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這段時間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驅鬼法，省得到時候被某人給欺負了！”說著我看了眼房頂上的秦褐。

秦褐滿臉鐵青，生前他可是叱吒風雲的月宮舵主，沒想到死了變鬼被兩個小娃子欺負。

“好，你趕給我開眼吧。”

蘇言宏說完把柳枝遞給我，我讓他去打一碗水出來，選取兩片連在一起的葉子放碗中開始做法，這是最簡單開眼的方法，必須要有會法的人才行。

“閉上眼！”

做法之後我出兩指將柳葉夾出來，在蘇言宏眼皮上拭，一邊念口訣，“奉九天玄娘娘之令，賜我一指顯神通，點天天清，點地地靈，點人破！九天玄急急如律令！”

“睜開！”

蘇言宏趕把眼睛睜開，我抖了抖柳葉，把柳葉上的水甩了些到他眼睛裡。

“可以了。”

“這就可以了？”蘇言宏眨眨眼，立即四看了圈，沒看到秦褐，趕把黃楊瓶解下來對著眼睛往裡面瞄，“為什麼看不到？”

我看他樣子有些好笑，手一指，“剛才你柳枝差點打到秦褐，他飛到房簷上去了。”

蘇言宏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秦褐立即昂首，眼神專注淩厲，故意將渾鬼氣釋放出來，吹得襤褸蓑飄飄搖搖，咋一看蠻有氣勢。

黑夜掩去了他上的跡，也不是那麼嚇人，蘇言宏短暫驚愕之後立即單膝跪到地上，“師父在上，請徒兒一拜！”

秦褐沒想到蘇言宏這麼心急，視線朝我這邊看來，知道他好面子，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頷首。

“咳咳，起來吧。”

說完，他形立即化一黑鬼氣，落到蘇言宏跟前現出人形。

蘇言宏完全看呆了，眼底全是崇拜，起後忍不住驚歎，“若是也能把輕功練到如此地步，那豈不是天下無敵？”

秦褐心花怒放，端著師長的樣子開始訓誡，“練功不可投機取巧。”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行了昂！”

我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趕打斷他們兩個，“言宏，你知道淩城葬崗在哪麼，我懷疑他們收走太守府的之後，運到葬崗去丟棄了。”

蘇言宏娘親的首應該也在其中。

“位置我也不知，只聽說在城西落日崖。”提及此事，蘇言宏臉上好不容易有的笑容又消失了。

“咱們去看看？”

“好！”兩師徒異口同聲。

咱們也不是直接就去，秦褐現在屬於遊魂，腐爛會影響他容貌，等養鬼修煉之後就不會了，無需太複雜的程序，用香樟和松香石灰灑在他上就行。

先去了趟城裡，把需要用的東西找齊已是亥時，蘇言宏從來沒去過葬崗，只把我們帶到了落日崖，這裡明明沒有樹木，卻十分冷，陣陣氣從崖底傳上來。

“怎麼沒有？難道他們把都丟到懸崖下去了？”

蘇言宏趕跑到懸崖邊上，探出腦袋往底下看，烏河水勢兇猛，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河水拍打崖腔的聲音。

“秦褐，你下去看看。”

“是。”

秦褐飛跳下去，我趕過去安蘇言宏，“放心，我能覺得到，懸崖下有淺灘，他們仍不到河裡。”

話音剛落秦褐就從崖底竄起，落到我跟前，面十分難看，“所有人的都在下面，只是一直被水泡著，已經腐爛發臭，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了。”

“我認得我娘的服！”蘇言宏口而出，眼中猩紅一片。

“這懸崖太高，你們恐怕下不去……”秦褐歎息一聲，回想剛才看到的場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殺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

“我要下去，我不能把我娘丟在葬崗！”

蘇言宏說完就朝懸崖邊沖過去，我趕追上去拉住他，“言宏，別沖，我們先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能下去！”

秦褐在一旁搖頭，“懸崖腹地凹陷，寸草不生，連顆可以攀扶的樹都沒有，你們武功太低，就算勉強下去了，怎麼上來？”

……

這倒是個問題。

蘇言宏腦子還算清醒，也不掙紮了，砰一聲跪在懸崖邊，怔怔的看著下面，眼淚無聲滾落。

這裡挨著河，加上葬崗的氣，河風冷到了骨子裡，我打了個冷，突然腦子裡有個大膽的想法，用腳尖踢了踢蘇言宏後背，“起來，我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蘇言宏回頭看我，趕了眼淚站起。

“這裡氣很重，比太守府氣還重，河水又是地水屬，要是能把這裡的氣全聚給秦褐，他肯定法力大漲，帶我們兩上來沒問題。”

“真的？”秦褐趕上前。

其實他已經覺到了，待在這裡神清氣爽十分舒服，特別是懸崖下，讓他這個人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剛才還在想，要是能在下面修煉，絕對能讓他突飛猛進。

我點點頭，咬破手指就在懸崖上畫下釋艮陣，又用子畫了張聚魂符，折拔鬥到秦褐面前，“進去。”

秦褐立即化一陣黑焰鑽進去，我把拔鬥放在釋艮陣中心，然後盤坐到陣法旁。

在啟陣法之前我狠狠提了下氣，發現之前元氣大傷還未完全恢複，今落日崖氣聚集已久相當強大，秦褐是新鬼，恐怕他不住。

就連我，也可能丟了小命。

蘇言宏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見我視線過去，抿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他笑了笑，視線落到拔鬥上。

“秦褐，這裡氣強大，你可能不住，到時候無需忍，只需用意志控制住你的三魂七魄，被沖散之後一定要凝聚起來，否則你會變這裡的風，再也無法聚集人型了。”

“好，來吧！”

能變強大，秦褐求之不得。

我凝神平氣，沒有桃木劍，只能結手決，“天地玄宗，萬炁本遊魂何留存，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查落真魂，收回附，築起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下一秒，河邊狂風大作，崖底氣夾雜著腥腐臭味不斷上湧，匯聚到釋艮陣中，陣法紅剎那間變暗紅，聚魂符砰的炸開了些，一無形的力道朝我震過來——

“噗……”

我沒忍住，噴出口鮮到釋艮陣上。

霎時，伴隨著秦褐的慘，聚魂符砰聲炸，氣不控制竄到天空中狂湧，整個落日崖遮天蔽日，手不見五指，只能看見釋艮陣法紅閃了閃，滅了。

我暗道不妙，陣法被沖破了。

只覺我有什麼東西砰一聲，接著巨大的痛苦席卷全，直腦門，兩側太就像炸了似的，我連痛苦的哀嚎都沒發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穀子！”

蘇言宏迫切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我落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好難，我是要死了麼？

四周一片漆黑，上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塵埃，向前看，看不到關大路，向後看，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黃泉路麼？

我嚇得趕往回跑，才發現自己竟然用飄的，我難道死了變鬼了？

不對啊，鬼也是有形態的，我現在應該是魂魄。

很輕，就像一團柳絮，只要有一點點風都能把我吹走，在這漆黑的空間中不知道飄了多久，前面終於有了些藍綠的亮。

等靠近了可見一座巨大的石頭坐臥路轉之勢，上面書寫了三個赤紅大字——鄉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