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兆帕的屈服強度，這樣的鍍鋅冷軋鋼板只能算是低強度的鍍鋅鋼板吧。”殷平這次連資料都沒看，手按在首鋼的文件夾上，說道：“生產鍍鋅冷軋鋼板，現在來說應當是有利潤的。不過，要在國際展會上得到認可或者訂單，那到岸價一定要低於日本、韓國、西等國的價格……就首鋼目前的況來看，不太可能。而且，參加國際展會，還是應當以高技產品爲主……”

這是現實的阻礙，高崗乾脆不解釋了。

殷平沒去追問，拿起鋼筆，在面前的筆記本上寫了兩句話，就將目投向許部長。

許部長在人羣中巡視許久，才又點出了一個名字，結果卻是一般無二。語言尖銳如刀的殷平像是屠夫似的，將對方的技剖了數段，令專業語的神喪失殆盡，只留下一堆二流三流的影子在飄。

裝備製造本就是一個需要積累和投的行業，奈何現在的中國，最缺乏的恰恰是耐心和資金。要從一堆腐朽的老牌大型國企上尋找創新和技進步的因子，無異於緣木求魚。

最早要到10年以後，中國的機械工業纔會重新啓，用更多的本獲取市場的一席之地。

那時候，他們追逐的也不是世界市場，而僅僅是期著能收復國市場的失地罷了。

許部長再點名。

殷平再解剖。

許部長繼續點名。

殷平繼續解剖。

到了剩下不多幾家企業的時候，許部長已經點不下去了。這些都是歸口機械工業部管轄的大型國企。作爲剛剛分拆出來的部委的負責人，許部長不能在明知山有虎的況下，還把他們往虎山上送。

這真要是被吃人不吐骨頭的殷平給咬碎了，那些不屈的靈魂，不知要給新部委鬧出什麼子來。

“許部長？”殷平等不住了，擡頭催問。

許部長心一橫，道：“蘇城，你代表大華實業來說吧。”

公有制還是非公有制不重要，重要的是歸口機械工業部的企業不能全軍覆沒，它們也是許部長安立命的本錢。

剩下的近十家企業負責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費老似乎來了神，一改適才只聽不說的模版，指頭虛點道：“大華實業前面不是說，有開發一個船用鋼板嗎？這個是不是比首鋼的更好？”

這一句話，鐵道部的司長和首鋼的高崗就熱淚盈眶了：怪不得殷平是費老的幕僚，兩個人本就是一類人，都不是給人留面子的主。

許部長不想首鋼二次打擊，忙道：“費老，大華實業是做石油的企業，並不生產鋼板。”

“技是技，生產是生產。大華實業有大華船業這個產業，又有大華實驗室這個研發機構，只做技不生產是可行的。”殷平幫著解釋了一句，他實際上也有些好奇，剛剛得到阿塞拜疆油田的大華實業在民間的名氣不顯，在上層卻是震耳聾。

許部長聚起眼中神，看向蘇城，希他“知進退”。

可惜，蘇城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天殺出一條路，又哪會謙讓，無視許部長和高崗惡狠狠的目，起即道：“說到高強度的鋼板，我們在開發船用鋼板期間，的確是有一些副產品……”

（未完待續）