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屠老為什麽會找，但想來，跟季之夏不開關係。

站在辦公室前，冉檸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

確定無誤後，敲門進去。

寬敞的會議室，仿佛還存留著力學習造價時的殘影，而現在坐在主位的那個人，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神抖擻的老人。

他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裏，旁邊是為開會所準備的資料和一壺茶。

“坐。”

他指著一旁的座椅。

冉檸眼睛暗了一瞬，走上前，“屠董事，請問您找我何事？”

見沒有要坐的意思，屠老微微一笑，“怎麽？長輩的話都不聽？別說是你，就連季小子在我麵前都不敢像你這樣，將我的話視作空氣。”

因為年齡和閱曆而產生的迫氣場和眼神中散發出來懾人氣勢，讓冉檸不自覺的咬了下瓣。

然而下一秒，很肯定的回答，“我站在這裏，是公司的員工，坐下來，就是您的晚輩——所以為了保護自己，我還是站著比較好。”

屠老一愣，繼而大笑，“……這個說法聽著倒是新鮮，你這孩子有點意思。”

冉檸卻並不將這個當誇獎：“屠董事，我進門的時候注意到您也看了一次時間，那不如我們開門見山吧。”

“……”

屠老的眼神一不的落在上，由衷表揚，“你很有勇氣。”

冉檸也輕笑。

勇氣嗎？

“也許您可以將這一次視為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勇氣。”

……

……

沉默了片刻，屠老斂了笑。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你說的對，是該開門見山。”

冉檸等著下文。

“其實，本不該有今天這次會議，我也沒打算去沾染董事長的位置，可惜，我對季之夏有些失……你是年輕人，會上網，這兩天中夏的票大跌，聲譽損，你有什麽想法？”

網上？

是指季之夏的事？

“屠董，那是誣陷。”

“我說的不是這個。”屠老一擺手，“這些天你做了什麽？”

“啊？”

冉檸被問蒙了，……

皺了皺眉。

“你既然不想耽誤時間，我說話便直白點——小姑娘，你不適合季之夏，你的存在隻會讓中夏蒙，甚至如果不是你的第一條緋聞在前，也不會對中夏造這麽大的影響。”

屠老為自己斟滿一杯茶，水流聲緩緩，閑逸致的仿佛他說出口的，並不是什麽殘忍的話。

“……”

冉檸很認真的詢問，“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跟季之夏分手？然後呢？我們分手，您就能繼續支持他當這個董事長？”

屠老默認，“事實上，如果不是他之前否決了我的意思，也不會有你我這次談話。”

“……您之前就找過季之夏？”

放下茶杯，屠老看著，“坦白來說，我老人家並不看好你，你大學的事我調查過，也勸過他，結果他卻否認了，還認定我是道聽途說，可結果呢？報道裏的男人，就是你大學時的同一個，錦拓的總經理？”

“……”

冉檸再次無語。

快被氣笑了。

難怪裴哥會說出那種意味深長的話，原來季之夏早就找過屠老，甚至屠老原本也可以跟他站在統一立場。

隻不過是因為他不滿意季之夏和自己在一起？

這麽狗的事，竟然真的發生在上了？

沉默了片刻。

偏見有多可怕，沒人比冉檸更了解，單憑一言兩語，本解釋不通，也說服不了。

然而時間有限，不想再廢話，簡修那邊應該已經到了，更迫切的要得到那個能將季之夏洗嫌疑的證據。

所以眼下……

“屠董，不知道您聽沒聽過一句話。”

“……說。”

冉檸目平靜的注視著他，“你對我有百般注解和識讀，並不構萬分之一的我，卻是一覽無的你。”

屠老緩緩地坐直了子，眼中晦暗若明。

“我怎麽可能為了別人的錯誤，再來懲罰自己？”說完這句話，冉檸轉想走。

“等等。”

“您還有什麽事嗎？”

屠老看著，“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

冉檸思索了一瞬，“……什麽賭？”

“如果你今天能守住季之夏的位置，我就從此以後再不手中夏的事務，反之，你主離開。”

並沒有太意外的表。

冉檸仍舊要走。

“你不賭？”這次到屠老驚了，他不自覺的站起，“這麽好的機會。”

冉檸背對著他，“應該說，我快要贏了。”

“你什麽意思？”

“……您是個明的人，有時間來查我，為什麽不去查一查您那個與江錦堂聯手的兒子，背著您又做了什麽呢？”

*

從中夏出來，冉檸立馬奔向了和簡修約好的咖啡館。

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隻要早一秒，都多一些機會。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簡修看著氣籲籲的冉檸，一直繃著的臉上終於出一輕鬆之。

“你的證據是什麽？”沒有客套，也無需客套。

冉檸單刀直。

“現在拿出來，方便你搶了就跑嗎？”簡修帶著篤定的笑意，“坐吧，你還有十分鍾的時間。”

“……”確實有過“搶”這個念頭。

在對麵坐好，冉檸深呼一口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你要知道你越耽誤時間，你的證據對我來講就越沒有價值。”

“好。”

心知這一點。

簡修也不廢話。

他拿出一隻錄音筆，遞給冉檸一半耳機。

“我讓人在江錦堂的車上裝過竊聽，這一段是江錦堂和馮寬的對話，裏麵如何包括導當年的肇事司機家屬作偽證，還有選什麽時間去提證據……足夠證明季之夏與當年的事無關。”

……就這樣？

冉檸皺眉。

但轉念一想，想要證明如此久遠的事，他們陷害的過程確實是最有利的證據。

也猜測過會是音頻。

“所以當年季家的車禍，真的隻是一個意外？”

冉檸聽著錄音發出疑問。

那些話，簡修早就聽過。

他不置可否。

季家的車禍並沒有什麽人為因素，隻不過當年江錦堂就試圖用這一招剝奪唯一繼承人的繼承權，態度之積極讓人容易誤以為他在其中也起過其他作用。

“那些都與我無關，但我相信這證據是你需要的，畢竟他現在還在警察局裏沒能出來不是嗎？”

冉檸放下了耳機。

靜默了片刻，“條件呢？你將這錄音給我的條件是什麽？”

簡修垂眸，斂下眼中的掙紮，不敢看過分淡然的臉頰。

在冉檸設定的鬧鈴響起來之時，他終於開口，“如果我說條件是要你和我在一起，你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