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暖的鋪滿了大地，一陣風吹過，院子裡幾片落葉著地面翻飛著。看著半空中飛舞的葉子，鄧天鳴心絃一，自己不就像那片葉子嗎？雖然自己的工作已經有了著落，心卻還是懸著的。工作的麻煩，的挫折，使他安不下心來，總想著是否可以換一換環境，甚至換工作。

爲什麼會這樣呢？當初考公務員的時候，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條路走到底嗎？路纔剛剛開始，自己怎麼能搖呢？

正看著那片葉子發呆，突然手機鈴聲想起，他以爲是黃芳芳打來的。其實，就算黃芳芳不給他打電話，他也會給他打，就昨晚的事兒向道歉。

拿起手機一看，卻不是黃芳芳，是個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竟是鄧文英。自從那天在江南市相遇之後，鄧天鳴幾乎已經把忘記。尤其，聽許國英說徵地計劃可能有變之後，他更是完完全全沒將泉溪村將鄧文英放在心上。

“鄧天鳴，你在哪兒呢？”鄧文英問。

“呃，我在鎮上啊！今天週末不上班，就睡了個懶覺，你有事嗎？”鄧天鳴說。

“還你錢啊！”鄧文英說：“你忘了，我欠你的車費還沒還呢！”

“原來是那事啊！”鄧天鳴笑笑：“反正也沒多錢，上次不是跟說了嗎？不用你還！”

“那怎麼行？”鄧文英說：“你們讀書人不是說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錢要是不還，我心裡會不安的。”

“有那麼嚴重嗎？”

“那當然！你在哪兒呢？我現在正在鎮上呢，我過去找你。”

“你在鎮上？”鄧天鳴很驚訝，這個村姑，該不是爲了還錢而特地從鄉下來到鎮上吧？

“是啊，你在哪兒呢？”鄧文英說。

鄧天鳴再次推辭說：“文英，那麼點錢，就當我請客好不好？你來鎮上應該還有別的事兒吧？你儘管去忙你的事兒好了，這事真不用放在心上的。”

“鄧天鳴，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鄧文英有點不滿了：“你很有錢是不是？好像你是大老闆，想要施捨我似的？我告訴你，我經濟條件是不好，但是我可從來沒佔別人便宜。再說了，我都到鎮上了，難不你讓我白跑一趟？”

“行吧，你在哪兒呢？”鄧天鳴無奈苦笑了一下，這個村姑倒是較真的。

幾分鐘後，鄧天鳴在鎮上的一家雜貨店門口和鄧文英見了面，穿白襯衫、黑子，帶著一頂花帽。氣質上雖然沒有讀書人的文雅與清秀，倒也很水靈。略微滿的材和白的

，彷彿一個的果子，十分人。

一見面，鄧文英從兜裡拿出一個紅布製的錢包，取出80塊錢給鄧天鳴。

“你專程來還錢的？”鄧天鳴接過錢問道。

“嗯！”鄧文英點點頭：“本來早該還你錢的，這段時間太忙，一直不出時間。怕你說我賴錢不還，我今天剛好有點時間就上來了。”

“我是你說的那種人嗎？”

“誰知道呢？人心是看不的，你上是這麼說，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鄧文英撅撅。

“合著在你眼裡我是個很虛僞的人？”

“我有這麼說了嗎？疑神疑鬼！”

鄧天鳴擡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是吃午飯的時候了，於是提出請鄧文英吃午飯。他本以爲鄧文英會推三阻四，沒想到很高興地接了。鄧天鳴便將帶到一家飯店。

在飯店門口，鄧文英卻停住了腳步，不肯進去，說：“我還以爲你請我去你家吃飯呢！咱們還是別在飯店吃了，多浪費錢！你去買點菜，咱們去你家做飯吃不是好嗎？既節約，又幹淨衛生。”

鄧天鳴說：“我的廚藝很差，怕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鄧文英說：“那我來做唄，又沒說非讓你做！”

鄧天鳴說：“行，那就去買菜！”

鄧天鳴和鄧文英去農貿市場買了排骨、魚和幾棵大白菜。鄧文英顯得很開心，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扯到那晚和鄧天鳴在酒店過夜的事兒，一會兒扯到他們家的事兒。

鄧天鳴問：“對了，你那天買回去的農藥效果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嗎？”

鄧文英頓時皺起了眉頭：“別提了！我們村的人正爲這事發愁呢！那些農藥一點效果都沒有，水稻病懨懨的，好像得了絕癥似的，弄不好這個季節，我們村的水稻要絕收了！”

“有那麼嚴重嗎？”鄧天鳴不覺停住了腳步。

“當然有，我可沒有添油加醋。我們村的人正在考慮要不要拔掉水稻種植玉米呢。”鄧文英說。

鄧天鳴想了想，說：“要不我下午跟你回家幫你們看看，我大學學的是農業，對水稻還是比較有研究的，也許能給你們出出主意。”

“真的？”鄧文英高興地說：“這麼說，你是學農業的？”

“沒錯，是跟農業有關的，不過，在大學不農業，農學。”

“那不都一樣嗎？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你是學農業的，我當初早該把你請去看看，買那些農藥浪費了好多錢！”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鄧天鳴家。進了廚房，鄧天鳴才發現，醬油沒了。他讓鄧文英在家等他，他出去買醬油，馬上就回來。

鄧天鳴前腳剛走，黃芳芳後腳便到。昨晚，

和董海梅回到家後，母倆大吵了一架。董海梅又是大哭，又是威脅要上吊，非要黃芳芳斷絕和鄧天鳴的來往。黃芳芳本不吃那一套，說誰和誰是的自由，董海梅管不著。

鬧了一整夜，母倆誰都說服不了誰。第二天，兩人形同路人，誰都不跟誰說話。黃芳芳想到，鄧天鳴昨晚深夜把去訴說心事，猜想他對自己有意，於是中午特地炒了幾個菜，要來和鄧天鳴歡度週末。

剛一進門，黃芳芳便甜甜地喊道：“天鳴……”

正廚房裡洗菜的鄧文英聽到有人喊鄧天鳴，慌忙在圍上把手乾淨，然後走出來。黃芳芳見到圍著圍的鄧文英，頓時愣住了，臉上的表很複雜。

“你誰啊？”黃芳芳有點警惕且滿懷敵意地看著鄧文英。

見黃芳芳如此神，鄧文英自然也沒好臉，目很不友好地上下打量黃芳芳，冷冷地反問道：“你又是誰？”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我先問你，你應該先回答！”黃芳芳撇撇說。

“呵呵！”鄧文英冷笑幾聲，說：“照你這麼說，我比你先來這兒，你是不是馬上掉頭回去呢？”

“你？”黃芳芳臉變得醬紫，氣也變得急促、重起來。

“你什麼你？瞧你，穿得倒整齊的，卻一點禮貌都沒有！天鳴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呢？”鄧文英以輕蔑的眼行打量黃芳芳一番，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被人甩了的破鞋，見鄧天鳴單純好欺騙，想吃定他，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呢你？”黃芳芳終於忍不住發了，怒吼一聲，杏眼圓睜，怒目瞪著鄧文英，恨不得將生吞活剝似的。

鄧文英一點都不畏懼，繼續冷冷地譏諷道：“我胡說？我這是實話實說！我提醒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配不上鄧天鳴，你別癡心夢想了！”

“你到底是天鳴什麼人？”黃芳芳怒道。

“你說呢？”鄧文英反問道，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別跟我賣關子！天鳴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你！”

“哦，是嗎？他也沒跟我提起過你呢！”鄧文英指了指自己腰間繫著的圍，說：“看到了吧？今天中午，我準備給他下廚，然後兩人一起吃飯，你說，我們倆什麼關係？豬都能想出來，你想不出來？”

黃芳芳從來沒被人這麼辱過，氣壞了，轉就走。

鄧文英對著的背影喊道：“這就對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別總以爲自己了不起，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坨牛糞，甚至連牛糞都不如。人家牛糞曬乾了還能當柴火，還能當料，你能幹什麼……”

黃芳芳什麼都沒說，加快腳步，出了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