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呀，等這次完事後，跟部裡申請個專項，先把金屬氈做起來，然後加大投爭取把其他先進材料也搞上去。”

眼見兩名國工程師越談越開心，甚至表示如果可能希永宏廠的航空級金屬氈能早日投產，他們普惠公司有可能作爲重要原材料，從永宏廠進口，一位部位領導當即就激了。

此時的中國一直是先進工業品的進口國，每年好不容易積攢的外匯，幾乎全部拿來進口材料和設備去了，有介於此，能向國外出口東西，創造外匯，那都是寶，要是能出口先進工業品就更不得了，簡直稱得上是國寶。

於是那位部位領導二話不說，直接就大手一揮，給永宏廠極大的政策優惠，至於行不行，本不在這位領導的考慮範圍之，反正能漲臉面的事，那就是好事。

俞廠長等人也很高興，儘管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金屬氈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茗這個經常報課題，卻一直瞎忙活的瘋丫頭怎麼就搗鼓出世界級的材料。

但不妨礙他們對部委政策的擁抱，所以就算兩眼一抹黑，幾個人也裝的瞭然於，好似陸茗的果是在他們關懷和領導下產生的，爲此口才極好的俞廠長跟部委領導說得那一個熱絡，中心思想就一句話，請各位領導放心，永宏廠保證不辜負各級領導的期，堅決把航空材料這塊給搞上去。

廠領導和上級領導聊得很開心。

陸茗跟兩個國工程師流的也很愉快，這要是放在以前，沒兩句話陸茗估計就怯了，畢竟的能力有限，哪怕很努力，可還是彌補不了理論上的巨大差距。

正因爲如此，拼死拼活的搞實驗沒遭人笑話，都覺得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人，非要搞那些別人看不懂的高端東西，有點草相當凰，太不自量力了。

陸茗也很憋屈，好在不是那種到困難就往回的姑娘，別人說不行，那就做個行的讓人看看；別人說不自量力，自己就來個不自量力。

不就是沒上過大學嘛，那就找來課本自己學；理論欠缺？沒問題，讀著書本做著實驗，理論聯繫實際咱們掌握的更快。

就這樣，陸茗這兩年就跟蠻牛一樣，在材料學科上跌跌撞撞，學的東西倒是不，實驗也做了一大堆，卻依舊沒啥長進，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上好像了一種做經驗的東西。

沒錯，就是這東西，不然人家都上大學幹嘛，自己在家自學不就行了，還不是衝著有經驗的老師教授去的？

找到了病兒，但也有些苦，無他，只因爲大學陸茗實在考不上，就在陸茗突然開始茫然，開始審視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旁人所說的太不自量力了，自己好閨寧曉惠找到了，跟說了莊建業，跟講了金屬氈的課題。

有些茫然的陸茗本來不想接的，可又有些不甘心，想著在努力一次，要是不就按小舅說的那樣，找個人嫁了，這輩子再不折騰材料了。

所以陸茗本就沒細問莊建業金屬氈是怎麼回事，提了個單獨發表論文的條件就接了，其實下意識里本沒覺得這事兒能，自己那麼努力都失敗的連自己都茫然，這一次就能？除非是見鬼了。

結果，真的見鬼了。

因爲莊建業就是個鬼才！

是的，就是那個給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覺得又是個跟寧曉東一樣不思進取的臭男人，當第一次聽金屬氈基礎質時，就給了這個人“鬼才”的評價。

沒辦法，實在是那次講解令困擾許久的東西得到了解，那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的爽快，簡直難以形容。

也就是從那天起，陸茗知道，在經驗這塊即將補全。

其實不止陸茗自己覺得發揮的很好，在場的其他永宏廠的陪同人都覺到陸茗的變化，怎麼說陸茗是廠子弟中比較出名的一個，肚子裡有多墨水，他們這些人比誰都清楚。

別說跟國的工程師談論技不怯，平時見了稍微有點經驗的老技員，兩三句話就能被頂的屁都沒有。

現在可好，跟人家老說得那一個熱絡，各種專業語更是滿天飛，搞得一旁的翻譯都有些手忙腳，實在是那些技語太難翻譯，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頂級大學的教授駕臨呢。

“我說，你們材料室怎麼培養的？有空到我那兒傳授點經驗。”

坐在角落裡的一名部門負責人低著頭朝著材料室主任嘀咕著，類似的話從坐下到現在，材料室主任聽了好幾次了，弄得他到現在都有些見怪不怪了，哪怕他也很想知道陸茗怎麼就這麼厲害了，但不妨礙這位年近半百的老技員與有榮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

“對不起，邁爾斯先生，金屬氈中的鉻、鎳、碳、鋼的比例並不方便，還請您諒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的金屬氈可以承820攝氏度到880攝氏度的高溫，目前我們正準備測試900攝氏度下金屬氈的狀況，如何還要等到實驗結束才能知曉。”

“對不起，陸士，我只是想了解基本況，以便爲我們接下來的評估做好依據，並不是真的想打探你們的材料的。”聽了陸茗的話，邁爾斯一如既往的客氣。

不過一旁的海森堡卻要直接的多：“我肯定你們在金屬氈上的就，不過你們在這方面的加工工藝好像不盡如人意，我剛纔看了金屬氈跟金屬環的連接，貌似用的是一種膠狀，而不是更加牢靠的焊接，而且我們在剛纔參觀廠房時也發現，你們並沒有真空釺焊爐這樣的裝置，所以斷定你們應該不備這樣工藝。”

“這樣就可惜了！”邁爾斯適時的接過話頭：“如果你們有這項工藝，再加上金屬氈的材料，我們會考慮將20%的生產比重給你們，只可惜~~”

邁爾斯憾的聳聳肩：“你們沒有！”

“誰說的？”陸茗聽罷一臉古怪：“真空釺焊，我們早就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