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淡淡的應了一聲,拾起案上的茶杯淺淺啜了一口。
顧曦暗暗打量他的神,見他面龐平靜的毫無波瀾,有些拿不準皇帝到底是怎麼個想法。
長長的眉睫跟蝶翼一般閃著,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陛下,您可不可以派人去查清楚,無論如何,也不能隨便給人定罪不是?”
皇帝著手中的青瓷杯,沒說話。
顧曦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帝這番模樣,該不會是等著自薦枕席吧?
即便跟他連最親的事都做過,還是沒法隨隨便便把自己子許人。
之所以鼓起勇氣進宮,是打賭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如今…顧曦有些后悔了,正待說什麼時,只見皇帝凝著眉,淡淡瞥著,“顧曦,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有什麼理由讓朕為你破這個例?你以什麼份跟朕提這個要求?”
皇帝一臉“你不是不待見朕嗎?怎麼來尋朕?”的表。
顧曦面霎時慘白,眼眶的淚水漸漸蓄起,強自忍著沒掉下來來。
是啊,以什麼份來要求他查案!
先前他與說話,都極為溫和,這還是第一次在面前擺皇帝架子。
看來還真是得罪了他呢!
顧曦一邊愧難當,一邊又暗罵自己不該進宮來,吸了吸鼻子,出一笑容再拜,“是臣唐突了,臣這就告退…”
于是也不等皇帝什麼反應,連忙退了出去。
皇帝眼睜睜瞅著落荒而逃,頓時氣了個半死,“顧曦!”
顧曦人影退到珠簾后,沒理會皇帝的惱怒,提著子飛快地朝后門跑了出去。
皇帝出的手抓了空,氣的拂袖,不過是稍稍激了一下,怎麼就跑了呢?若不是丟下一堆大臣過來,他現在一定要把抓回來!
無奈之下,皇帝只能再回書房。
這一回,朝臣顯見發現,剛剛還和悅的皇帝,此刻已經云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
元寶這邊見二人顧曦含淚跑了出去,連忙追了去。
“顧曦姑娘!”
他扭著胖胖的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曦跑到了太極殿后面的白玉廣場上,見元寶追了過來,心里想起一事,便把那諭令給解了下來,遞給跟來的元寶,下,的眼角紅一陣白一陣。
“公公,麻煩您把這個還給陛下,就說臣謝謝陛下抬舉,臣愧不敢當!”
顧曦匆匆把東西塞給元寶,轉便走。
元寶急得不行,連忙勸道,
“顧姑娘,你且等等,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陛下對您…哎哎哎…”
眼見顧曦跑下臺階,再也看不到人影,元寶無可奈何。
這兩個祖宗,誰也不肯讓步!
原本元寶還想著,先替顧曦保留,回頭再哄著收下,哪知道回到后殿,被皇帝撞了個正著,東西還沒來得及收好,就被皇帝瞧見了。
皇帝氣的額角發青,
“給你的?”
元寶冷汗涔涔,被皇帝發現可不能再私下給顧曦,否則就是殺頭的大罪,他只得著頭皮把東西呈給皇帝,小心翼翼勸道,“陛下,您別氣,這令是您先前主給姑娘的,說好有事進宮來尋您,結果人家來了,您又把人給氣走了,人家心灰意冷,自然把這東西還回來。”
皇帝被這話給噎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手里著那諭令只覺得是一團火似的燙手。
他其實也很自責,不過是故意激一下,哪知道經不住就跑了呢。
他也是堂堂天子,也是要面子的,顧曦只要遞給他一個臺階,他順勢就下了。
皇帝著諭令,回了書房。
這邊顧曦出了宮,其實也后悔了。
說幾句話哄哄皇帝,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面兒怎麼這麼薄呢?
扭頭再看向那深深宮墻,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已經告訴皇帝,事是六王爺所為,皇帝就算不待見,可也見不得六王爺手朝政吧?
只要皇帝是明君,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顧曦鉆馬車,匆匆回府。
顧曦進宮的事到底還是被顧文忠知道了。
夜里,他把顧曦過來詢問,顧曦支支吾吾的。
“太后怎麼說?”
“侄沒有見太后……”顧曦抬不起頭來。
不認為自己跟太后之間的關系好到,可以讓太后手朝政。若是自己不知輕重,求了太后,怕是以后太后也會不待見。
原本以為皇帝給了諭令,又承諾不會讓六王爺害,一碼歸一碼,會為做主,可如今…
“太后不肯見你?”顧文忠意外道,不過細想來也覺得是理當中,畢竟后宮不得干政。
“侄見的是陛下…”顧曦弱弱道。
“……”
顧文忠狠狠吃了一驚,“你…你膽子太大了吧,你居然去見陛下?”
顧文忠氣的站了起來,急的在花廳里走來走去,胡子都氣直了,“你知不知道陛下是什麼人?你了不了解陛下?萬一了陛下,滿門都要遭殃!”
顧曦深深著他,若是他知道自己跟皇帝那檔子事,他不知道會是什麼表。
可是,顧文忠走了幾步,忽的回過神來。
不對啊,皇帝那是別人想見就見的嗎?那也得皇帝愿意見呀!
顧文忠刷的一下閃到了顧曦跟前,“你認識陛下?”
顧曦嚇得連忙站了起來,搖頭如撥浪鼓,“不…不認識…”心虛地垂下眸。
顧文忠盯著瞧,忽的意識到,面前這個侄長得那個國天香,莫不是上次在宮里,皇帝見過顧曦,看上了?
“陛下怎麼說?可有說幫蘇家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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