來。他修為雖也有煉虛期三重境,與那白長老不相伯仲,但劍法與法都無足可觀,誰都知道他那修為都是靠著與英瑤仙子雙修得來的。

白長老看了一眼顧清瀟,謙虛道:“白某人微言輕,難堪大任,還請另擇賢明。”

有人忽然想起來:“連山君呢?”

立即有人深以為然:“對啊,連山君劍法修為獨步天下,由他來主持大局再合適不過了。”

“咦,連山君怎麼不見了,還有那位葉小道君,叔侄倆都不見了……”

白長老臉微變,蘇毓是現任歸藏掌門的師弟,地位與大衍、太璞的大長老相當,不過到底是晚輩,可看眾人的態度,風頭竟是完全蓋過了自己。

他不由犯起沉,這聯姻之事,恐怕要三思而后行了——本來只是想著借他的力,別引狼室,為他人做了嫁裳才好。

就在這時,顧清瀟突然一個踉蹌,痛呼一聲,捂住臉頰。

眾人一看,只見他白皙面頰上一道杠子,半張臉迅速高高腫起。

正納悶間,一個著紫道袍的子從天而降,手中玉鞭瑩瑩發

子容貌極,疏瘦亭亭,只是微帶病容,此時眉宇間盡是怒意,倒是了幾分憔悴,顯得英姿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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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出,小聲道:“英瑤仙子……”

英瑤仙子近年來雖極面,但當年也是叱咤十洲的人,一芙蓉白玉鞭下,不知有多亡魂。

軒轅臺四周頓時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這英瑤仙子著實彪悍,不管怎麼說,顧清瀟明面上是太璞宗主,又是的夫君,竟然當著眾人的面以鞭子他的臉,真是一點道面都不顧。

英瑤仙子輕盈地落到臺上,死死盯著顧清瀟,一鞭子下去仍舊余怒未消,正提鞭再,顧清瀟的音傳至耳畔:“阿瑤,是我之過,沒看顧好阿舒,回去要打要罰任由你,但事關太璞面,眾目睽睽之下……”

英瑤仙子提鞭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終是落了下來,哆嗦,用音回道:“顧清瀟,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與你干休!”

顧清瀟無可奈何,哄孩子似地道:“阿瑤,阿舒雖非我親生骨,可我這些年一直將他視為己出,你便是不信我待你們母子的心,我害他又有何益?何況老宗主于我恩重如山,我顧清瀟雖無能,豈是背信棄義之徒……”

“不必說了,”英瑤仙子冷笑著打斷他,“我料你也沒這能耐,但阿舒若出事,我定要你與他陪葬。”

說罷向白長老鄭重地一揖:“外子弱多病,不堪大任,有勞白長老代為主持大局。”

又向眾人作了個四方揖:“諸位道友放心,既是在我太璞宗的地界出事,我顧英瑤定會給諸位一個代,將貴派弟子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顧清瀟大驚失,忍不住道:“阿瑤,你傷重未愈,不可沖行事……”

英瑤仙子恍若未聞,連個眼神都不愿給他:“有什麼后果,我顧英瑤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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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老還禮道:“英瑤仙子風高林下,義薄云天,令白某佩,不過魔眼現世,事關十洲三界安危,非是一宗一門之事,于于理,都不該讓仙子孤犯險。”

他頓了頓道:“依老夫之見,我等也不該袖手旁觀,不妨戮力同心,共商對策。”

這話說得持正公允,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白長老朝西北方的飛臺張了一眼,揚聲道:“怎不見歸藏連山道君?”他用了雷音咒,聲音在上空回,眾人聽得分明。

話音未落,蔣寒秋背負長劍,遠遠地一揖,同樣用雷音咒答道:“敝師叔與師弟已前去解救困弟子,還請白長老與諸位道友盡商議。”

白長老沒說話,卻聽一人道:“魔眼突然出現又驟然消失,貴派如何知道去哪里救人?”這話卻有些誅心了,顯是在暗示歸藏與此事不了干系。

蔣寒秋一,只見那中年人穿著黑繡金道袍,卻是金甲門八大長老之一。

冷笑道:“在下愚鈍,卻也知道,魔眼興風作浪,總不會是沖著一群元嬰期的小弟子來的,既然要對付諸位大能,自然要占盡地利……”

有些人已經想到,并不意外,有不人卻是經一提醒才想明白,震恐道:“七魔谷……”

一些小弟子不曾聽過這地方,好奇地問師長:“七魔谷是什麼地方?”

便有師兄解釋:“七魔谷乃是魔域的地,傳說谷中竟是毒瘴和魔,修士一踏此地,非但無法用靈力,心智也會魔霧侵蝕,誤其中者幾乎無一生還。當年魔君伏誅后,他的一干殘部避谷中,有數批修士谷清剿,盡皆一去不復返。當時的大能便在四周下了重重制,令底下的魔出不來,仙門弟子也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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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子抓耳撓腮:“既然無人生還,谷中的形又是怎麼傳出來的呢?”

“這……”那位師兄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記,“不該你心的事管!”

眾人正七八舌地議論,忽聽得遠遠傳來一聲雷震,循聲向北去,只見黑海蒼天相接,一道白虹閃過,如電般將天空劈出了一道口子。

白長老和顧清瀟等人出訝然之,三大宗門中,陣法以太璞最,這島嶼四周下了無數法陣和制,竟連山君一劍劈開,實是聞所未聞。

英瑤仙子皺了皺眉,卻是回向眾人一禮:“命攸關,事不宜遲,請諸位恕顧某失陪。”

說罷縱一躍,騰云向著陣法邊界的裂口飛去。

蘇毓與葉離眨眼間已飛至郁洲附近的海域。

葉離難得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臉上盡是憂,歸藏這回為了替金竹贏回開明爪解毒,幾乎將所有元嬰期的銳都派了出來,排名靠前的二十八名修士中,歸藏便占了十人,被請戰的又有九人,被擄去的六十來人中,歸藏弟子便占了三分之一。

葉離轉頭看一眼師叔,卻見他一張冷臉與平日無異,若非見他把劍當閃電,連他都差點被騙了。

言又止道:“師叔,小師妹和弟子們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那些魔修擄走一群弟子不過是當作餌,不會傷他們命。”

蘇毓微一頷首,臉卻越發凝重,道理他明白,但仍舊放心不下,魔君殘部不會輕易顧蒼舒和白千霜,但若是要拉幾個人泄憤呢?何況魔眼出現得蹊蹺,他不信僅憑幾個茍延殘的魔修有這能耐。

不想被葉離看出他了陣腳,蘇毓穩了穩心神,淡淡道:“蕭頂河圖石的靈力,若不能及早救出來,我的氣海便無以為繼。”

葉離:“……”你老人家就別拿氣海當借口了,我又不瞎。

……

卻說小頂贏了劍,正要出境,四周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腳下的大地震不已,正納悶,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頭不知撞在什麼上,當即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一睜眼便看到一片昏黃發綠的天空,空中沒有云,當空一個杏核似的黑漩渦,中間是一個火紅的圓球,乍一看像只眼睛。

那天空也煞是古怪,不但詭異,細看還咕嘟咕嘟翻著泡泡,不時有泡破裂,便冒出一嘟嚕黃煙塵,慢慢下沉,彌漫開來,把周遭都染昏黃的一片,仿佛籠罩在永恒的暮中。

小頂不明就里地坐起,只覺渾酸痛,骨頭幾乎要散架,腳脖子也扭了,腫起老高,后腦勺上作痛,抬手一,鼓了個大包,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舉目四顧,發現周圍是一片干旱的峽谷,寸草不生,卻長著許多紫的晶簇,小的只有一指來長,長的卻比人還高。

峽谷四周圍繞著紅褐和橙黃相間的崖壁,不知什麼人在壁上鑿出一個個巨大的窟,黑黢黢的門四周用紫晶和白石砌造出門臉,立著參天的石柱,甚至沿著山勢造了臺階和回廊,樣式古怪,但卻恢弘堂皇,宛如宮殿。

小頂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呆坐著回想了半晌,這才想起暈倒前的事。

四下里一環顧,發現落到這里的不止一個,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不人,看著都是參加法會的各門弟子,各種刀劍法散落一地。

旁邊一個著紅、臉朝地不省人事的,正是方才與對戰的白千霜。

眾人都一,不知是死是活。

小頂忙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拖著傷腳走到離最近的一個歸藏同門跟前,輕輕推了推他:“醒醒。”

那同門是蔣寒秋的親傳弟子,名喚李圓

他慢慢睜開眼,發了會兒怔,認出來:“小師叔,我們這是在哪兒……”

不等小頂回答,遠響起空的腳步聲,兩人循聲去,只見兩山之間有一條細細的窄道,鋪著白石,像條蜿蜒的白蛇。那腳步聲便是自那谷道的盡頭傳來的。

不一會兒,幾個黑影從黃霧中顯現出來,漸漸向他們走來。

李圓警覺地去握腰間劍柄,卻發覺手臂似乎折斷了,他趕忙運氣療傷,可一運氣,卻發現經脈中毫無靜,氣海猶如一潭死水。

他臉不由變了:“不好,若是我沒猜錯,此是大約是七魔谷……”

話音未落,那些黑影已經到了眼前,十來個人都穿著及地的寬大黑袍,連臉都用黑的面罩整個蒙住,也不知是怎麼視的。

當先一人甕聲甕氣道:“小子見識淺薄,什麼七魔谷,此地乃是我圣域地七圣谷。”

此人似是這幫人的首領,形魁梧,比同伴高了一頭有余。

昏迷的弟子們被靜驚醒,陸陸續續醒來,都是一臉茫然,面面相覷:“出什麼事了?我們這是在哪里?”許多人立即運氣,卻和李圓一樣,發現氣海全無反應。

一個黑聲道:“你們能來這里,真是百世修來的福氣。”

另一人聲音冷,聽在耳朵里便似有毒蛇在脊背上爬:“是啊,你們這些修士不是都想仙麼?我們圣君開恩,讓你們在死前嘗嘗登仙的滋味。”

噶嗓門發出烏般的笑聲:“定你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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