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心裡暗自自嘲，自己要是投胎做個漂亮的人該多好。那樣就不會爲了生存而天天看人眼，承巨大的力。

因爲是高檔會所，游泳館裡的人總是比普通泳池很多。

即便如此，當鄧天鳴穿著泳走向游泳池的時候，幾個正在做運的客人，免不了多掃了一眼他下面那鼓鼓的一包。

鄧天鳴最反這種眼了。在沒調到質監局之前，因爲首任妻子鄧文英散佈的小道消息，很多同事見到他都自覺不自覺地掃幾眼他的下面。起初，他不知，總以爲自己沒拉上鏈。於是，別人看他下面的時候，他也看自己下面，然後一臉困。後來，風言風語傳到他耳裡，他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待這個問題。報紙上總有賣增大增藥的廣告，他每次看到這樣的廣告都苦笑。那是明商人抓住人們的變態心理賺大錢。不過，也難怪，好奇之人人皆有之，他下面鼓鼓的一包也實在太顯眼。

鄧天鳴懷著忐忑又有點激的心，走到泳池，然後假裝剛剛纔看到莫纖纖似的，小聲驚道：“莫縣長！”

莫纖纖見到鄧天鳴，面驚訝之，卻淡淡地說：“你好！好久不見你來這裡游泳了！”

“呃，是啊，最近，太忙！”鄧天鳴有點張地說。

他心裡暗暗品味莫纖纖的這句話。莫纖纖說，好久沒見他來這裡游泳，這說明，這段時間，經常來這裡游泳。難不，來這裡游泳是抱著什麼期待？

鄧天鳴沒敢多想下去。自從離婚之後，他就像一片已經荒蕪了很久的田地。他怕自己把持不住，鬧出醜事來。他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努力地剋制著自己，摒棄了一切雜念，只當莫纖纖是普通人般跟談。

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莫纖纖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調去質監局了，有這麼一回事嗎？”

鄧天鳴怔了一下，心暗道，難道不是你幫忙我才能調的嗎？爲什麼還裝作事不關己似的？

“是的！”鄧天鳴說：“剛到質監局，很多東西還不悉，慢慢來吧！”

莫纖纖聽口氣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於是說：“怎麼了，在那邊工作得不開心？”

“呃，那倒不是！”鄧天鳴說。

他想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告訴莫纖纖。但話到邊又吞了回去，人家是堂堂縣長，幹嗎跟人家說這些蒜皮的小事？如果真是莫纖纖幫了他，那人家已經夠意思了，還要人家怎麼著？更何況，這事要是告訴莫纖纖，只會莫纖纖瞧不起他，認爲他工作能力差。

莫纖纖也沒有追問，淡淡地鼓勵說：“我看好你，好好看，一定會出績的！”

“謝謝莫縣長！”鄧天鳴說。

莫纖纖突然問道：“對了，你會潛泳嗎？”

“會的！”鄧天鳴說。

鄧天鳴剛游泳的時候，最先學會的就是潛

泳。那時，沒有人教他，他自己在泳池淺水區玩耍。他覺得在泳池裡，像條魚似的在水底穿梭很自在。於是，先是子靠著泳池壁，雙手輕輕地，雙慢慢地蹬水。後來，子完全進水中，不靠著泳池壁，也如此劃手腳，慢慢地竟然就學會了潛泳。

“前段時間，你教我仰泳我會了，現在想學潛泳！”莫纖纖說。

“潛泳比仰泳愜意多了！”鄧天鳴說：“潛泳可以潛水底，像條魚似的自由穿梭，那種自由自在很瀟灑的覺很過癮。”

“是嗎？”莫纖纖說，停了片刻，說：“我很想學習潛泳，要不，你教我行不？”

“沒問題！”鄧天鳴說。

“還是免費？”莫纖纖問道，目盈盈地看著鄧天鳴。

鄧天鳴怔了一下，迅疾明白過來，莫纖纖是開玩笑的，趕說：“當然！能教你游泳是我的榮幸！”

“那就開始吧！得用心教，不然我嗆水了，你得負責！”莫纖纖微笑著說。

“放心吧，我會的！”鄧天鳴說。

鄧天鳴說了一些潛泳的要領，然後讓莫纖纖開始學習。

莫纖纖先是憋氣，然後潛水中，劃雙臂。作用力，濺起了一朵朵水花。起初還能勉強潛水底，但沒幾下，就很快從水底浮上來。

鄧天鳴怕喝水，趕出雙手將托住，他左手託著莫纖纖的背部，右手託著莫纖纖的大，雙手所及之皆非常。

莫纖纖大笑大著說：“差點就嗆水了，嚇死我了！”

“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鄧天鳴說。

他覺得這麼託著莫纖纖很不好意思，想鬆開，卻見莫纖纖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只好尷尬地託著。

莫纖纖說：“你先這麼託著我，讓我再潛水底試試！”

“沒問題的！”鄧天鳴說。

鄧天鳴告訴莫纖纖潛泳的一些要領，然後鬆開，讓繼續潛泳。

鄧天鳴本來還希能和莫纖纖有更多的流，甚至像上次那樣......

然而，剛從泳池上來，莫纖纖接了個電話，說是有點急事，然後心急火燎地走了。

鄧天鳴甚是失，好不容易纔遇到莫纖纖，還沒來得及和好好說話，就走了。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遇到呀？

這天晚上，鄧天鳴做了個夢。夢見和莫纖纖在一個花香鳥語的公園深。莫纖纖穿著薄似蟬翼的服，在草坪上奔跑著。而他在後追逐著，歡笑著。

莫纖纖跑進了花叢深，突然跌倒在地上。他趕過去扶起，卻倒在他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目裡充滿了期盼。他就像一頭惡極了的野，將給“生吞活剝”了…… 醒來，夢境竟如此清晰，彷彿真正發生的一樣，以至於他想起時，仍不心澎湃，靈魂彷彿要飛離他似的，膨脹到了極點。

說來也奇怪，自從

那天和泳池再次遇見莫纖纖之後，局長黃宇升對鄧天鳴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他把鄧天鳴到他辦公室，爲那天打鄧天鳴的事，向鄧天鳴道了歉，還賠笑地說了許多好話。

末了，黃宇升笑笑說：“你這個鄧天鳴啊，藏得夠深！明明有這麼好的關係，卻說自己沒有親友在上頭。”

鄧天鳴大概知道，有人跟黃宇升打了招呼什麼的，黃宇升才如此親切。至於上頭的人是誰，鄧天鳴猜想應該是莫纖纖，除了，他在上頭沒認識什麼人。

因爲有過教訓，鄧天鳴不再否認自己“朝中有人”，只哼哼哈哈地應付著黃宇升。這隻老狐貍，只要出一丁點端倪，他便會整人，給小鞋穿。

打那以後，鄧天鳴也像孫志平一樣，有了外出執法的機會。剛開始，鄧天鳴都很認真地去執法。對於違法的生產加工單位，堅決按照相關條例去罰。他自覺做得很對，但慢慢地，他發現，執法人員越來越不想和他一塊兒出去執法了。

鄧天鳴起初不明就裡，後來才知道，是因爲跟著他出去執法沒有好。他出去執法，一不收人家的紅包，二不接人家的請吃。

漸漸地，鄧天鳴也學會了變通，隨大流。對於違法況不是很嚴重，產品質量沒大問題且肯整改的生產單位，鄧天鳴賣老闆的面子，從輕罰，讓手下得些好。而那些出現重大質量問題的生產單位，尤其食品生產單位，他無論如何都不夠茍且，畢竟食品質量關係到人的生命安全，出了事，他可負責不起。

此時，鄧天鳴的房子已經裝修好。空的房子，就他一人住，夜夜都是寂寞包圍。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他腦子裡常常浮現的是莫纖纖迷死人的臉蛋和材。他知道，這樣很不好。如果莫纖纖還沒結婚，他可以大膽去追求。可人家是有夫之婦，他再怎麼喜歡，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可是，他想不明白，莫纖纖爲何幾次幫他？葫蘆地到底裝的什麼藥？

鄧天鳴偶爾也會想到黃芳芳。黃芳芳現在在酒吧駐唱，肯定有很多土豪捧場，會把持住自己嗎？

還有段雨欣！

那天在飯店，看到穿著如此漂亮，他常常很後悔，當初爲什麼相信的鬼話？什麼產後綜合徵，什麼生活孩子之後，對那事不興趣，那全都是騙人的鬼話！當初應該對極盡瘋狂之能事，管三七二十一！

這天，鄧天鳴接到有關黑工廠的舉報，他帶領包括王學纔在的幾個手下去查這家工廠。

這家工廠名爲利源食品廠，是生產棗的。

上午九點多，鄧天鳴帶領手下趕到這家位於城中村的黑工廠。像第一次執法一樣，鄧天鳴的執法車子剛到廠子門口，工廠大門便馬上關上。

鄧天鳴先士卒，走到廠門前，使勁拍門。久久不見有人開門，鄧天鳴便讓司機發麪包車，假裝離去。他和其他執法人員卻還守在門前，等待裡面的人把門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