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公司，最的是秋天的景，銀杏樹葉飄落滿地，金黃的一片，視覺上驟然的鬆弛和寧靜，帶來神上短暫的祥和。

不過今年的秋天，冉檸沒能見到這幅景。

一腳踩在被風打折的幹枯樹枝上，微微歎。

路上也遇見不老人，多數是因為季之夏後來的補救措施而重新得以上班的老員工。

這一對容貌出眾，氣質出塵的男自然吸引了不人的視線。

認識冉檸的，過來打招呼，笑裏眼裏有著激。冉檸也回以端莊的笑容和親切的問。

倒是季之夏，半點沒有不耐煩，甚至見到年紀跟冉檸父母相仿的老員工，還主關心了下回來之後的工作況。

“好，好！都好！”

老員工激的眼淚汪汪。

當年一起進廠的，多數都是冉檸父母這個年紀，孩子都在事業剛起步，卻需要結婚的年齡段，再就業都很困難，下崗是毀滅的打擊。

還有些當初用“不尋常”手段留下的，不好意思湊到跟前，隻敢遠遠溜走，冉檸也沒多說什麽。

畢竟這座小城，機會，競爭多。

當初的不平漸漸褪去，大家也都有了最好的結果，這樣，好。

季之夏一直拉著的手。

故地重遊，跟中夏大廈相比，冉檸突然發現原來這裏的走廊竟然是那麽的窄。

“那時候，你就蹲在那個角落。”

季之夏回味著。

記憶中的景撲麵而來，他角不自覺的上揚，手微微用力，牢牢抓住了旁的小人兒。

冉檸也在追憶那個下午。

雖然……

太狼狽了點。

但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還是偶像劇的開端。

有點小得意。

大BOSS被這氣氛所染，心中微，“冉冉，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決定留你在中夏嗎？”

冉檸霎時背後一僵，神一肅，下一秒狗的笑容爬滿臉，“總裁您有伯樂命，天縱奇才，能掐會算！知道小的有朝一日絕對會為中夏不可或缺的人才！”

季之夏輕哼，“好好說話。”

……什麽嘛，人家是在好好說啊！

冉檸鼻子。

那句話怎麽說來的？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而且之前也很“義正言辭”的指責過他當初意圖不軌啊！隻不過某人沒有承認而已，這怎麽才過幾個月就坦然接自己是個冠禽了？

冉檸哼唧一聲，沒好氣的回答，“那一定是您見起意，慧眼識珠，一早就認定我是中夏不可或缺的老板娘！”

這個回答，總裁大人明顯非常滿意，尤其是“老板娘”三個字帶給他神上的極大的愉悅。

了的頭頂，“乖~”

被小狗一般對待了的小冉冉卻一點也不的樣子，一臉惆悵的在那裏歎，“哎，到頭來沒避免被上司‘潛規則’的結果啊！”

擼的手頓住了，大BOSS的怒氣在醞釀中。

冉檸：＞_＜

狗冉立馬再次上線，笑瞇瞇的湊到他臉龐親一口，“不過……我心甘願。”

季之夏怔住。

……

“唔！這裏隨時都有人！”冉檸低呼了一聲。

……

哎，隨時隨地耍流氓什麽的，為什麽大BOSS總是那麽得心應手呢？

季之夏倒真的不能太不矜持，畢竟為集團領導人，他在外需要注意一下形象，所以聽到腳步聲，兩個人型柱樁頓時停下，一致看向窗外。

嗯，雖然並沒有什麽景。

但冉檸紅著看的尤為認真。

後的腳步聲很識相的變淺，變淺，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冉檸瞪著窗外幾秒之後，終於忍不住發出驚人的笑聲。

“哈哈哈哈！”

還是第一次見到季之夏在外人麵前這麽窘迫的樣子！

季之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種與份不和的行為出來，但大抵上，是為了那一句心甘願。

所以昏了頭。

扭過頭看笑的不能自已的模樣，他心中同樣知道，大概這一生，他都願意為的笑容傾盡一切，也無怨無悔。

*

從公司離開的時候，冉檸意猶未盡的再看了眼禿禿的樹杈。

懂得的想法，季之夏建議，“不如在家裏庭院也種上幾棵銀杏？”

冉檸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不要，還是葡萄好，銀杏雖然，但是果子太臭了！”

瞅提到銀杏果時快要撇到耳，季之夏就知道是真嫌棄，低笑道，“好。”

“……不過冉冉，銀杏這類樹分雌雄，隻有雌株才會結果。”

冉檸：“……”

能跟他說自己在公司呆了兩年卻本不清楚這個問題嗎？

“那也不要了！”

在季之夏略有意外的眼神下，冉檸搖了搖他的手，眼睛亮亮的，“因為我現在邊最的風景，是你啊。”

這是的真心話。

有他在自己邊，抵過萬千景致。

……

剛剛湧的心還未褪去，季之夏忍了忍，環視一圈，“跟我回車上。”

回車上幹嘛？

冉檸立刻心生警覺。

甩開了他，臉紅紅的，“不要！我要再逛逛！”

可是都出來了還逛什麽？

季之夏也不破，但同樣不容拒絕的，很霸道的給連拉帶摟的弄回了車裏。

“你若喜歡，秋天的時候我們再來。”

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雖然不至於對這個工作兩年的地方有太大懷，但冉檸還是想什麽時候再來看看，畢竟也是老爸老媽認識的地方呢。

“夏天來吧。”

“……為什麽是夏天？”季之夏很意外。

“因為我們是夏天認識的啊！”冉檸掰著手指，“公司是‘中夏’，而你的名字裏同樣有個‘夏’字的。”

輕笑，這好像是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喜歡上了一個季節。

車的空氣靜寂的讓人向往。

季之夏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放，“其實我的名字……”

“我知道啦！”冉檸眨了眨眼睛，“因為中夏嘛，裴哥告訴我的。”

“……多事。”季之夏不客氣的評價，“他還說什麽了？”

唔……

冉檸想了想，好像也沒說什麽，“還有就是中夏是你僅剩的親人了。”

“……”

季之夏眼神一頓，若有所思。

從H城回來，“不適”的小冉冉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摧殘。

用某隻很很的狐貍的話來說，“冉冉不覺得，這是我來伺候你嗎？”

冉檸想哭。

想起昨晚，以及以前好多好多個晚上，總覺得自己真的是上了賊床了。

*

中夏的年會從來都是熱鬧非凡的。

尤其是在被人盯住許久後，為了“一解晦氣”，前些日季總大筆一揮，斥巨資準備年會上的獎品。

當時這個消息一傳出，整個中夏上下都沸騰了。

紛紛猜測季總能準備什麽東西，手機？電腦？或者現金？

冉檸也好奇啊，但更好奇的是獎方式。

作為老冉家傳的臭手，冉檸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什麽意外驚喜。大概最大的獎項就是“再來一瓶”了吧，有些悲傷。

所以年會前的這一晚，冉檸終於忍不住纏著季之夏告訴。

然而被了鼻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乖，睡吧。”

“不！”冉檸倔強著。

季之夏壞笑挑眉，“那冉冉是想讓我將你從頭到腳再‘伺候’一遍？”

“……”還是算了，冉檸選擇睡覺。

次日，在經曆了中夏曆史上全員工工作效率最低的一天後，宴會廳終於奏響了歡快的音樂。

冉檸跟著Nina們一起到了宴會廳，麵對一大長桌子的菜樣，相當不雅的流了流口水。

Amanda捂著笑，“小冉，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為總裁在家裏一直著你的。”

額……

冉檸當做沒聽見。

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於頓頓山珍海味龍蝦鮑魚什麽啦。

還是很饞啊！

果然大手筆！

唔！還有這麽致的蛋糕！

冉檸出矜持的小白牙，眼睛笑的彎彎的。在照顧形象的前提下，幹脆利落地蹲下拿盤子。

旁人：“……”

然而此時，大廳的燈驟暗，忽然間又變得更亮，音樂聲頓時激揚，璀璨如星的紅毯上，分外耀眼的季之夏在中夏高層們的簇擁下進了會場。

冉檸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好家夥，所有人都看是怎麽回事？

不隻是一個人叉子了啊……

＞_＜

很快，找到了原因。

就看季之夏一手兜，無視一幹英，隔著老遠酷酷地皺著眉頭，用眼神示意：“為什麽不等我一起場？”

唔……

覺手腕火辣辣的，拿著的盤子也滾燙，被大BOSS無聲質問著，冉檸覺得自己特別像被架在桌子上的那隻烤豬。

急中生智，敲盤子又指桌子，同樣用眼神回應：“為總裁家屬，我是來負責檢驗食品品質的！”

季之夏：“……”

熱烈的掌聲中，季之夏宣布年會的開始。

Nina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脯，“嚇了我一跳，剛剛季總那個眼神，我還以為他要過來搶親呢！”

“搶親”這個字眼讓冉檸狠狠地囧了一把，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始填肚子。

好嘛，反正某人周圍圍的都是人。

Amanda覺得太沒有危機意識了，沒看公司裏，不仗著外表還不錯的人去湊近乎了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冉檸，“小冉，去站在總裁邊呀。”

冉檸還在不被告知獎品和獎方式的鬱悶中。

瞥了一眼，傲地，“哼！”

然而隔著人群，季之夏像是察覺到的小別扭，帶著笑朝比劃了一下酒杯。

看總裁邊的總算識趣的主退開，阿華戲謔的眨了眨眼，“咱們總裁這是自帶防護罩，本不需要小冉跟著。”

冉檸微微紅了臉。

終於吃得差不多了，主持人開始宣布獎，冉檸把眼睛的亮亮的，盯著這獎製度……

然後傻了。

問阿華，“這號碼是哪來的？”

阿華略有驚訝，“昨天每個部門發的，隨機，怎麽你們部門沒有嗎？”

冉檸：“……”

O_O昨天請假了啊！而且今天也沒人跟說號碼的事——最關鍵的，大BOSS也沒說好嗎？！

心裏一萬頭神寶寶狂奔呼嘯而過。

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從最末等獎，到一等獎的號碼名單產生。

特等獎還是阿華中的，狂喜的尖聲就從冉檸耳邊傳來，被的著別人的喜悅，悲傷的憐憫自己這個被剝奪了中獎資格的可憐人……

T_T

季之夏站在臺上，對微笑。

世界上怎麽能有這麽可惡的人呢？

冉檸咬牙切齒。

那笑容，太欠扁了，欠扁的忍不住想打人。

然而你以為到這裏就結束了？

故事告訴冉檸，太天真了。

最過分的事是——季之夏竟然讓上臺去給那些得獎的人頒獎！

看著一眾上了年紀的高管一臉“慈”的表，冉檸懷著悲憤上了臺。

將話筒擺到一邊，季之夏眨著眼睛問，“不願意？”

冉檸快哭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哪裏敢不願意，要算賬也是回家好嗎？

哼！

一個一個的領獎，冉檸看著一份比一份貴重的獎勵從自己手裏到別人手上。尤其最後阿華上臺時，那一個輕飄飄的銀行卡，存了五萬塊的獎金，讓冉檸覺得簡直就是一枚活的過路財神。T_T

額……

怎麽還剩一份？

冉檸看著臺下已經沒人，手邊卻還有一個很大的紅禮盒，鼓著腮幫子疑地看向季之夏……

眼神很無辜，覺得自己沒發錯額。

然而……

忽然間，毫無預兆的。

燈有層次的慢慢變暗，再亮起來時，溫馨的淡黃變淡淡的，浪漫的讓人怦然心。

還在思索的冉檸怔住了。

站在一旁的主持人重新拿起了話筒，聲音相當激，“下麵，讓我們來揭曉今晚最大的獎項！”

冉檸愕然的待在原地，纏綿輕的音樂聲響起。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但在反應過來之前，一致西裝的季之夏已經走到麵前，打開了那僅剩的禮盒，出裏麵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