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鄧天鳴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一看，是黃芳芳發來的短信，要他現在馬上回宿舍，有急事要找他。

鄧天鳴見黃芳芳語氣很著急的樣子，只好悻悻地離開許國英辦公室。

回到宿舍，鄧天鳴見黃芳芳坐在沙發上，臉很難堪，看他的目略帶著些怒氣與不滿。

“芳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鄧天鳴微微地怔了一下，走過去，挨著黃芳芳坐下。

“你剛纔是不是去找許書記了？”黃芳芳問。

“是，你怎麼知道？”

“我剛纔從許書記門口經過，聽到你們的談！”

“沒錯，是我找許書記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鄧天鳴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黃芳芳。他希黃芳芳能安他一下，給他出出主意。

卻不料，黃芳芳責備道：“天鳴，你怎麼能這樣？許書記是什麼人，是鎮第一把手，你這麼魯莽地進去問他，他會怎麼想？他是領導還是你是領導？你顧著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想過別人的？”

“芳芳，你今天怎麼了？我的勞果實被人侵吞了，我申訴一下都有錯嗎？那林明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他侵吞了我的勞果實，並藉此評上優秀員工，還被提幹，我能服氣嗎？”

鄧天鳴以驚訝的目看著黃芳芳，他突然覺得黃芳芳變得有點陌生。以往，他遇到什麼困難，黃芳芳都是平心靜氣地安他，給他出主意。今天，卻一反常態責備起他來。這不是一貫以來的作風呀！

“不服氣又能怎樣？事都已經無法挽回，你除了接，別無選擇！”黃芳芳非但沒有冷靜，反而有點激起來。

“你說的倒輕鬆，那林明是什麼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他要是當上辦公室主任，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鄧天鳴聲音大起來，他可以容忍別人否認他在泉溪村徵地工作中的貢獻，但是不能容忍林明侵吞他的勞果實，並藉此升遷。

“鄧天鳴，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

白？林明被提拔當辦公室副主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管你怎麼鬧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黃芳芳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坦白說，林明評優和提幹，比鄧天鳴還難。喜歡的人是鄧天鳴，一心希鄧天鳴在工作上做出績，將林明踩在腳下，纔有面子。

可是現在，在這場爭奪中，鄧天鳴卻落敗了。非但沒有面子，而且還將面對來自母親那邊的力。不論是在家庭背景，還是工作上，鄧天鳴都輸給了林明，母親斷然不會允許和鄧天鳴繼續往的。

“芳芳，按照你的意思，我應該當頭烏是不是？”

“對，該當頭烏的時候，你必須當頭烏，人家韓信還能忍下之辱呢，你這麼點委屈算什麼？”

黃芳芳氣得吼起來，鄧天鳴扭頭看，見眼淚有淚花在閃爍。他中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

和黃芳芳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黃芳芳給他的印象從來都是開朗樂觀。就好像一泓清泉，他不開心的時候，演奏一曲叮咚調給他解憂。他怒火填的時候，給他滅火。善解人意的簡直就像個天使。

今天，眼裡有淚水閃爍，可見心裡有多委屈多難過！

鄧天鳴給黃芳芳拿紙巾，然後起給倒了杯水。把杯子遞過去的時候，黃芳芳卻沒接，了眼睛，什麼都沒說，起出去了。

鄧天鳴愣在那兒，半天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黃芳芳已經沒了蹤影。

鄧天鳴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倒在沙發上，腦袋一片空白。

正如黃芳芳所說的那樣，林明被提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纔沒過幾天，李書傑退休，林明取代他的位置。

“走馬上任”的第一天，林明請辦公室所有的同事吃飯。鄧天鳴心裡有氣，不去參加他的飯局，林明打他電話，他乾脆關機。

因爲看不慣林明，鄧天鳴不再像以前那麼勤快，打水、拖地之類的活兒，不再手。在他看來，沒有關係背景、不會拍馬屁，這類活兒哪怕幹得再多

都沒有用。

羅曉霞覺察到鄧天鳴的變化，曾委婉地警告他。鄧天鳴卻當耳邊風，當初，要不是羅曉霞幫忙，林明怎麼可能侵吞他的勞果實？羅曉霞和林明就是一丘之貉！

眼見警告無效，羅曉霞乾脆直接命令鄧天鳴，要他去拖地或者打水。要是眼前，鄧天鳴會高興得屁顛屁顛地去完任務。

可是現在，他變了個人似的，本不把羅曉霞的命令當回事。他總是找各種藉口推，或者乾脆就置若罔聞。

羅曉霞實在氣不過就指著他的鼻子臭罵。鄧天鳴也不懼怕，反正他又沒犯什麼大錯，沒違反公務員管理條例，能把他怎麼樣？非但如此，鄧天鳴還放肆地看著羅曉霞的領口，用訕笑的目看一甩一甩的。

羅曉霞對鄧天鳴恨得牙，恨不得他耳。漸漸地，羅曉霞拿鄧天鳴沒辦法，乾脆把他當空氣，不再跟他說話，有任務也不他。

至於林明，鄧天鳴就更不把他當回事了！林明支使他做任何事，他都不理睬。林明要是問急了，他就對他冷嘲熱諷。林明拿鄧天鳴沒辦法，只好像羅曉霞那樣把鄧天鳴當空氣。

羅曉霞和林明是辦公室最大的，鄧天鳴得罪他們倆，剩下的都沒人敢跟鄧天鳴接。後來，這事傳到其他部門，其他部門的人有意無意地和鄧天鳴保持距離。

鄧天鳴到很孤獨，覺得自己像是外人，融不這個集。

在這段時間裡，黃芳芳母親對黃芳芳看得很，除了上下班，不準黃芳芳去任何地方，連黃芳芳的手機都給沒收了。

在鎮政府辦公大樓，黃芳芳倒是有機會和鄧天鳴談。但是，上班時間，人多雜，很多話是不方便說的。黃芳芳只有乾焦急的份兒。

鄧天鳴不瞭解黃芳芳的境，見沒來找他，也不給他電話，他打電話也不接，於是懷疑黃芳芳對他變心了，他的心更加低沉，幾乎天天擰著眉頭。他懷疑，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的。而得罪了這麼多領導，鄧天鳴地覺得，領導會拿他開刀的，只是遲早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